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浩然一直记得穆扬灵说的话,这个时代缺少的不是土地和粮食,缺少的是劳动力和先进的耕种技术及其种子。 [
别看这些人老的老,小的小,还有不少的女人混杂在里面,但拉到地里去,全是一把种地的好手。
所以齐浩然笑道:“汉中府那么多地荒着,让他们去种,明年他们就能养活自己。”
“可一个冬天的粮食也不少啊,这可是一万两千来人,”卢参将着急道:“小将军,此事还是和将军报备一声吧,汉中府的那些地虽然荒着,但并不是在我们西营的名下。”
当年胡人入关,汉中府不少人都往南逃了,那些地就荒着,后来金国的权贵用来养羊养马,大周收回以后却是划归了国有,汉中府的人口虽然一直在增长,但速度非常缓慢,因此也没分出去多少。
但再分不出去,衙门也不会给西营的。
齐浩然心中却已经有了主意,“将人带回去,到时候我们分汉中府一半,剩下的一半入军户。”顿了顿,又道:“那一半是指一万二人,那六千青壮全入军户。”
卢参将张大了嘴巴,“方知府会答应吗?”
方知府是汉中府知府,才到任一年。
齐浩然嘿嘿一笑,“他肯定会答应的,汉中府一年才增长了三百多户,我一下子就送他六千人,这个政绩他上哪儿求去?何况,玉米种子还握在我们手里。”
齐修远虽然送了玉米种子给地方,但数量并不多,更多的还是掌握在他们军方手中,因此方知府想要种子还得和西营打好关系。
要知道,每年的政绩考核,增长的人口和粮食的产出是最重要的两项考核。
卢参将听齐浩然这么一说彻底放下心来了,对着这一万多的灾民脸色也好看了不少,至少不是太过亏本。
卢参将现在担心亏本的问题,但当把人拉回到汉中府的时候,他才发现,他们不仅没亏,好像还赚了。
齐修远正在招兵,招兵都得给钱,俗称安家费,每人最少二两银子。
但看到齐浩然拉回来的六千壮丁,齐修远立马让人收了摊子,不招了,笑话,一下子就省了一万二千两银子啊。
至于拉回来的那些老弱妇孺,齐修远也没嫌弃,直接将人拉到汉中府和方知府谈。
方知府看到这么多人大喜过望,一下就开出了八千人的高价,当然作为代价,给西营的军田他可以给三倍。
齐修远本来要同意了,但恰巧来观战的齐浩然忙眨眼,齐修远就改口摇头道:“八千人太多,最多五千。”顿了顿道:“里面有不少拖家带口的,我们当然不能分开一家子,五千零头也可以。”
方知府气得胡子抽了抽,那些拖家带口逃难的,一家最多也是四五人,在千的基数下,四五人的零头算什么?
方知府觉得齐修远太小气了,没有大将之风。
“那些人家一家里老的都六十多了,小的也才五六岁,连个青壮年都没有,你们西营要来干什么?”方知府不悦道:“他们可不能上战场。”
“种地,”齐修远叹气道:“大人也看到了,这一年边关不稳,军中的将士都要训练,可现在粮草军饷全要各自负责,他们吃的用的不得要人种出来?所以他们得去种地,这批人虽然老的老,小的小,但都是从地里刨食出来的,孩子六岁上就能下地,要不是我手上没地,我还舍不得拿这些劳力来跟你换呢。”
方知府皱眉,“可现在已经快入冬了,这些人吃住都是问题,你们西营有足够的粮食吗?”
齐修远眼睛一亮,“所以得求大人帮忙啊。”
“可别,”方知府摇手道:“我这里也正发愁呢,虽说汉中府的情况比潼川府的好一些,但底下吃不上饭需要救济的百姓也不少,”说到这里,方知府眼珠子一转,道:“说到这里,我倒想起了我们汉中府的草原羊生意,去年有赖一位姑娘在汉中府收购羊肉,使不少百姓免于饥寒,我听说那位姑娘是齐将军手下的人?”
齐修远知道他说的是穆扬灵,穆扬灵去年的羊肉生意的确做得很大,一开始只是四五百两银子,后来是一千两,再后来就是四千两,甚至上万两,羊肉生意一直到开春播种的时候才停下。
因为汉中府地多人少,能耕种的地方不多,所以之前地里播撒下去的牧草种子在开春的时候茁壮成长,那些尝过甜头的百姓就在种地之余又养起了羊,反正现在朝廷又不像金国一样约束他们不准种地或养羊。
多一条收益谁不喜欢?
“您是说阿灵啊?那孩子现在心更大了,正鼓捣着要养牛呢,这不,已经在汉中府买了一块地打算建牛场。”齐修远摇头道:“可那片地才三百亩,能养多少头牛?”
方知府一愣,“这穆姑娘怎么这么喜欢这些胡人的东西?先头是羊,现在是牛?”
方知府微微皱眉,虽然他希望穆扬灵能够再多买一些羊,好帮助治下的百姓再渡过一个冬天,可不代表他就支持养羊养牛,现在汉中府地多人少还好,万一以后人口增长了,大家还这么干,没人去种粮食,那岂不是会动摇国本?
“方大人误会了,”一旁的齐浩然忙解释道:“阿灵养的不是草原上能下奶宰杀的牛,而是我们耕种的水牛或黄牛。”
见大哥也惊讶,就道:“她觉得现在种植的收益太低,一是因为种子,二是因为种植的技术,三则是因为劳力全被束缚在了土地上,耕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