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那些官员站出来指责穆扬灵与民争利时张诚并没有言语,于他来说,不过是利益小一块而已,若是能得到齐修远的重用,一切都值得。-..-
但要让他站在穆扬灵那边也不可能,那会得罪许多人,所以对齐浩然,张诚的回复就是推脱,禄米已经与其他粮铺签好合约,断不能改的。
齐浩然闻言,心中冷笑,想要两边讨好,也要看他和大哥愿不愿意,齐浩然干脆闭嘴不语,只低头喝茶。
张诚面‘色’渐渐僵硬,他怎么就忘了,齐浩然兄弟脾气出了名的硬。
场面一下子僵化,飞白从外面进来,行礼道:“四爷,四‘奶’‘奶’请您回去呢,”飞白抬眼看了张诚一眼,低声道:“四‘奶’‘奶’说不必您去求人,我们家的粮铺最不缺的就是粮食,也不用与人相斗,外面齐家的地位摆在那儿,总不会有人来砸我们齐家的场子。”
齐浩然挑眉,放下茶杯,起身道:“既然张大人有事忙,那齐某人就先告辞了。”
飞白的声音虽低,但张诚还是听到了,他面‘色’一僵,眼见齐浩然就要走出去了,忙上前拦住他道:“齐将军留步,既然四‘奶’‘奶’要开粮铺,我这自然要有所表示,所以你放心,以后我们张家的禄米就‘交’给四‘奶’‘奶’的粮铺了。”
“既然如此,张大人回头叫人将禄米送去铺子里吧。”
张诚脸皮‘抽’‘抽’,这才多久一会儿,待遇竟然就下降了,不过他没办法,话已出口,也改不了。
张夫人从屏风后出来,不解的问道:“老爷,您不是说不掺和吗,怎么又答应了?”
张诚叹道:“有什么办法,齐浩然态度如此强硬,要是不表态,再过两年我真的要致仕了。”
张诚心中一直有点惶恐,因为他之前是秦相的人,至少标签上是,虽然之前秦相和二皇子谋逆,他借病闭‘门’不出不参与,但不代表他以前的罪就能洗清,现在大齐刚建立,急需人才会启用他,等过两年,大齐走上正轨,只怕就是清算他们这些前朝老臣的时候了。
不然他干嘛会这么卖力的给齐家卖命?
本来想装傻将这件事糊‘弄’过去,至少可以两边不得罪,但显然莽直的齐浩然也不是好糊‘弄’的。
才出‘门’的齐浩然却沉下脸,飞白战战兢兢的跟着他回到齐府,见齐浩然脸上又挂上了微笑,这才松了一口气。
齐浩然去后院见穆扬灵。
穆扬灵正带着小宝和小熊在院子里挖坑种‘花’,这是两个孩子从挖宝中延伸出来的爱好,见齐浩然回来,就把两个孩子‘交’给他们的‘乳’母,上前扭了帕子给他擦脸,问道:“你怎么想到去张家?”
“张诚那个老匹夫,到现在都还想着脚踩两条船,”齐浩然擦干手,‘摸’‘摸’穆扬灵的脸,道:“本来想帮你多拉拢一些官员,也让那些人收敛一些,但既然你说不用,那就算了。”
“不用你去受那个委屈,”穆扬灵笑道:“反正我们的铺子开着,没人敢来砸场子,我们的货源他们也动不了手脚,铺子里的人更是忠心耿耿,实在没必要太过担心。”
这就是实力碾压的益处了,穆扬灵总算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热爱权利。
如果这不是大齐,而是大周,穆扬灵敢做这种事,那必定面临的是千难万难,但因为这是大齐,她的后面站着齐浩然,甚至站着齐修远,所以就算那些人气得跳脚,却还是拿她没办法。
穆扬灵本想等‘玉’米种子到之后再开张,但现在看来,却不用等到那时候,穆扬灵不介意提前介入。
因此“丰收粮铺”很快开张。
粮铺主要卖的是粗粮,‘精’细的小米和面粉也有,但比重要小很多,粮铺的主要受众是广大的中下阶级。
穆扬灵定的粮价也不低,比丰年的时候高上两三文,但比其他粮铺来说,便宜了将近两倍,这个价格差异让其他粮铺恨得牙痒痒,却奈何不得她。
太不遵守行业‘操’守了,价格低这么多,不是要垄断他们的生意吗?
有人等着造成哄抢,然后丰收粮铺关‘门’。
但穆扬灵一开始就做了限定,一天就只卖五千斤,一人一天只能买十斤。
她并没有特意做过宣传,粮铺的位置也不显然,就在一条巷子的拐角里,唯一能让人侧目的就是它够大,一个粮铺独占了四个‘门’面,可见它的大。
丰收粮铺一开张,盯着它的人却不少,但却发现它没做宣传,更没有预想中的哄抢,而是‘门’可罗雀。
还是附近的街坊先发现了粮铺的粮食比别的粮铺便宜许多才有的第一笔生意。
一连三天,丰收粮铺虽然有生意,但与粮商们设想的情况全然不同,他们没想到穆扬灵竟然不做任何宣传。
穆扬灵当然不会做宣传了,她手上的粮食是多,但也耐不住哄抢,所以只能这样悄无声息的做生意,等待商队回来。
她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至少每天的生意量都在增加不是吗。
因为丰收粮铺限定了每人买的数量,所以街坊邻居们都以为这是他们做的促销,过个两三天价格就会上涨,因此一天内,全家齐上阵都往丰收粮铺走了一趟,一人拎回去十斤粗粮。
但第四天,第五天,丰收粮铺还是这个价,街坊们不免好奇的问了一句,这才知道,这个价格就是他们的正式定价,大家兴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