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白张大了嘴巴,问道:“爷,您不打猎了?”
他回头去看鹿群,却发现他们守了一早上才等到的鹿群早就受惊跑掉了,他沮丧的一叹气,只好跟上。
齐浩然到底熟谙轻功,加上内力深厚,不一会儿就跟上穆扬灵,还赶到前面去看她的热闹,他仔细看着穆扬灵的动作,渐渐觉出味来。
齐浩然武学天赋本就出众,他看到穆扬灵一跳一跃间都有其轨迹,而脚步愈见轻盈,就知道穆扬灵是悟到了另一种规则。
他曾听舅舅说过,轻功的成就方式有很多种,一种是他这样练习内力,继而学习轻功,再加锻炼,自然能成就,这也是普遍的认知。
还有一种是通过锻体来练习轻功,比如在小腿上绑缚重物练习跳跃和飞奔,日过一日,年过一年的加重,当到达一个极限后将重物除去,人就会变得轻盈起来,从而练成轻功。
但这样的轻功飞纵性要比内力轻功要差,但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以内力为基础者,内力用完,轻功就使不出来了,不像这样苦练出来的轻功已经成为人身体里的一部分,只要能动就在。
但这种锻体方法太苦,还得十年如一日的坚持。
齐浩然目光炯炯的看着穆扬灵的追逐,她的方法不同于以上两种,倒像是两种结合在了一起,虽然很细微,但他还是察觉到了她动作间带出来的内力。
她练出内力了。
很显然,这种方法是她自己悟到的。
山鸡似乎已经忍无可忍,扑棱着翅膀就往外头飞去,穆扬灵紧追而上,这片灌木丛后面就是落丛山,落丛山上的野草都死了,只零星长着几棵低矮的树,这山鸡慌不择路,把自己送入了死境。
齐浩然也跟着飞出去,穆扬灵跟在其后,脚尖在岩石上一点,扑上去就按住山鸡,山鸡无力的叫了两声,就彻底安静下来了。
穆扬灵累瘫的躺在石头上,抹了一把汗,把手一伸,就把山鸡递给齐浩然,“拿着,我要歇歇。”
齐浩然接过,问道:“你是怎么想到这个锻炼法子的?”
“因缘际会,刚才追它的时候察觉到的,我还以为前几天是我的错觉呢,原来真的是练出内力了。”
虽然一直没成功,但习惯已经养成,穆扬灵每天晚上睡觉前都要打坐练一下那没有任何进展的内功心法,前几天她觉得小腹一热,还以为练出内力了,再憋气却什么都使不出来,她就只当是自己的错觉了,今天才知道是真的。
穆扬灵躺在石头上看着蓝天白云,道:“我觉得我可能是使用内力的法子错了,不然前两天我怎么就憋不出气来呢?”
齐浩然闻言一笑,“你不是用的法子弄错了,而是你的内力本来就不够能发出气来。”说到这儿,齐浩然严肃起来,道:“既然你已经练出了内力,接下来就要顺利得多了,每日都坚持,总有一日细川能汇成大河。”
穆扬灵坐起来,目光炯炯的道:“你放心好了,我别的没有,坚持和毅力却不缺,总有一****会练出踏雪无痕的轻功来。”
齐浩然就摸摸她的额头,“没发烧啊,怎么说起胡话来了?就以你那点内力想要开创这等轻功?我长这么大从没听说过谁的轻功可以踏雪无痕。”
穆扬灵呆呆的道:“书上不都是这么写的吗?江湖中就没人可以踏雪无痕,还有在水上漂什么的。”
齐浩然忍不住捧腹而笑,“叫你少看一点话本你还不听,那都是不懂的人乱写的,而且我也没见哪本话本上写有这样的人物,轻功必须有借力之处,像在水上,除非水里有浮板或石头借力,不然人怎么可能在水上漂?”
“以你的轻功,在水上能漂多远?”
“如果在岸边有好的借力点,再在水面上借力一次,最多也就能跃出四丈。”齐浩然语重心长的拍着她的头道:“所以不要相信话本写的。”
穆扬灵却并不沮丧,反而欣喜道:“这样就好,我本来还担心世上有这样的人呢,那我们岂不是很不安全?我力气比常人大,若是能再练成轻功,以后就更不用怕人了。”
齐浩然严肃道:“你若是想尽快练成,其实今天的方法就很不错,运转内力的同时练习轻盈度,以后你还可以在脚上绑上沙袋练习,效果只会更好。”
穆扬灵忍不住拍了拍身下的石头,兴致勃勃的道:“那你帮我制定一个计划吧,顺便再仔细的教教我这内功的运行途径,刚才我运功的时候都不敢说话,生怕一说话气就岔了。”
这个对齐浩然来说并不难,他扬了扬手里的山鸡道:“那我们先回去还是先烤了吃?”
“先吃再回去吧,我肚子饿死了。”穆扬灵本来就忙活了一早上,加上全神贯注的追这只山鸡,更是耗费了不少心神和力气,现在只觉得饿到走不动路了。
齐浩然就从她的背篓里找了根绳子将可怜的山鸡给绑了,对穆扬灵道:“那我去捡一些干柴,你在这儿等着。”
穆扬灵眼巴巴的点头。
等到飞白好容易追上来时,两人已经在一块石头的背风处生了火,穆扬灵正眼巴巴的看着齐浩然处理那只山鸡。
飞白跑得心都快蹦出来了,齐浩然看到他就指使他道:“水壶呢?赶紧拿上来。”
飞白气都喘不匀,但还是将齐浩然的弓箭扛过来放在地上,把水壶拿出来给齐浩然清洗山鸡。
飞白看看主子爷,再看看穆姑娘,想到两人的食量,就有些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