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主儿的一缕魂魄,毅然决然地飘然远处,再也没有回来过。
这世上,已没了那个心心念念放不下的人,她还回来干什么?
月洛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很想喊住她,问她云无霜去了哪儿,可身后却一股巨大的力量牵引着她,往后面退去。
“啊――”一声惊呼,月洛突然发现自己又回到身体里了。
云无暇剑尖挑着她的下巴,霜声道:“凤月洛,想死?没那么容易!来人,将她手脚缚住,关进屋里,每日按时喂食就行了。”
紫衣犹豫了一下,过来扶起她,悄声安慰:“王妃,爷现在正气头上,别和他计较,过几日就会好了。”
月洛幽幽叹息一声,并不说话,转身就走。
倒是一眼也没瞧云无暇,她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与他相处,更不知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他们是否还有可能在一起。
云无暇目光如冰,瞧着她的背影,没有半分的情意,他冷哼了一声,忽然就仰望天空,想到了他最牵挂的那个人。
眼中,有血泪滴下。
月洛被带回王府,才知她离开这么久,九王府一切依旧,云无暇并未搬到皇宫居住。
坐在琴音院的窗前,望着窗外,几棵挂满残叶的芭蕉,月洛一坐就是半日。
屋中,一切利器都被拿走,几个丫头严密监视着她,生恐她有异动。
不过,紫衣到底还是未绑着她,站在她身侧,轻柔地劝:“王妃,别再惹爷生气了,他的心里,也很苦。”
很苦吗?月洛嘴角划过一丝冷笑,道:“紫衣,去给我准备些衣料,我要早些为孩子做几件衣服。”
“是!”紫衣惊喜至极,急忙去准备。
这是不是意味着王妃想通了,九王府又有好日子要过了?
兴冲冲跑出去,和迎面来的莺儿撞了个满怀。
莺儿道:“夫人让我来瞧瞧小姐。”
“在屋里呢,去陪陪她吧。”
莺儿进屋,见到一身萧索的月洛,鼻中一酸,喊道:“小姐!”
“莺儿!”月洛回头,差点就落泪。
两人执手相望,莺儿道:“小姐,夫人放心不下,让我来瞧瞧。”
云无霜的死,大概已惊动了朝野吧,娘巴巴地叫莺儿来,倒是爱女心切。
月洛苦笑一声,道:“莺儿,我爹娘好吗?”
“他们很好,就是担心小姐你。”
月洛略顿,擦掉泪,又道:“莺儿,为何你不在我身边侍候?”
“是王爷不准,他说小姐现在有紫衣侍候,已经足矣。”
那也是,留一个忠心的丫头在她身边,说不定就出什么妖蛾子了。以正主儿的脾性,应该是三番四次要出府去寻云无霜。
“莺儿,我整日被关在屋中,你将外面的事情说给我听,也好解闷。”
莺儿甚是同情的看了她一眼,道:“小姐,现在整个朝政都掌握在九爷的手中,他很有本事,短短数月,就将战争的沧桑退去,老百姓都恢复了安居乐业的日子。”
在治国能力方面,月洛从未怀疑过他,她只是不明白,云无暇为何还不登基为帝?
他分明已放了云无霜,为何又杀了他?
月洛一把揪住莺儿,再问:“云无霜在哪儿?”
莺儿道:“听说九爷下令,仍以九五之尊的身份,将他葬进皇陵。”
“既如此,为何要杀他?”月洛目光微闪,想到云无暇的无情,只觉心寒。
“小姐!”莺儿突然觉得她面对的月洛怎么一时一个样,现在这样,和上次见到的,又不相同了。
莺儿道:“小姐,你应该早点放下心结,九爷那么爱你,向他服个软吧。”
月洛苦笑,他们之间,已不是‘服软’二字可以解决,回不到从前了。
纵然她已经回来,也不可能了。
从知道他伤害自己,从看到他杀了云无霜,他们之间,便不可能了。
“莺儿,你以后经常来坐坐,陪我说会儿话。”
莺儿应了一声,便知她乏了,起身告退。
一连数日,云无暇一次也没露面,月洛觉得这样甚好,她每日里吃吃睡睡,偶尔去院子里走走,日子倒也过得很快。
紫衣向云无暇禀报了月洛近日的状态,道:“爷,王妃似乎很在意腹中的小主子,还亲手为他做小衣裳。”
“你说什么?”云无暇倏然眯眼,“她不伤害孩子了?”
“嗯,王妃近日安静得很,奴婢觉得,她看奴婢的眼神也变了。”
“她可有说过什么?”
“那倒是没有。”
云无暇沉吟片刻,道:“倒是转性了,你去告诉她,只要平安生下这孩子,我便放她走,永远地放过他。”
“王爷?”紫衣大异,爷不爱王妃了吗?
“紫衣,你如今侍候的王妃,早不是从前的洛儿了,你还不明白吗?”云无暇难得的说了这么多话。
紫衣有些不解,不过,脑海中突现涌现出那日云无霜死,爷说的那些奇怪的话,莫非,这里面真有什么是她不了解的。
遂点点头,道:“奴婢记下了,只尽心侍候王妃,让小主子健健康康出生。”
深夜,月洛已安然入睡,榻前,却突然出现了一道红影。
云无暇立在榻前,神色复杂地瞧着她,胸中,波涛汹涌。
“洛儿,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他痴痴地瞧着那张熟悉的面容,仿佛听到月洛银铃般的笑声,在耳畔回荡。
因着这张脸,他不忍放她离开,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