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无暇感觉到身边的人儿,突然之间情绪低落,不由停下脚步,笑道:“若把花比美女,洛儿应当是花中至美,所有的男儿,不管美丑,便都是陪衬的绿叶,所以,我也只是洛儿笑靥边生长得最盛的那一片。洛儿,你何时将我采撷下?我倒是期待得很!”
“既然生长得最盛,便让它一直长着,总有一天会成为叶妖!”月洛莞尔一笑,把云无暇直接比喻成了花木小妖。
“啊······我是妖精,妖精要吃美女肉了!”云无暇张牙舞爪地扑过来,扮作妖魔,吃吃直笑。
月洛愣了一下,立刻笑道:“我是那专收妖魔鬼怪的凤天师,妖精哪里走?还不速速现形,小心我毁了你的千年道行,打你个魂飞魄散!”
两人嬉闹在一起,将沉闷的气氛一扫而空,远处的鱼子等人见了,俱是展颜一笑,王府里,恢复了几许往日的生气。
闹了一阵,月洛的脸微红,有些气喘,便坐下来歇息。云无暇搂着她的腰,将她的头靠在自己的怀中,忽然问道:“明月有心仪之人了,是吗?”
“你怎么知道?”月洛很是奇怪。
云无暇冷笑:“明月那丫头,若不是心中有了人,怎会执拗如此?我奇怪的是,到底是何人能入了明月的眼,宁愿不当皇后,也要嫁他!”
云洛眨了眨眼,笑道:“这人九爷绝对认识,他便是那日在玉鹤楼偶遇的林羽彦,此人一身正气,器宇轩昂,和明月倒是相配!”
云无暇撇嘴:“洛儿,不准赞扬其他男子!在你的眼中,应该只有我才是最好的!”
这货真是无时不刻不想着吃醋,月洛有些无奈,笑得勉强:“九爷,你太小肚鸡肠!你确定你真是堂堂一国王爷吗?”
她瞪了他一眼,转身,拂袖而去。
云无暇慌了,忙跟上,拉住月洛的手,绵软的嗓音细细响起:“洛儿,你生气了?”
月洛挑着眉眼瞧他,咬着嘴唇笑:“岂敢!九爷玉树临风,人见人爱,若有人敢和九爷置气,一定是大脑缺氧,心里少了根弦!”
“那倒也是!”云无暇沾沾自喜起来,抱着月洛的腰,腻在她身上就移不开脚步了。
月洛风中凌乱,她见过脸皮厚的,还真没见过有比云无暇更厚脸皮的,深深叹息了一声,道:“九爷,既然你此般绝世无双,倒是想个法成全了明月和林羽彦才是。”
云无暇却不接招,只笑道:“明月的事情,轮不到我来管,她的亲娘因为我的原因被废,她只怕是再也不愿与我亲近。”
月洛了然,虽说废太后是罪有应得,但为人子女,自然心里难受,心中的那个坎,即便是洒脱如明月,也需要时日来慢慢跨越。
月洛叹息一声,倒也不好再说。
可是,第二天宫中却传来消息,明月留下书信一封,离宫出走了。
月洛端着茶杯的手,猛然一抖,茶水溅出来,洒在手上,刹那间红了一片。
“小姐!”莺儿心疼地喊,急命人取烫伤药来。
月洛却丝毫不在意,全部的心思都在明月出走的这件事情上。
她这贸然离宫,在外面举目无亲,可如何是好?
“九爷呢?怎么还不回府?”
紫衣回道:“爷出去办事去了,恐怕很晚才归,王妃有什么事,差遣紫衣去办!”
“你派人出去,四处寻找明月的下落,务必要将她带回来。”
紫衣派人出去寻找去了,月洛在府中呆了一阵,终是觉得心里难安,叫上莺儿:“我们也出去找找吧,说不定就让我们碰上了呢。。”
莺儿不准,道:“小姐,万一再碰上了刺客,可怎么办?”
“现在京城里国泰民安,哪来的刺客?”月洛弯着唇角,换上男装,大摇大摆的从王府大门走出。
她前脚刚走,后面就有人急忙奔到万花楼禀报去了。
京城的街道,依然繁华鼎盛,走在这古色古香的大街小巷,总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前面一个空坝子上,一队江湖卖艺的,正在那儿玩得不亦乐乎,月洛莞尔一笑,挤了过去。
场子里,几个女子身着彩衣,玩转着一个绣球,做那抛球戏玩的游戏,若是有人能抓住绣球,便可得到一份礼物,反之,若是绣球从你头上过,将你击中,你却没抓住它,得掏银子。
倒是个好玩而新奇的游戏!
围观的人都觉有趣,有那身手敏捷,抓住绣球者,果真得到了一份小礼物,虽然不过是荷包、香囊、文房四宝之内的小玩意,但礼物不在于贵重,在于一份乐趣,众人的兴致是越来越高,丢向女子盘中的银子也便越来越多。
确实是个赚钱的好法子,还让人心甘情愿,又找了乐子!
月洛笑道:“莺儿,若有一天我们也流浪江湖了,这个办法倒是可以借用一下。”
莺儿笑道:“公子,爷不会给你那个机会的,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阖府上下,俱知道九爷宠妃无度,恨不能时时呆在一起,怎会放她离开,游走江湖?
月洛不以为然,道:“若能拐他一道行走江湖,更是一桩美事!”
如此惊世骇俗的想法,也只有月洛能想出!
莺儿无语,不由垂眸沉思,却不防绣球抛到了她的头顶,一个不留神,居然让它一晃而过,只得掏出碎银,丢在了银盘中。
月洛却是在人声嘈杂中,突然见到一张熟悉的面孔,在人群中一闪,倏尔又不见了。
“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