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修远勤学苦练,除了时不时的与两个庶出弟弟打架,几乎不与齐府其他人有交集。
齐丰为齐母守孝两年,也不知走了谁的门路夺情起复了,祝家此次并没有阻拦,祝青知道,齐丰是个心胸狭窄的小人,他要是再插手逼迫只怕他会恼羞成怒的对两个孩子下手。
他的最终目的就是两个外甥平安长大,这也是他隐瞒祝宛死因的最重要原因。
那碗药是齐修远熬制后亲手捧给祝宛的,若是让他知道吴氏利用他的孝心杀了他的母亲,这孩子只怕一辈子都不得解脱了。
齐丰官复原职后心情果然变好了许多,虽然依然不待见长子和幼子,但也偶尔想起他们来了,逢年过节会把俩人叫过去吃个团圆饭。
齐修远习惯了沉默,齐浩然却是个熊孩子,几乎每次聚在一起都能闹出事来,不是捉弄了吴氏,就是揍了两个庶出哥哥,气得齐丰每次见到他都是吹胡子瞪眼的。
齐修远虽沉默却每次都护着弟弟,让齐丰脸色更差,所以对两个孩子都是眼不见为净。
也因此,齐修远要离开齐府就很容易了。
齐丰做梦也没想到齐修远敢小小年纪就离家出走,那时候他刚过完十三岁的生辰不久,可以叫做十四岁。
他自认功夫已经练得不错,而边关战事越演越烈,正是建功立业的时候,所以他把两房下人交给弟弟,自己带了个包袱和祝叔就去边关投奔舅舅去了。
等齐丰发现长子失踪时已是两个多月后了,而他之所以能发现还是因为到中秋佳节了,齐府要吃一顿团圆饭,然后大家才发现大少爷竟然不在家!
不怪大家没发现,实在是齐修远平时太低调了,他只用祝青给他的两房下人,几乎不用齐府的人。
而他不用上学,每日出门也是走的侧门,没人会去关心他今天是否出门,最关键的是这两个多月来齐修远小院里的人都是照常生活的,每日都去厨房里提齐修远的饭菜,针线房给齐修远做的衣服他们也照领,给齐修远的月钱也照拿,谁会想到大少爷不在家?
那本就是个隐形人物啊。
那两房下人也光棍,拿了齐修远留下的书信去给齐丰,道:“大少爷走前交代,说老爷何时发现他不见了再何时把书信奉上,若是老爷一直未发现,那就当此事从未有过。”
齐丰脸色一黑,下人却不惧他,又道:“大少爷说把我们转给四少爷,今后我们只管伺候四少爷就行,老爷可还有其他吩咐?若没有小的们就退下了。”
齐丰脸色铁青,却拿他们没办法,因为他们不是齐府的下人,是祝家的,他们的月例,甚至吃的用的都是祝家出的,除了他们住在齐府伺候他儿子,叫他老爷外,他们并没有主仆关系。
下人见他不言语就当他默认了,默默的退下不提。
齐府却气得将齐修远的信撕碎,他知道,他的长子脱离了他的控制,或者说,他从未控制住他。
此时,他想到了母亲临终前的话,要把浩然留在身边尽孝。
齐丰眼神暗沉,明白过来,就算齐修远真能出人头地又如何?齐浩然在他的手里他就只能听他的。
齐丰立即让人去范府将小儿子接回来,他要自己抚养儿子。
齐修远早料到齐丰会用这一招,他临走前对弟弟道:“他来接你你就回去,把齐府当成自己的家,缺什么就要什么,在外头看上喜欢的东西若没有钱就报齐府的名号,让人上门去结算,你住不惯齐府就找个借口跟他们吵架后住到姨母那里去,住一段时间后又跑回去住几天,再找借口出来。”
齐修远心疼的摸着弟弟的脑袋道:“大哥知道委屈你了,但你得让他们知道你把齐府当自个的家,却因为跟他们合不来而委屈住在范府,知道吗?”
齐浩然连连点头,表示明白了。
于是齐府一家人都开始生活在水深火热中。
齐浩然的性格说好听点叫敦厚,说难听点叫蠢,这孩子除了在武学上的天赋叫人惊艳外,在其他的事情上都有些迟钝,但好在他听自家大哥和范子衿的话。
齐修远叫他把齐府当自个的家,他就真当是自己家了,在他看来,整个齐府都是他父亲的,等父亲死后那必定是大哥和他的,至于两个哥哥,那是庶出,以后肯定是要被分出去的。
抱了这一思想,他指使起齐府的下人来是理直气壮,用齐府的钱更是理所当然。
如果说齐修远在齐府是个隐形人,整个齐家的人都漠视孤立他,那齐浩然就是无时无刻不在宣扬自己的主权。
家里的下人看到齐修远可以把头扭到一边去当没看见,但碰到齐浩然他们敢这样吗?
但凡见了他不行礼的,齐浩然都一脚踹飞,然后一家都给撵出去,可以说,齐浩然刚搬回齐府的那段时间把齐府闹了个天翻地覆,他压根不用找借口跟他们吵架,理由杠杠的,闹够了就回范府去住。
等齐丰做好了心理建设再去把人接回来时他继续闹,等到后来齐府的下人学乖了,每看到齐浩然都毕恭毕敬时齐浩然又通过别的途径寻找自己的存在感了。
齐修远每个月只有五两的月银,是齐府最少的,要不是有舅舅支援,他连自个都养不活,更别说养马了。
但齐浩然能坑自家舅舅吗?
大哥都说齐府是自个的家了,那他的花销自然得齐府出了。
齐浩然在吃穿上没讲究,但他也做过纨绔,因此拼爹的时候他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