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咧开嘴,呲出了满口尖锐的牙齿,发出了一阵“咯咯”的怪笑,然后带着撕裂一切的力量,向一脸懵懂的舒景乾发起了攻击。
一切发生的十分突然,舒景乾还没有从方才的惊艳里回过神来,就被那鲛人拖进了水里。
使劲挣扎着浮出了水面,舒景乾拍起了一阵浪花,大声叫着:“救命——”
水里的鲛人长尾一扫,又将他卷进了水里,然后伸出结实的双臂,将他钳制在怀里。
“唔,”舒景乾连着灌了好几口水,憋着气拼命地踹那老鲤鱼,然后在他胸膛借了一下力,猛地又钻出了水面,赶紧贪婪地吸了几口气。
水里的鲛人大约是有心逗弄他,几番将他拖进水,又几番放他出来,如此折腾了好几回,终于磨掉了舒景乾最后一分力气,看他煞白着脸,认命般的潜进了水里。
鲛人用尾鳍拍打了一下他的后背,发现他没有反应,还当他是死了,觉得有些无趣,正准备凑上去咬一口尝尝,却瞧着那舒景乾猛地扑上来,先他一步张开了嘴,恶狠狠地咬上了他的肩膀。
“嘶——”鲛人吃痛,一尾巴将他扇飞了,然后摸了摸血流不止的肩膀。
这伤口泡在水里不易结痂,鲛人匆匆爬上了岸,只见那半死不活的舒景乾也跟了上来,于是眼尾一挑,猛地甩了一下尾巴,又将他拍回了水里。
“呜。”舒景乾呛了一下,从水面上浮起来,拼命咳嗽着,问道:“你想怎样啊?”
那鲛人像是听不懂人语,只眯着一双摄人心魄的眸子,意味不明地笑了起来。
他伸手,覆在了伤口上,只见那原本血淋淋的肌肤,立马生肌止血,恢复了原先的苍白光洁。
舒景乾浮在水面上,远远地看着他,一时忘了自己的处境,由衷的叹了句:“好厉害啊!”
那鲛人咧着嘴,发出了一阵“咯咯”怪笑,像打量食物一样,上下打量着舒景乾,然后舔了一下尖锐的牙齿,满身的邪气。
舒景乾打了个突,又往水里浸了浸,心想这鲛人闭着嘴可谓风华绝代,可一咧嘴就变得惨不忍睹。
就好像明明一桌子的山肤水豢,却因为端上来一盘臭豆腐而变了味儿一样。
不过眼下,似乎不是对人品头论足的时候,舒景乾仗着自己水性好,偷偷扎进了水里,往前游出了一段距离,然后找到了一处有灌木的地方,嘿嘿一笑,一跃跳了进去,准备遁走。
“长得再好看,也只是头无脑的畜生。”舒景乾心里得意着,突然瞧着身后凭空乍起了一道水浪,直直的劈向了他。
舒景乾赶紧侧身一躲,避开了那锋利的水刀,然后喘了口粗气,看向了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鲛人,陪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兄才功夫好俊,愚弟好生佩服,不过眼下天色已晚,我再不回去,家父就该等急了,不如,我们改天再叙?”说着,赤了一只脚,转身就跑。
鲛人笑笑,挥手一扫,放倒了一棵巨树。
舒景乾被挡住了去路,愤愤的回头,问道:“你到底想怎样啊?吃了我?我告诉你,我皮糙肉厚,一点都不好吃!”
鲛人眯起了眼睛,上下打量起着他,似乎在权衡什么。
舒景乾一看有戏,急忙伸出了手,把自己常年搬运酒坛子留下的薄茧给他看,“瞧见了没,我一身老皮,根本不好吃。”
那鲛人似乎不信,拖着尾巴走过来,趴他身上看了又看,闻了又闻。
一股子腥黏的气味喷在舒景乾的脸上,舒景乾本能的打了个喷嚏,然后揉了揉鼻子,看向了那条老鱼。
只见那鲛人嗅过气味之后,意外对这送上门来的猎物很是中意,然后张开嘴,咧出了一口森然的牙齿,咬上了舒景乾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