云丹扬絮一回絮留轩就往侧屋去,小琴和小棋守在门口。
“郡主,您回来啦。”
“他醒了?身体怎么样?”
小琴回道,“奴婢以您的名义请太医来看过了,太医说还得继续喝药,补身体的药物也不能落下,这会儿公子刚睡下。”
“嗯,”云丹扬絮赞赏地点点头,小琴办事就是周全,“一会儿去找管家要一支老参来,吩咐厨房炖一碗补汤。”
“是。”
云丹扬絮走进侧屋,小武正坐在桌边,一见她进来,忙起身要行礼。她挥挥手,意示他不要出声,于是小武便退了出去。
云丹扬絮轻手轻脚地走进内室,站在床前,看着床上正安睡的人,不自禁地扬起嘴角,好像就这么看着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大概站了有一刻钟,她才离开,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眼神复杂地看着床顶。
又睡到傍晚季琉末才起来,小武时时刻刻守着他,听见他起来,忙走到内室。
“公子,您醒啦。”
“嗯,”季琉末掀开被子试着下床来,还算有力气,正想着让小武帮他找一套衣服,小武已经很贴心道,“那奴才伺候您更衣吧。”
“好,麻烦你了。”
小武忙弯腰行了个九十度的礼,“这是奴才应该做的,公子这么说折煞奴才了。”
季琉末一时无言,他只不过是说了一句很平常的客气话。
这种话他时常会说,在季家寨时并没有这么多严谨的规矩,在幽王府时大概是凌沭平时对下人也都很好,所以也没有人会这么惶恐。
小武这般,倒让他有些不自在了。
见他不语,小武便去旁边的衣柜子里取来一套绿色的衣裳。衣裳是全新的,虽然与他之前穿的大同小异,但料子和做工却精致多了。
季琉末搭着小武出了侧屋,本来他没有这么矫情,走个路还要搭着人家,但身体还虚着呢。
而且小武又说“公子还是让奴才扶着吧,不然小琴姐该说奴才照顾不周了。”于是季琉末就娇弱了一把。
小书守在门口,见季琉末出来,她很想满脸堆笑地说一句,哟,公子您醒啦?
可是之前她见到季琉末都不是这个相处模式啊,现在一时要她那样,哪里会习惯。
见她一脸纠结,季琉末敛了敛披风,玩笑道,“小无赖,你就巴不得我不要醒吧?”
听了这话,小书条件反射道,“哼,我是巴不得你醒,可是你不醒郡主还得养着你,小武还得鞠躬尽瘁地顾着你,可浪费人力物力了。”
“看不出来,你还挺会为你家郡主持家啊!”
“那当然。”小书双手抱怀,高抬着下巴,看得小武一愣一愣的。
这么沟通两句,小书就自在多了,不过,谁是小无赖!!在她反应过来时,季琉末已经走到主屋了。
站在门口,季琉末正想着是不是该让小武进去通报一下,那边云丹扬絮已经亲自出来迎接了。
“你醒啦?”
季琉末点点头,云丹扬絮忙道,“快进来吧,外边冷。”
小武扶着季琉末进屋,刚为他脱下披风,小琴就很有眼色地递来一个手炉。
季琉末接过,捧在手里热乎乎的,于是轻轻一点头道,“谢谢。”
对此小琴倒是没有像小武那样,只是微微俯身回了个礼,然后引着他到屋里坐。
季琉末坐下,很自然地拿过云丹扬絮亲自为他倒的水喝了起来。
一旁的小琴微微低头,她大概知道了郡主为何会对这个男子不一样了。
他不是世上最俊俏的男子,却有其他人无法比拟的气场;他眼中有一股傲然,却不是狂傲,是看淡世态的冷傲;他不拘泥扭捏,却不粗鲁,行为举止优雅非凡。
这样一个男子,确实值得郡主另眼相待,也只有他,才能够站在郡主的身边。
沉静了一会儿,还是季琉末先开的口,“这次,谢谢你了,扬絮郡主。”
“叫我扬絮便可。”云丹扬絮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公子怎么称呼?”
她为什么要迟疑了一下才问,都是因为上次季琉末不说给她留了那么一丢丢心里阴影啊!
不过这次季琉末倒是直接报了姓名,毕竟人家救了自己一命,还好吃好药养着他。
“季琉末。四季、琉璃、始末。”
扬絮郡主很高兴啊,人家不仅愿意告诉自己名字,还仔细地指明了是那几个字。这说明什么?说明人家不把她当外人了呀!
季琉末说完姓名,又道,“还是要谢谢郡主的救命之恩,只是我可能还要再叨扰一日,明日若是再恢复一些,我便离开,他日郡主若有需要,我一定尽力。”
听了这话,云丹扬絮好心酸,人家是不把她当“外人”了,因为当“救命恩人”了,而且这救命恩人跟外人在她看来根本是相等的。
云丹扬絮微微一笑,但小琴却从这笑容中看出了一丝无奈和苦涩。
“你若没有急事,不如多留几日吧,你身体还未痊愈,要是路上劳累了,怕是是影响你的伤。”
季琉末摇摇头,“若是久不归,他们会担心的。”
云丹扬絮只当是他的家人,于是便道,“可你家人要是看到你这么虚弱,岂不是更加担忧?”
季琉末想了想,有道理,要是凌沭见自己这般,肯定又要自责了。
上次遥歌差点被四王女的人掠走,她就自责了老久,说没将他保护好,这回她肯定又要责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