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浩然的话为穆扬灵打开了一个世界大门,齐浩然一看她的反应就知道她没往那儿想,哼了一声,嘲笑她道:“还说要做生意呢,连送上门来的生意都没发现。”
齐浩然正色道:“你就去和他们说,外来人员现在一律禁止进入汉中府,现在能够往来自由的都是大客商,往衙门里砸的银子他们可能一辈子都赚不到,何况还要给衙门里的孝敬,让他们打消去汉中府的念头。”
穆扬灵从没做过这种疑是过河拆桥的事,毕竟人家是让她来打听文书的事,她却把人家的生意给截了。
齐浩然白了她一眼,“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让他们等着,爷亲自去见他们。”
“可别,”穆扬灵拉住他,“不能实惠落我身上,骂名却你来背,还是我去和他们说吧。”
穆扬灵不断的在心里给自己做心里建设,道:“这在生意场上是正常的对吧?”
齐浩然用鼻孔对她出气,“本来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穆扬灵有齐修远亲自盖的文书,别说汉中府去得,就是一路到京城去也不用再去衙门开路引了,而且,以她和齐浩然的关系,汉中府的衙役还真的不敢从她的货物中抽成。
说不定齐浩然还巴不得他们找上门来呢,到时候他就有了整治他们的理由,但能到汉中府来做知府的本来就不是傻瓜,他早就给底下人的下令,谁都能查,齐修远兄弟是有多远离多远,因此范子衿的货物进出汉中府,衙役们都当没看见,连入门税都没敢问他要。
而守城的士兵?他们只会去帮着推车。
所以穆扬灵也算是仗势了一回儿。
穆扬灵回到家里做了一个晚上的心理建设,还是面皮微红的带着张六和秀红去找秦屠户了。
跟着秦屠户一起来的也不是生人,上次秦屠户就找了他一起来收穆扬灵的羊,姓华,也是屠户。
穆扬灵从来不擅长拐弯抹角,因此虽然脸红,但还是道:“秦大叔,我帮你们问过了,现在汉中府戒备很严,能够过去的都是大客商,往衙门里扔的钱能把人给埋了,以你们的身价,只怕……”
秦屠户和华屠户脸色都有些暗沉,其实他们昨天就已经打听出消息来了,毕竟穆扬灵只是一个军户家的孩子,所以秦屠户主要还是把精力放在衙门里的衙役身上。
也许是因为白收了他们二十两银子觉得不好意思,昨天那衙役总算是说了实话,别说他们,就算是衙门里六品以下的官员都进不到汉中府,而那些能过兴州府进去的无一不是兴州府与汉中府两边官员共同作保,再在西营那里留了文案的大客商。
而今天穆扬灵的消息不过是让他们更加确信了这个消息罢了。
这对两人来说可以说是惊天霹雳,白费了这几天功夫不说,他们吃的住的,加上打听消息和寻找门路花出去的钱足有三十多两了,这可是他们一家半年的收入了。
这次为了能够来进货,可是豁出了老脸和钱庄借的银子。
“而且,汉中府现在搜查很严,衙役们敲诈勒索的事情时有发生,我们做的是小本买卖,要是再被人顺手牵走一些,可就真的不剩下什么了。”
秦屠户强笑一声,对穆扬灵拱手道:“无论如何要多谢穆姑娘了,劳您白跑一趟。”
又回头对华屠户说道:“兄弟,这次连累你了。”
“大哥说的什么话?”华屠户生气的道:“我是那种没担当的人吗?当时是我闹着要和你走这一遭的,亏了就亏了,大不了缩紧裤腰带,两年就恢复原样了,只是你,你娘的药钱……”
秦屠户忙挥手打断他,“车到山前必有路,我就不信老天爷还能把我的路都堵了。”
穆扬灵听得面皮微红,正想说话,就被秀红抢先一步道:“秦大叔,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
“什么办法?”秦屠户和华屠户抬头看秀红,对她的办法却不抱多少希望。
秀红就笑盈盈的看着穆扬灵道:“表姐,你不是有齐大哥亲自盖章的文书吗?秦大叔他们去不了,您能去啊。”
秦屠户和华屠户目光炯炯的看着穆扬灵。
穆扬灵只能顺势接下,点头道:“我是能去,不过我的文书只能带一人过去,而且那人还必须是我的家人,得有户籍和路引。”
秦屠户和华屠户不是傻子,瞬间就想到了其中的办法,双眼发亮的道:“穆姑娘,我这有一笔生意,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我知道两位说的是什么生意,但现在年结将近,我不敢肯定汉中府那些牧民的羊是否还留着。”
“姑娘只要肯去就一定能找到,到时候姑娘给开个价钱,我们从你手上拿货,最多是赚得少一些,好歹不白跑这一趟。”
“可以,不过你们得在关卡那里等着,我急着回家,不可能把羊给你们赶到兴州府来。”要知道,她骑马从这儿到汉中府都要一天,要是走路赶羊,那可得两天时间。
秦屠户连连点头,道:“穆姑娘放心,我们就在关卡那里等着您,就在那儿交易,银货两讫,这价钱……”
“价钱先别定吧,等我把货拿到手再说,你们也知道,我并不知道现在牧民们的开价是多少。”
秦屠户和华屠户只能按捺下急切的心情,直接报了自己这边的银子,“我们这次一共带来了八百两银子,姑娘看着收购吧。”
穆扬灵没料到他们这么坦诚,既然如此,穆扬灵也回报了诚意道:“你们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