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扬灵!”齐浩然跑过来,看了看她家的麦田,道:“不错嘛,好像都快浇完了。”
“不是好像,是已经浇完了,你的驻地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才来啊?还有,我爹都两旬没回来了,你到底派他干嘛去了?”
“这种地的事我又不懂,我来了又有什么用?”齐浩然左右看看,小声道:“你爹立了军功了,你就放心吧。”
穆扬灵瞪大了眼睛看他,“你派我爹上战场了?”
齐浩然辩解道:“这可是你爹自个要求的。”
穆扬灵沉默了一瞬,没再问什么。
齐浩然就道:“你爹给你们捎了东西回来,回头我把东西给你带过来。”
齐浩然问穆扬灵,“我还记得你说过今年初夏会有干旱的事,现在已经有征兆了,你觉得要是有干旱会持续多久?”
“不知道,”穆扬灵道:“我也是听村里的老人们说的,他们也不会知道的,这天气的事他们要是能预料到,那种地也就不会这么艰难了。或许你可以问问懂得天文的人。”
“我们五营有三个水库和三条水渠,损失至少不会太大,但其他地方就不一定了,今年的粮草供应朝廷不会拨下来的,大哥现在肯定很难。”齐浩然情绪有些低落,他想要帮帮哥哥。
穆扬灵看向范子衿,范子衿道:“商队才到临安府,什么时候回来还不一定,更别说银子了。”没有银子他们就买不到粮草。
穆扬灵叹气道:“还有三个月小麦才能收割呢,现在根本看不出收成会如何。”
范子衿心中却一动。
兴州府因为是北边,播种晚一些,收货也较江南晚一些,而且,江南的水稻每年都能种两季,每年五月份收第一季,然后播种,九月再收一季。
如果他有钱能从江南调一批粮食过来……
范子衿嘴角微翘,他现在是没钱,但母亲有啊,
范子衿不觉得要母亲的钱有什么不对,反正他娘只他一个儿子,不给他还能给谁?
范子衿心里计算着,不如让母亲顺便挪用一些府上的银子,他老爹的钱大半也该是他的,但他如今不在临安府,便宜了那几个庶出兄弟,要是能拿一些就好了。
范子衿在这里扒拉父母的银子,齐浩然也在心里扒拉自己的钱,算来算去才发现自己不仅一文钱没有,似乎还倒欠着子衿不少的银子。
钱到用时方恨少,齐浩然觉得自己真够穷的。
齐浩然没想过和范子衿借钱来买粮草,因为他占自个兄弟的便宜是一回事,军队占自个兄弟的便宜就是另一回事了。
等穆家把玉米地也给浇灌了以后,各地也陆续将田地浇灌好了,河水大幅度的下降,看得大家心惊胆战的。
好在三个水库的水都满满的,五营的人每次看到那三个大水库都要会露出一个舒心的笑容。
但其他地方就没这么好了,有的河段已经开始断流,而老天爷还一点下雨的迹象都没有。
地方上的官员只能看着齐浩然的三个水库眼馋,其他营区却已经找上门来讨水了。
一营二营的主要任务是守住兴城关,所负责耕种的军田并不多,但三营四营却没有优待,和五营一样需要负责的军田不少,所以两位参将就找上门来。
齐浩然一律拒绝,很熊的道:“爷当初既要建民房,建营区,又要修水利,求到你们跟前的时候你们说你们要守关,要练兵,难道爷当时就不要练兵?一句话,要水没有!滚吧。”
两位参将笑嘻嘻的道:“小将军这就见外了不是?都是给将军干活的,当时金兵打得凶,我们实在是抽不出手来帮忙,现在好了,金兵不知道为什么跟西夏磕起来了,你说还有要我们帮忙的?一句话我们立马拉人过来。”
齐浩然撇撇嘴,“现在我们一切都做好了,你这话说的也太晚了,得了,爷还得去练兵呢,你们请自便。”
三营的参将见他摆手离开,脸上就有些不好看,“他也太傲了,我们好声好气的求他,他竟然一点面子也不给。”
“人家有这个底气,上头有将军压着,你能怎么办?”
三营的参将磨牙道:“以前觉得他在五营还不错,至少帮我们接收了不少废物,可现在看来,他还是会给我们找不自在,要是换了其他人,领着这样一个废物营,敢这么和我们说话吗?”
“哎呦,快住嘴,你以为小将军是没本事的靠将军吃饭呢?之前四营可是他一手练出来的,”四营的参将低声道:“你别惹恼了他,他脾气大着呢,横起来将军拿他都没办法。”
三营的参将甩手离开。
这边的事很快被上报到齐修远那里,江泽道:“将军,不如和四公子说说让让他们,不然底下的将士只怕有意见。”
齐修远不在意的道:“有意见又如何?水利是浩然费心费力建的,凭什么别人一句话就要他让给别人?让他们闹去吧,我倒要看看他们能闹到什么地步,不要约束浩然,只要不闹出人命,随便他干什么,我齐修远的弟弟又不是只会喝奶的孩子,让他自己去处理。”
齐修远也很想知道弟弟能走得多远,以前他处理的都是和他手底下将士的关系,现在则是和同等阶级的同僚们的身份。
齐浩然不给,三营四营的参将也没再上门,反正现在才四月底,离下次浇灌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呢,要是这段时间下雨了呢?
齐浩然没了他们来烦恼,开始精力放在练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