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多多不悦:“那你来干嘛?”
“伤可好了?”
査瑜不答反问,语音轻柔,眼光灼灼。一时间,钱多多也不好再给他脸色,点了点头。査瑜看她气色确实比前几日好了许多,这才又开口:“有个人要见你。”
钱多多疑惑问:“是谁?”
“金裕!”
査瑜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一直在留意钱多多的神情,钱多多看在眼里,不动声色道:“见我干嘛?你别用这种目光看我,我跟他之间没什么。”
査瑜这才笑道:“没什么最好!敢对你动心思的人,不会有好下场。”
他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可真正见识过手段的才会知道,眼前这个妖孽笑得越深下手越狠辣。
难道是上次主使狼群来袭击她的人查到了?
钱多多还记得数日前在前堂,偶然听到査瑜在训斥那两名官员的事,好像给了他们三天期限,如今三个“三天”过去了,想必是有了结果。
钱多多挑了挑眉,察觉他这话里似乎另有深意,口中却没好气道:“你这是迁怒还是吃醋?査瑜!我要说多少次你才会明白,我和你之间连那个假的表兄妹关系,现在也不需要了。”
査瑜抬手制止,道:“你留在我身边更安全一些。难不成凭方明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能够保障你性命无虞吗?”
钱多多气结,可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实话。
査瑜又道:“好了,我们别一见面就争执。人已经在前堂候着了,见不见随你。”
她哪有争执?她都没开口好吧?钱多多留给他一个白眼,转身朝前堂走去。
金裕此人,一身绫罗绸缎,十个手上还戴着八个纯金打造的戒指,唯恐别人不知道他是暴发户一般。钱多多一看到他这装扮,一阵眼疼。
看见她走来,金裕隐秘地递了个眼神,顷刻间又变成那个色眯眯的登徒子形象。
“钱姑娘!多日不见,别来无恙!”
“金老板大驾光临,不知所为何事?总不会又想挟持小女子吧?”钱多多此言一出,金裕和査瑜同时脸色一变。
金裕道:“钱姑娘真会说笑!上次之事乃不得已而为之,金某绝无意冒犯姑娘。”
査瑜冷哼了一声,说道:“废话说完了吗?”
金裕这才道:“听闻钱姑娘数日前已到太原,只是不巧那时我还在海宁,昨日才赶回来,今日特意登门拜访。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但请姑娘直言!金某身无长物,唯独金银却是不缺,名下也有数处产业,比如城南这几家商铺……”
金裕絮絮叨叨详说着他在太原府的产业,査瑜听着也是心惊,似乎也没想到他在太原有如此多的产业。
钱多多面色无常,却暗暗记在心里。
末了,金裕又道:“为表诚意,金某明日午时在府里设宴,恳请二位过府一叙,还望二位切勿推辞。”
“好!”
钱多多本要装模作样拒绝一番,免得査瑜起疑。未及开口,査瑜居然抢先答应了。这让钱多多和金裕颇感意外。
“那金某就在府里恭候大驾!”
送走了金裕,钱多多等着査瑜给她解惑。
査瑜道:“你在奇怪我为什么会答应对吗?其实很简单,太原首富……我也贪财!”
嘁!贪财?她怎么半点看不出来?分明是对金裕别有企图,当她看不出来吗?钱多多抬手制止他再说下去,她已然明白査瑜为何要去赴约了。
前堂里,一时沉默。
“我知道了!”
“如果你不愿意去,明日我可以只身赴约。”
钱多多说完便起身离开,査瑜在她身后补充了一句,只是钱多多并未回头,只留给他一个背影和淡淡的疏离。
次日,二人如期赴约。
金裕的府邸,与太原府仅隔了三条街,二人坐着马车到达时,一身俗不可耐的金裕,带着一众奴仆,已然等候在大门外。
“査公子!钱姑娘!金某恭候多时!”
“金老板!”
“二位请!”
“请!”
査瑜和金裕寒暄着,钱多多一言不发,冷着脸跟在査瑜身旁。金裕察觉佳人明显的不悦,笑容微敛,并未在意,也只当她是做戏给査瑜看。
一行人客客气气地走入金府!
“奴才见过査大人!”
刚进入宴会大堂,迎面一群人齐刷刷跪地迎接,看堂内的摆设居然有七八桌之多。既是赴宴,自然不会只有他们三人,照理金裕会从府里家眷中挑几个陪同之人,可这济济一堂宾客是怎么回事?
钱多多不了解金裕的底细,査瑜可事先派人打探了这位“财神爷”的资料。金裕不仅贪财,而且好色,有一妻七妾却并无子嗣,金府也不可能有这么多下人,何况看他们的穿着分明是商人。
査瑜沉着脸问:“这是怎么回事?”
“哦!是这样的!査爷出入南书房,深得皇上的信任,自身又文武全才,鲜少结交我们这些不入流的商人。这些人大都和金某有生意往来,平日里久仰査大人威名,闻听金某今日在府里设宴款待,才一同前来拜会,还望大人切勿见怪。”
金裕这话说的客气,人都来了,査瑜难不成还能赶人吗?且不说这里不是他的府邸,此番前来,他也另有别的目的。
“如此,下不为例!”
钱多多在一旁听到査瑜这句话,嘴角抽了抽,鄙视地瞥了他一眼,他倒是真能装!
金裕忙道:“是、是!査大人请上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