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国使者队伍行到城门口时,幽王殿下的护卫蓝田突然要了一匹马,吩咐其他人照常前行。
大概是要等殿下和侧夫回来吧,整个队伍也没人敢去问。
马车停下,里头青衣掀开帘子问道,“怎么了?”
蓝田对他摇了一下头,“没事,你们继续走吧。”
青衣不明所以,只好接着在马车里给王女缝衣裳。
看着渐渐出城的队伍,山竹不解,对着蓝田的面瘫脸道,“你要干嘛?等公子她们吗?不用等的,有我家公子在殿下不会有事的。”
蓝田把马的缰绳塞到他手里,“去宸王府。”
“我?”山竹惊讶地指着自己,“我去干嘛?”
“哪那么多废话,去吧。”蓝田说着就要推他上马。
山竹躲过去,拍开蓝田的手,“你不说清楚我就不去,都要出城了让我去宸王府干什么?”
突然,山竹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新闻一样,指着蓝田一脸沉痛,“你、你你……木头田你该不会是要把我丢了吧!”
蓝田蹙眉,这可是主子吩咐的,她也不知道原因,约摸跟季侧夫有关,她只知道要完成主子吩咐的任务,那就是让山竹去宸王府。
蓝田不说话,山竹就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怀疑,顿时哀嚎,“你竟然真的要把我丢了,死木头田,你可真狠心。”
蓝田最受不了的就是山竹哭了,他一哭她就没有办法了。不过,这回说什么也不能心软,这可是主子的命令。
想着,蓝田翻身上马,又一把把山竹拽到身前。山竹侧坐在她前面,被她搂着,一时红了脸颊,也忘了反抗。
蓝田抖抖缰绳就要往宸王府的方向去,马一动,山竹就忙双手搂住她的脖子,沉溺在这突然的亲密中。
走了有一会儿,山竹才反应过来,挣扎着,“不要,我不要去宸王府。”
“别动!”蓝田不得不单手执绳,空出一只手来将人稳住。
“为什么要我去宸王府,为什么?”山竹用水汪汪的双眼看着她。
“这……”蓝田的心猛颤了一下,说不清到底是为什么,但她却不由自主让马停了下来,看着怀里的人一脸委屈,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山竹这回是真的委屈极了,好好的木头田却不要他了,而且还是在这样人生地不熟的国家。
山竹吸吸鼻子,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个不停。这时,蓝田突然眼前一亮,“主子。”
季琉末和凌沭一如去时一般,共骑着一匹马,踏着雪回来了。
季琉末看山竹泪花满脸,不由得蹙眉,“怎么回事?”
“公子,”山竹被他一问,顿时委屈感又涌上来了,“木头田她……她要送我去宸王府。”
“去那儿做什么?”季琉末不悦地看了蓝田一眼,又顿时明白过来,低头凑到凌沭耳边,颇阴阳怪气道,“这得问你了吧,幽王殿下?”
“呃……”凌沭摸摸鼻子,尴尬地笑了两声,对蓝田道,“没事了,快把他送回去。”
“是。”蓝田领命,调转马头去追大队伍,心里着实松了一口气。
凌沭干笑几声,说,“那什么,咱们也快追上去吧。”
季琉末双臂一收,把人圈得紧紧的,气息洒在凌沭耳边,“连山竹你都替我安排好了啊。”说完还轻轻咬了她耳垂子一下。
凌沭微微偏头,尴尬得要死,僵硬地转移话题,“雪越下越大了呀,还挺冷的,咱们快去坐马车吧?”
“好。”季琉末爽快地答应,不一会儿就追上了队伍,上了马车去。
青衣先是见山竹哭着回来的,然后王女和季侧夫的表情也都怪怪的,遂,很是自觉地下了马车,坐上了后面的空马车。
青衣不在,马车里就剩凌沭和季琉末两人。
凌沭搓搓手,朝手里呵气,心里盘算着怎么把这事揭过去不提。
季琉末抖了抖一件小毯子,移过去坐在凌沭身旁,伸手一捞把人抱到怀里,然后用小毯子将她腰部以下都盖好。
凌沭没敢说话,今天这事怎么说都是她理亏,再加上山竹这事,足够季琉末抽她一顿鞭子了。
正搓着手,季琉末一双大手就将她的手牢牢地包起来,他的手很暖很暖。
“呵呵。”凌沭抬头和他笑了两声,却见他挑着眉,一脸“还不主动认错等着挨揍吗”的表情。
凌沭吞了吞口水,转过头看着他,一脸“老子豁出去了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的神色,开口道,“琉末,这事吧……其实……”
“其实”了很久,最后只低头猫声说了一句“对不起”出来。
季琉末本来是想好好说教说教她的,一肚子话却被她这一句愧疚至极的对不起给弹了回去。最后只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也不再提此事。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若不是好好惩罚她一下,她难长记性。
季琉末修长的手指捏住凌沭的下巴,把她的头转过来麻利地亲了上去。
凌沭没有反抗,第一,她抗不过他,第二,这是她在占他的便宜,不是他在占她的便宜!
马车外,蓝田稳稳地驾着马车,山竹坐在她身边,有一下没一下地吸着鼻子。
还在哭吗?
蓝田暗自猜测,却始终没有偏头看一眼。
山竹见自己抽嗒了这么久那木头田还是没有来关心一下,一张小嘴越撅越高,都可以挂茶壶了。
这个木头田真的好没良心,竟然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哼,他要是再主动跟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