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无霜瞥见她开心的模样,淡然一笑,伸出双臂,道:“小叶子,更衣!”
“是!”月洛很容易满足的,见今晚不用再受罪,侍候起人来便也格外的卖力,为云无霜换上睡衫,搀扶着他上了榻,才退后几步,吹灭了几支蜡烛,上榻安歇。
躺下之后,云无霜却没让她安宁,总是隔一会儿就叫她一声,应答后又不说话了。
如此几番下来,月洛抓狂了,闭着眼,弱弱地自言自语:“皇上,奴才在做梦了,你到奴才的梦中来吧。”
云无霜微怔,叹息一声,喃喃自语:“朕倒是希望能夜夜入你梦中来。”
这句话,月洛却是没听见了,她捂着耳朵,已然入眠。
云无霜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从未有过的安宁和幸福,刹那间涌上心头。他微翘着唇角,朝着月洛的方向深情望了望,也闭上眼,陷入了沉睡中。
第二日,月洛睡得一塌糊涂,被一阵窸窣声吵醒了,睁开朦胧的眼,问道:“谁啊?”
“小叶子,你倒是好眠啊!”云无霜凉凉的声音,浅淡响起。
月洛一个激灵,全身的细胞都苏醒了,急急地爬起来,弯腰赔笑:“皇上,奴才侍候你更衣。”
在系腰带的时候,云无霜突然抓住她的手,意味不明地牵扯了一下嘴角:“小叶子,昨晚做了什么梦?”
“奴才睡得沉,没做梦!”
云无霜握着她的指尖,轻轻捏了一下:“朕倒是听见,小叶子邀请朕入她的梦中去,小叶子,你这是欺君!”
顿了顿,成功地见到月洛的眼神慌了一下,又笑道:“不过,朕是个明君,对小叶子一向疼呢?是不是如此啊?”
他的眼眸邪魅而意味深长,手指在月洛的手背上肆意地摩挲,恰如被小虫子爬过,酥麻而令人恶寒。
月洛下意识的想缩回手,却被紧紧地抓住,手掌在他炙热的手心里,宛如至宝,被疼爱着。
“皇上!”月洛大胆地喊了一声,“该上早朝了!”
“那朕下朝之后再来问你话!”云无霜勾唇,十指缠络着她,又缠绵了一会儿,才抬步离开。
月洛背心里全是汗,坐在地上,整个人都虚脱了。
皇上真是不正常了!绝对的不正常!他不喜欢女人,不喜欢男人,偏偏喜欢公公!
不行,得赶紧找机会逃出宫去才是!月洛翻身爬起来,迅速往宫外跑去。
小柚子在后面追着她喊:“小叶子,你去哪?”
“出恭!”
远远的飘来两个字,小柚子傻眼了,落霞殿里不是有地儿吗?他去哪里出恭?
月洛转眼间就跑出了落霞殿,朝梨花宫的方向奔去。此时天色尚早,宫中少有人走动,她便施展出武功,从院墙上直接跃进去了。
舞台上,破旧的几样乐器依旧那样摆着,有被风吹落的花瓣,洒在上面,更是平添了几分萧瑟和无情。
月洛在鼓上轻轻抚摸了一下,取下那些花瓣,洒在空中,看它们随风飘扬,不由叹息一声,忧愁,爬上了眉尖。
舞儿,他没有来过!自己留下的那几个字,清晰可见地在鼓下,就连花瓣也没有落上一朵。
“君赠我月下牡丹,我赠君蝶儿翩飞。”这就是她那日留下的话,舞儿若是见了,一定能凭此找到她。
可他为何没来?
月洛瞅着那些字,默默地思量了一会儿,第一次感到了深深的无力感。
良久,她才离开了梨花宫,闷闷不乐地沿着花径,慢慢挪着步子。
此时,云无暇却是心急如焚,紧握的指节,寸寸变白,指甲掐入手心,也丝毫没有感觉。
云无尘不请自来,推开门,便瞧见他愁眉苦脸的模样,心中一酸,勉强笑道:“九弟,这几日怎么没瞧见你过来玩了?”
云无暇抬眼,眸中含着泪水,撇着嘴道:“七哥,洛洛不见了!我找不到她了!”
云无尘叹息,陪他坐下来:“这件事情我听鱼子说了,为何不早点来告诉七哥?也好早点想办法啊。”他俊朗的眉头几不可见地蹙紧,语气,平缓而淡然。
“我忘了!七哥,快帮我找洛洛,我舍不得她!”云无暇眸中的泪水氤氲出眼眶,滚滚滴下。
“我已经派人去找了,九弟放心,月洛她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嗯!”
两人都在自我安慰,对是否能找到月洛,心中都没有底。
云无尘思量了一会儿,忽然道:“九弟,今日上早朝,听说燕国的皇子不日后来我国拜见天颜,皇上命在宫中大摆筵席,让我们都进宫去陪着。”
“我不去!”云无暇立刻拒绝。
“不可胡闹!那燕国与我们素无交情,今番前来,定然是有目的,我们若是不去,皇上的颜面何在?”
云无暇扭着脖子,双目瞪着他:“可是,洛洛怎么办?我要找洛洛!”
“她一定会回来的,相信七哥!”云无尘拍着他的肩,柔声道。
鱼子进来禀报:“两位爷,外面有人拿着一封信,要求见二位爷。”
“何人?”云无尘挑着眉尖,漠声道。
“不认识,但从他的衣着打扮来看,应该来历不凡。”
云无尘撕开信件,里面一缕乌黑秀发,被红头绳缠着,结成了同心结的模样。
两人的脸色俱是一变,云无暇转而就敛去了讶色,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
云无尘抚着顺滑柔软的青丝,心中百转千回,良久才道:“九弟,你难道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