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张川疾步走来,将书房‘门’关,道“金华县贪污案发,除新任县令外的三十六名官吏全被下狱,皇派人去抄家的人回来了。( ”
张诚等写完一幅字才抬头看了儿子一眼,他将笔放在笔洗,道“金华案与我们有什么干系?不过是件小小的贪污案,值得你这么大惊小怪的?”
张诚以前是贪,但新朝建立后他可是干净得很,不该拿的钱一分没收,所以说这话他底气很足。
“是儿子沉不住气了,”张川脸有些羞愧,“可据查抄回来的官员说,从金华县官吏家抄出大批财物,讯问他们贪污所来,其以周家的财物最多,是淑娘庶妹所嫁的那个周家,父亲,周家才离开金华县不久,皇收到举报说金华县官吏贪污,一查查准,这事怎么都透着邪‘性’……”
张诚也不由坐直了身子,“出自周家?”
“是,据说是舒家四房与金华县官吏勾结扣押下周家,周家舍了近半数的财产才得以脱身,父亲,您说皇是不是一直记得五年前的事,却一直隐忍不发,这次舒家四房……”
舒家四房也很惨,舒老夫人死了,舒庆也气撅风,估计也熬不了几年,而舒明祥三年起复的几率近乎零,可以说当年害得皇后早产的只剩下他们张家了。
而张诚手也很不干净,张川想到这里,眼巴巴的看着父亲。
张诚脸‘色’也很难看,他以为那件事已经过去了,他只要小心一些,别叫皇后抓了把柄行。
皇计较和皇后计较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性’质,他压根不敢去想前者的后果。
张诚手紧了又松,想到皇对太子的厚爱,咬了咬牙道“你带账房,算一下我们家有多少银钱,变卖一些家业。”
“父亲!”张川震惊的看着他,变卖家业?
张家的家业都是张诚在前朝做户部尚书时趁机置下的,有钱也很难买得到,可以说那都是可以传给后世的宝贝,父亲一直以此为荣,怎么会想到要变卖家业?
张诚无奈,‘揉’着额头道“趁着皇艰难,我们尽心尽力一些,累积一些情分,算后面皇后和太子要找我们算前账,皇顾念旧情,我们张家总不至于落得与舒家四房和周家的地步……”
张川沉默,父亲虽没点明,但他之前都不太害怕皇后,此时却忌惮无,显然他和自己一样,觉得做这些事的是皇帝。
张川虽然不舍,但还是咬牙退下了,不是‘花’钱买平安吗?
他买了!
张诚却身形微微佝偻的看着儿子退下,叹了一口气,好在当今圣还算仁慈,不然只怕连‘花’钱买平安的机会都没有。
等到许多年后张诚回到老家含饴‘弄’孙,张川清点剩下的家产,这才发现他们陆续给皇帝送去的钱正好和张诚贪污的钱数差不多,不仅张川,是已过‘花’甲之年的张诚也吓出了一身冷汗,但又止不住的庆幸,幸亏当时他们愿意将钱捐给朝廷,不然张家也许也逃不掉没落的命运。
张诚拿着一盒子的银票进宫,只说他不忍见百姓寒意素食,君王忧愁苦闷,所以愿意为大齐,为朝廷捐献一些银钱和粮食。
皇沉默的看着桌子的盒子半响,不得不承认张诚能将官坐到这个份的确够敏锐,也够果断,他点头收下盒子,和颜悦‘色’的道“让张卿费心了,朕可要好好的嘉奖你。”
张诚退下后皇帝将荣轩叫进宫来,将张诚给的银钱‘交’给他,道“让你查的事情如何了?”
“刑部和户部‘私’下合作,已查了三分之二,从目前看来,张诚在前朝时贪渎的数额站到了第九位。”
齐修远冷哼一声,道“他倒是识趣,将这笔银钱记下,算抵消了,这两年杀的人不少,朕不想再见血,等事情查出来后,从前到后,你悄悄的让人去传消息,国库能收回多少是多少,让六部和翰林院加快立法步伐,对贪渎暴戾二事加重刑罚,朕平生最恨贪官酷吏,虽说水至清则无鱼,但水太‘混’,鱼也会死光的。”
荣轩应是,将盒子接了,问道“皇,这事一向不是子衿在管吗?”
齐修远笑道“我让他近日专心养病,这些事先托给你了,等他好了再‘交’给他。”
荣轩闻言只能接下差事。
范子衿虽然在家养病,但并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他才陪着小夏氏喝完下午茶知道了这件事。
范子衿想想,微微一笑,叫管家从账户取了两万两白银分作他和齐浩然的份额给皇帝送去,而且是大张旗鼓的送去。
管家有些‘摸’不着头脑,“国公爷,这些银子本来是要送到国库的,这,我们现在用了,那国库的那笔银子怎么办?”
范子衿坐在躺椅道“这是入国库的银子,不过是没直接抬到国库,先抬入皇宫罢了,让你送去送去,别这么多废话。”
这怎么能一样?
直接入国库的银子是直接记在生意收益下面的,现在却要记在国公爷和王爷的名下,但管家也不敢多说,只能边在心里嘀咕,边给皇送白银去。
继张诚捐了一大笔钱后,安国公和荣郡王也捐了一笔钱,皇和正在商议事情的大臣一样都愣了一下,然后笑容满面的道“让人抬进来吧,我倒要看看荣郡王和安国公捐了多少银子,回头在宫‘门’口立个功德碑,把他们的名字都记。”
大臣们都暗骂安国公狡诈,算他想给国库搂钱也没这么搂的,当谁不知道他在给皇帝做生意,赚的钱都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