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时候,云如霜命人送了点心到梅花宫,让月洛早些歇息。
月洛听着这口气有些不对,怎么像在安慰久候君王不至的妃嫔?不由蹙了眉,将点心都赏给宫女们吃,
了。
到了夜间,天空中淅淅沥沥下起了雨,听着雨打窗棂子的凄清之声,月洛拥紧了被衾,一阵阵寒意上浸。
脑子里,突然浮现出舞儿的妖娆面容,在一起的那几日,他总是拥着她入眠,他身上那股淡淡的味道,已经深入骨髓,再难忘怀。
很久没有他的消息了,不知他是否也如她一般在思念着对方。
想了一阵子,突觉身子有些滚烫,云无暇的绝世面容又浮现脑海,他抱着她沐浴的画面,更是一幕幕闪过,月洛不觉呼吸加快,面红耳赤起来。
这是怎么了?月洛暗骂自己,掐了自己一把,神智才略微清醒了些。
外间,莺儿还没有入睡,和珠帘絮絮叨叨说着什么。
她们的声音忽远忽近,竟和外面的风雨声分不清,月洛迷迷糊糊的,仿佛觉得所有的一切都离她那么远,难以触摸。
“小姐!小姐!”似乎是莺儿的声音,她那么急迫干什么?
月洛心中惊奇,想睁开眼晴看看,却发现突然动不了了,不仅眼晴如此,身体也是如此。
紧接着,她听见纷沓的脚步声,感觉到好多人都到了她的房间,有人在哭,有人在焦急地喊太医。
她怎么了?又病了吗?
脑中一片混乱,她突然间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只觉得一只蝴蝶在眼前飞舞,陷入了昏迷中。
小玉屏退众人,只让莺儿在跟前侍候。
莺儿哭道:“小玉小姐,小姐这是怎么了?你一定要救她啊。”
小玉苍白着脸,难得的严肃:“我马上施针,你守着门别让人进来。”
月洛的毒,比她预期的还要严重,这只是第一次,以后,恐怕会越来越糟糕。
小玉将银针尽数插进月洛的各个穴位,再运力注入,将一股股真气源源不断输进。
一盏茶后,月洛‘嘤咛’一声,有了些许反应。小玉拔掉银针,额头上密密麻麻全是汗,她唤来莺儿:“天明时应该会醒来,你小心守着,我去制药。”
莺儿的心稍安,问道:“小姐到底怎么了?”
“她中毒的后遗症已经暴发,我治不了,只能缓解她的痛苦而以。”
中毒?莺儿瞠大眼睛,不是生病吗?怎么又中毒了?
回想起月洛生病以来的种种迹象,确实有些蹊跷,莺儿倒退几步,立刻就悽惶起来,抹着眼泪问:“谁能治好她?”
小玉叹息:“我娘也许能,可她不愿意。”
“你娘在哪?我去求她。”
“她正闭关修练,谁也见不着。”
小玉开门出去了,梅花宫的众人都在门外候着,见小玉出来,齐声问道:“王妃怎样了?”
“没事了,你们都下去歇着吧。”
一个宫女道:“太医还候着呢。”
小玉笑道:“王妃只是梦魇而以,让那太医回去吧。”
众人这才退下,各自安歇去了。小玉倒是忙了一个晚上,制成了几颗药丸子,天明时送到了月洛房中。
云无霜在下早朝后才得了信息,痛斥送信的太/监:“为何不早点说?”
“奴才不敢打扰皇上休息。”
“自己去领二十大板,以后再犯,联砍了你的脑袋!”云如霜拂袖而去,丟下惶恐的小太/监,不知自己到底错在哪儿。
冉公公恨铁不成钢地戳他一下,道:“凡是梅花宫的事,你都给我放在心上。”骂完,也急忙跟了上去。
彼时,月洛已经醒了过来,回想昨晚的事,恍若一场梦。
云无霜急急走进宫来,问道:“洛儿,你怎样了?”
月洛抬眼,笑道:“我没事,这大清早的,皇上怎么来了?”
云无霜坐在榻边,握着她的手,道:“听奴才说你昨晚突然病了,我担心死了。洛儿,不准再吓我!”
他的眼神沉痛而专注,深情地望着月洛,仿佛这天地间什么都不存在了,他的眼中,只有一个月洛。
月洛心中一颤,眼睫毛动了动,道:“皇上,你这样子对我,我承受不了。”
云如霜看了她几秒,突然拥她入怀:“洛儿,我只嫌我给你的爱不够,我没有保护好你,都是我的错。”
“皇上!”月洛无奈地喊,鼻间酸涩难当。这份爱太沉重,她真的承受不了。
她的心,已经被剖成了两半,一半给了舞儿,一半给了云无暇,再也装不下任何人了。
她对云无霜,绝无男女之情,只是感念之意,要说她没有被感动,那也是不可能。
云无霜已经暗下念头,不管有多难,一定要拿到雪参丹,他不能再让月洛受痛苦。
“洛儿,想吃点什么?我立刻让人做来。”他温柔地道。
月洛是胃口全无,可不忍心让他失望,便道:“昨儿的点心很好。”
云无霜立刻命人去做来,他则偎在榻边,陪着月洛说话。
莺儿在一旁见了,感念颇多,从前,她希望小姐和皇上好,那是因为小姐爱着皇上,可现在,小姐嫁给了九王爷,这中间似乎有什么变了,小姐看着皇上的眼神,也分明和以往不同。
那他们这样在一起,算什么?
“莺儿,呆着干什么?快侍候我起来。”月洛朝她眨眨眼,喊道。
莺儿立刻会意,高喊着人端水进来,她则侧身望着云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