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亏她能说出口,金屋藏娇,还分单日子和双日子。
舞儿薄唇紧抿,差点立即翻脸,忍了好半天,才倏然起身,抛下大红帷幔,道:“洛儿,你金屋藏娇,就不怕九爷知道吗?”
言下之意便是九爷不会同意,你趁早打住此念。
“那可怎么办呢?”月洛托着下巴,苦恼地眨着眼,“九爷小气得很,一定不会愿意,可是如此一来,舞儿的终身可如何是好?我岂不成了始乱终弃之人?”
一滴眼泪,自眼角滑下,无限哀怨,又无限疼惜。
她似乎真的很苦恼,不知将舞儿置于何地,满脸的愁绪,外加上潸然而掉的眼泪,竟让舞儿神坐难安,是喜也不是,怒也不是。
他深切体会到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了,拧眉想了一阵,忽而笑道:“洛儿无需苦恼,我还有一年多的时间才能离开万花楼,到时候,说不定就有完全之策了。我们好不容易才相聚了,舞儿怎舍得让洛儿伤心哭泣?”
他腰肢一摆,缓缓走过来,抱月洛于怀中,再一旋身坐下,月洛则坐在他膝盖上,姿势,暧/昧缠/绵至极。
月洛不闪不避,双手环着他的头,轻轻咬唇笑道:“舞儿,你熏的什么香?如此好闻,赶明儿我也试试,即便是舞儿不在身边,也可闻香思人。”
这股香气虽淡却能掩盖其它的味道,她在舞儿身上,居然没闻见半点其它熟悉的味道,不得不说,制造此香料的人,高明至极。
舞儿哪敢如实相告,只得半遮半掩:“是花妈妈从一位西域来的商人那儿买的,如今再想要却是不能了。洛儿若喜欢,常来这儿不就得了。”
“可是,我马上就要离开这里,有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月洛在他的耳后狠狠咬了牙关,压低嗓音,凄楚地道。
终于进入主题了,舞儿心中一喜,却装作吃惊的样子问道:“洛儿要去哪里?”
他清澈的眼眸里是满满的关怀和不舍,月洛都差点为他喝彩了,他为何不去演戏啊?若在现代,一定能得个金像奖什么的。
更凄惶地落泪,道:“舞儿,今日我也不瞒你,我的真实身份原本是凤国的公主,此番离去,就是要去为父皇母后报仇,重建凤国,可是如今凤墨尝治理下的龙国兵强马壮,我担心我会死在军前,再也见不到舞儿了······”说到最后,月洛嘤嘤哭泣,泪如雨下。
演戏谁不会?今日就比赛一番,看谁能撑到最后。
舞儿掏出纱巾,为月洛温柔地擦去泪水,道:“洛儿,舞儿已经是你的人了,你去哪里,我便在哪里,所以,我们始终都不会分开。”
“真的?”月洛抬起泪眼婆娑的眼,不相信地问,她是真的拿不准这句话的真实性到底有多少。
舞儿笑笑,吻掉她眼角的泪:“自然是真的,我们已经浪费了一脸的时间,我可不想再浪费更多的时间。”这句话倒是道出了他的心声,他要生生死死和月洛在一起,再不分开。
“可是,你的三年之约呢?”
“不等了,在我心中,洛儿才是最重要的。”
月洛怔住,心头转过无数的念头,忽而灵光一闪,她便什么都明白了。
原来,他早就做好了准备,要和自己荣辱与共,同生共死!
心中,陡然被什么梗住,刚刚咽下的泪水,又重新涌出,这人,怎么总是能制造一些意外,让她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遂点点头,道:“舞儿,能得你相助,我们一定打胜仗,明日午时,我来接你可好?”
“不用,我自会出现在洛儿的面前。”
“嗯,我会等着你!”这句话,既是对舞儿说,又是对云无暇在说。
从万花楼出来,月洛回首相望,唇角一勾,一个主意已经在脑海里呼之欲出。
回到王府,她立刻叫来鱼子,问道:“九爷还没回来吗?”
“还没!”他哪有那么快,光是卸妆就得好一会儿的功夫。
月洛便命莺儿笔墨侍候,写完后道:“一会儿九爷回来后,交给他便是。”
“王妃写的什么?”鱼子瞄了一眼,见全是人的名字,不由问了一声。
“告诉他,这些人我明日要全部带走,以后都听我的号令。”
“王妃——”鱼子还待问,被月洛凌厉的眼神打断,她吩咐莺儿取了些贵重的补品来,说要去凤府住一晚,今日就不回王府了。
当云无暇怀着满腔的怨气回府时,见到的便是空荡荡的屋子和一张纸条。
见到那上面的名字,云无暇不禁挑了挑眉,笑道:“她这一招够狠,调走这些人,就等于调走了我的精英部队,高!”
他倒是小看她了,以为她一个柔弱的女子,最多是会点防身的武功而已,没想到,她在用人的方面,也具有独到的眼光。
看来,这场战争,他将会见到一个截然不同的她了。
便命令鱼子:“吩咐大家都准备好,明日里听王妃的号令,悄悄离开京城。”
他正寻思着为这些人易容改装,没曾想月洛居然直接提人了,倒是解决了他一个大问题。
不过,这独守空房的感觉特别不好,尤其是在憋了一肚子的气,无处发泄之时。
因此,月黑风高的时候,云无暇翻入凤府,轻车熟路地找到了月洛的闺房,钻进被窝,搂住了月洛温软的身子。
“cǎi_huā——贼!”月洛一直未眠,在他爬上来的时候便已知晓是他到了,冷冷一笑,张嘴就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