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青衣又端了一碗醒酒茶进来,且只字不提方才的事。
“王女,后天晚上是西凉一年一度的祭花节,扬絮郡主请您和季侧夫留下来玩。”
“祭花节是个什么鬼?”凌沭侧头问。
“祭花节是西凉人们拜百花神、用来祭奠这一年凋谢的所有花儿的节日。”
青衣伺候她喝下醒酒茶,凌沭眉头都快拧在一起了,醒酒茶好难喝啊!
“祭奠花?”
听过林黛玉葬花,没想到还有人也祭奠花,西凉人真矫情。
“那有什么活动啊?”
“有夜市呀,而且男子在这一天可以请求百花神赐给他们一段好姻缘,听说还有什么猜花名大赛,拿得头名的男女会得到百花神的祝福呢。”
那不是跟乞巧节的性质差不多?
后天的话,是十五?那离过年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半个月要赶回去过年那是绰绰有余的。
“我知道了,咱们就十六再启程回去,差人去回了云丹扬絮吧。”
“好。”
谈话的档儿,青衣已经伺候凌沭更衣洗漱了,“对了,北国的使者队伍昨天一回来就走了,看丹阳王的样子,好像挺赶着回去的。”
青衣端着剩下的醒酒茶出去,走到门口,又回过来道,“对了王女,扬絮郡主一早邀季侧夫出去玩了。”
“琉末去了?”
“嗯,扬絮郡主只请了季侧夫没有请您。”
“什么?他们俩单独去玩了?”
青衣想了想,道,“也不是单独,山竹弟弟,还有扬絮郡主的小书小画都跟着。”
“哦。”凌沭点点头,等青衣出去后“吱呀”一声关上门,她才突然惊醒――
那跟单独有什么区别!!
自个儿的侧夫跟别的女人出去玩,凌沭坐在院子里等啊等盼啊盼的,望穿秋水。
干等也是等,不如堆个雪人?
想着,凌沭伸出手,哈了哈气,开始滚雪球。
青衣端了热乎乎的八宝粥出来,就见王女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地滚雪球,因为是第一次玩雪,那身影显得笨拙。
凌沭滚了一颗小的做雪人的头,在青衣的帮助下又滚了一颗大的做身子。
鼻子是厨房里拿的胡萝卜,然后又用青衣煮八宝粥剩下的黑豆排了个有弧度的嘴,眼睛是捡的两块形状大小差不多的石头。
凌沭看着颇单调的雪人,道,“青衣,拿一条红色的长绸来,然后拿一块黑色的方巾,我给它折一个帽子。”
青衣去屋里搜了一条黑色的方巾,没有搜到红长绸,倒是有红腰带,可以将就。
凌沭又折了两只树枝做雪人的手,这样一个圆滚滚又白又可爱的雪人就大功告成了。
傍晚,季琉末一进院就见院中立着一个胖乎乎的雪人。
乌漆抹黑的双眼,长长的鼻子大咧的嘴巴,围着一条红围巾,头上还戴着一顶小黑帽,刹是可爱。
这一看就是凌沭做的。
季琉末朝雪人走去,突然从雪人后面探出一个脑袋来,清美的容颜正对着自己笑。
这样的场景萌中了他的内心深处,季琉末觉得――一切足已。
“琉末,我们是不是没有一起玩过雪?”凌沭歪着脑袋,眨着亮晶晶的双眼看着他。
季琉末点头,“确实没有,所以呢?”
“所以……”凌沭忽然伸出手,把手中一颗小雪球砸向他,“来打雪仗吧!”
对于某人的突袭,季琉末轻巧地避过,蹲下伸手一捞,捞起一撮雪,随意捏两下就要扔回去。
“等一下!”凌沭抬手阻止。
“什么事快说。”季琉末顺手把雪球搓圆。
“琉末,你知道‘飞’的梵文怎么说吗?”凌沭殷切地看着他。
这个他还真不知道,波斯文桑兰文他倒是懂,可是梵文的‘飞’该怎么念?
遂,季琉末摇了摇头,“怎么念?”
“我教你,听好了啊,”凌沭从雪人后面横出一步,一本正经道,“飞就是――‘biu~’”
随着‘biu’的一声,她背在身后的手拿出了一个大雪球砸向季琉末。这回他没有防备,雪球在他胸前开了花。
季琉末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将手中的雪球砸出去,可惜凌沭已经笑着跑开老远了。
“琉末,这叫兵不厌诈,哈哈!”
“凌沭,你学聪明了啊!”季琉末从来没有这么被人整过,简直被自己蠢哭了。
那个‘biu~’真是……绝了!
两人在院子里你追我赶,玩了一个多时辰才罢。
吃过晚饭,凌沭洗了个澡倒头就睡,而玩太疯的后果是――第二天又睡晚,睡晚的后果是――
“王女,您醒啦?”青衣端着热水进来,“哦,扬絮郡主又邀季侧夫去玩了,还是没有邀请您。”
“云丹扬絮!”
老子要跟你单挑!
正在醉仙楼和心上人用烛光午餐的云丹扬絮莫名地打了喷嚏。
这一个喷嚏把正在盘算着一会儿给凌沭带白斩鸡好还是带八宝鸭好的季琉末拉回神来。
“扬絮,你是不是受冷了?”
云丹扬絮省省鼻子,夹了一口菜小心翼翼递到他眼前,“没事,来,试试这个新推出的菜。”
有菜递到嘴边,季琉末也没想太多就张嘴接了,看得旁边三人神情各异。
山竹(对手指):糟糕,公子这是要出墙吗?怎么办?回去殿下会不会怪我没把人看牢……
书画(捂嘴笑):喔喔哒,郡主快把未来郡主夫搞到手了,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