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之后,钱多多随便吃了点糕点,便对着玉镯发起呆来。小旭旭已经躲进去数日了,任凭她怎么召唤,这小家伙就是不肯出来。
离天黑还早,她闲来无事便让暗香拿来笔墨,开始一字一字地写下天机道人教给她的法术咒语,甚至连手诀也附上图表。
还有两个月时间,若是査瑜能练成的话……那他就可以……
她因为有玉镯的帮助,才能将法力高深的天机道人困在山洞中,学习法术也一点就通。可是査瑜毕竟是凡人,要不要考虑将玉镯给他呢?
还有,她必须要有一个他的孩子。嗯,昨晚不知道有没有那么好运,看来在这两个月内她要好好努力才行啊。
想到孩子,钱多多忽然搁下笔,垂眸望向自己的小腹,真希望这里已经有了一个小査瑜。
“小姐,是累了吗?”
暗香看到她忽然停笔,不由关切问道。钱多多抬眸,摇了摇头。
“査瑜回来了吗?”
“还没有!小姐忘了吗?德叔说姑爷傍晚时分才会回府。”暗香回着话,忽然想到钱多多不是在问人回来了没有,而是关心有没有消息。她脸色一变,不由说道:“小姐!不如我出去打听一下消息吧!”
“不必!”
钱多多重新拿起笔继续写字,因为刚刚沐浴过不久,她的长发随意地披散着,有微风轻送,便能闻到空气中传来的淡淡香气。
极浅,极淡,却极香。
暗香嗅了嗅,奇道:“小姐有没有闻到一股香气?”
“有吗?”钱多多不以为意道:“许是刚才沐浴时,小兰多撒了几片花瓣。”
她头也不抬地继续写字,暗香也不好再问下去打扰她,可心里却愈发疑惑。这香气,绝不是花香。小兰撒的花瓣,散发的香气和空气中这一股异香明显不同。
这异香似乎是来自于钱多多体内,昨日还不曾有,今日却突然浓郁无比。难道是因为小姐和姑爷圆房的缘故?
暗香疑惑地打量起明媚的阳光下,那专心书写的素衣女子,只觉得她身上正悄悄发生着某种变化,而她说不上来。
她看似专心书写,却时不时会唇角微弯,那眉眼中的情意藏也藏不住。
情意?嗯?
暗香猛地眼睛一亮,终于发现了钱多多哪里不一样。经过了昨夜,她变得更加妩媚娇艳,恰如庭中盛开的兰花,清幽而高贵,纯洁而又令人沉醉。
这样的她,正散发着惊人的美丽,愈发让人移不开视线。
“小姐!你可曾觉得身体不适?”
“没有。”
“那,小姐是为姑爷写这些的吗?”
“嗯。”
暗香和钱多多一问一答间,一个手中始终在磨墨,一个始终在书写。
“小姐,以后要成仙吗?”
“应该不会。”
“那这些法术……”
“避祸而已。”
“小姐是说紫禁城那位会对姑爷不利吗?”
“不是。”
“那是为何?”
钱多多并未回答,而是提笔写下了四个字:维民所止。
暗香当时并不懂何意,可是数日后,当査嗣庭被捕入狱,她才知晓竟是这四个字,引发了一场殃及査府上下数百人性命的文字狱。
上位之人,如此草菅人命,难免引起民怨。便是从那一刻,暗香等人有了归隐之心的吧。
太阳已经下山,査瑜迟迟未归。
德叔早已到大门处等候,钱多多却依旧在庭院中独坐,伏案书写。纵然心中无比担忧,但她外表看起来十分平静。
她在等,等他归来,也等一个消息。
不知是不是上苍故意考验她,这一等便等到了深夜。庭院里早已漆黑一片,暗香只得拿了一盏灯笼前来为她照明。
当所有的法术,全部书写于纸上,钱多多才起身伸了个懒腰,揉了揉发酸的颈椎。
“还没回来吗?”
“没……”
钱多多状似随口一问,暗香却答得有些小心翼翼。她们都不知道査瑜为何到深夜还未回府,也未得到飞鸿阁传来任何坏消息,可是明显她家小姐更加镇定,也更加从容。
“更衣!我亲自去接。”
“是!”
府里到紫禁城只有一条路可行,路程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
一身浅粉旗装,外罩同色系斗篷的女子,不坐车不骑马,信步闲庭一般朝紫禁城走来。
刚出了皇宫没多久,正驾着马车往回赶的石头,一眼便看在眼里,顿时惊喜地回头说了句:“爷!是主母!”
査瑜倏地挑开车帘,一身官服的他,少了几分儒雅,却多了几分威仪。石头的话音刚落,便看见査瑜施展轻功如飞而去。
一个漂亮的旋身,站定在钱多多面前。斗篷下垂眸只顾前行的女子,受了惊吓般愕然抬眸,那副可人的模样,瞬间让査瑜的心柔软下来。
“多多,你怎么过来了?”他问,心疼地将她拉入怀中,大掌立时包裹了她的一双冰凉小手。
她清浅一笑,回道:“我来接我的夫君呀!刚过了洞房花烛夜,便抛下我独守空房,岂是为夫之道?若你彻夜不归另筑爱巢,那我该怎么办呢?”
“呵呵!娘子多虑了。”
虽是玩笑之语,査瑜却能从她的语音中听出来她隐藏的担忧,以及故作轻松的调笑。随即,他正了正神色,说道:“江西科考还有两个月,我恳求陛下给了我两个月期间。两个月之后,我将奉上査家所有家财,以及……”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