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子衿一点也不生气,他在之前的十二年里已经生够了他的气,在后来的五年里也对这个父亲足够失望死心,因此他一点也不介意的笑呵呵道:“父亲,这不是不得而为之吗?姨父想给浩然说秦相的四女儿,那不是把浩然往火坑里推吗?没办法,我就只好让人把这事先宣扬出去了,现在大家都知道浩然已经娶妻了,就算秦相位高权重,也不好逼他休妻另娶什么的吧。”
范思文一惊,问道:“齐丰想和秦相结亲?我怎么不知道?”然后惊疑不定的看着儿子,“这事你怎么知道?”
“昨天齐丰自己说的,”范子衿扭头看向母亲,“娘,我饿了。”
夏氏立马道:“我这就叫人给送吃的来,你赶了二十天的路,先吃些温软易克化的养养胃。”见丈夫似乎还有话要问儿子,叹息一声,主动下去将空间让给了父子俩。
范思文转头看向长大了的儿子,微微有些不自在,但范子衿却笑呵呵的,道:“对了爹,明年春闱会开吗?”
去年本是春闱年,但因各地内乱纷争不止,所以皇帝就将春闱延迟了,至于延迟到什么时候,谁也不知道。
“礼部已经在准备了,过几日文书应该会发下去,”范思文说到这里微微皱眉,“明年不仅春闱会开,圣上为了与天祈福,只怕还会开秋闱,既然回来了,就老实的在京城给我呆着,你年纪也不小了,十一岁就能中秀才,到现在却连个举人都不是,我可不想别人说我儿子是伤仲永。”
范子衿低头嗤笑一声,面上却应下了。[看本书请到
范思文看他这个态度,心中的怒火就发不出来,有心想教训他,却又怕将他逼急了再闹一出离家出走。
范子衿见他没话说了,就马虎的行了一个礼,下去吃饭去了,他带来的人此时也已经候在前院了。
范子衿吃完饭就过去见他们,第一件事就是:“在临安府里买一宅子,以后我们来往办事都改在那儿。”
这儿虽是自己的家,但并不由自己控制,习惯了将军府的安全环境,他实在忍受不了时刻有人闯到他书房,窥探他隐私的事情发生,所以还是在外面再找一宅子吧。
第二件事则是,“留意临安府内的店铺,看有无出售的,合适的就买下来。”
这次他带回来好几个他培养好的管事,这些人当然不能闲置着,该开铺子就开铺子,该开作坊就开作坊。
他决定在江南一带放开拳脚好好干一场,却不知他昨天叫人放出去的消息气坏了秦相,也乐坏了皇帝。
齐修远伤重需要冲喜的事儿他前几天就收到了京兆府的飞鸽传书,本来已信了八分,见范子衿这么急哄哄的想要上族谱冲喜就又多信了一分。
皇帝问:“外头都传遍了?”
听了八卦回来的太监道:“回皇上,都传遍了,听说秦相大人回家气得把书房都砸了。”
太监是贴身伺候皇帝的,自然知道皇帝的意思,所以特意提了一下秦相。
皇帝果然高兴,但面上却摇头道:“秦相也太急了,齐家那也是事急从权嘛,这婚事又没说不成,有什么可生气的?”
太监一愣,犹豫的问道:“可齐参将不是娶妻了吗?”
皇帝就摇头晃脑道:“户部侍郎陆祯不是娶了一门平妻吗,朕觉得平妻这个称呼不错。”
太监纵然嘴角抽抽,但还是低头道:“圣上英明。”
秦相却一点也不觉得皇帝英明,但对这事也不多生气,本来他就不太满意这门婚事,现在还未开始说亲齐家那边就出了状况正合他意,但为了堵住圣上的嘴,顺便占据有利高度,他回到家后还是挑了两样不太贵重的东西砸了,然后该干嘛干嘛去。
谁知齐家没气着他,皇帝倒把他气得够呛,让他的女儿去给齐浩然当平妻!
平妻就平妻吧,他一点也不介意,但能不能换个人选,齐浩然只是一从四品小将,竟然就能娶他女儿做平妻?
最次也得是他大哥齐修远那个级别的吧?
不过他一向不明着反对皇帝,只能暗示齐浩然身份不够,希望可以换齐家其他人选。
皇帝不知是装没听懂,还是真没听懂,反正没表示。
秦相只能僵着脸离开,这一次,两人没告诉齐丰,在他们看来,齐丰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反正齐浩然他们也快要进京了,等他们进进宫请安的时候再说吧。
皇帝昨天终于收到了西营请功的明折,他们以少胜多,将金兵三千多人留在了富平县,是难得的一个战绩,自然要请功,其中首功就是齐浩然。
皇帝却略过他的名字,封赏了下面一众的人,然后将头功记在了齐修远身上,加上他之前累积的军功,正式让他从从二品升到正二品的将军,仅次于袁将军。
皇帝暗搓搓的想,不知道齐浩然知道齐修远抢了他的军功,会不会兄弟反目,嗯,第一次也许不会,那次数多了呢?
也不知道齐修远这次能不能活过来,皇帝想,要是活不过来,他就重新扶持一个新的将领,这次这一个一定要完全听他的话,要是活过来了,他现在布的局就有作用了。
随着封赏折子一块儿出去的是招齐修远家眷及齐浩然回京的旨意,甚至还严格规定了日期,一定要在小年夜之前到。
此时已经十月初八,距离小年夜正好一个半月的时间,折子是单独快马加鞭的送到京兆府,不过十五天就能到。
穆扬灵他们收到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