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子和紫衣微怔,道:“爷,不让我们去吗?”
“你们去干什么?又不是抢人。”
“可是,万一遇上了危险······”
云无暇神色一凛,漠声而道:“这天底下,还有谁能奈何我吗?”
鱼子和紫衣垂首不语,在天黑的时候,便悄然离开王府,到了万花楼。
绿衣守在房间里,一身妖娆红衣,在帘子后面拨动琴弦,声声撩人心房。
鱼子赞道:“绿衣,你这琴艺大长了,难怪能冒充爷在此撩拨人的情怀,只怕外面那些人见了你,也只当做你就是舞儿。”
紫衣也笑:“以我看啊,爷往后陪着王妃的时间多了,绿衣这冒充的身份只怕要长了。”
“那敢情好啊,我绝对将这天下的男儿都引到万花楼来,到时候,本姑娘即是这天下第一花魁!”绿衣轻轻拨响一丝琴弦,柔媚地娇笑。
也是一般的风情万种,祸国殃民。
云无暇调教出来的人,当然不会差了,不仅个个才艺双绝,那武功和机智,更是无话可说。
绿衣活泼好动,看似无害,实则最是心狠,她和万华就是江湖上人人谈虎色变的野狼部落的左右大护法。
前段时间丢了月洛,两人被云无暇狠狠教训了一顿,后来神秘送信人出现,两人倒是抽丝剥茧,找到了那人的住处。
但他们找去的时候,那人不在,只是从那些随从的言谈举止上得知,此人一定和燕国的三皇子有关。
所以,也才有了云无暇引蛇出洞的做法。
今晚,不能再失败了。
落霞殿,烛火摇曳,云无霜倚靠在榻上,月洛小手轻动,为他揉捏着双肩,浅浅地笑:“皇上,今日奴才在园子里见到宛妃娘娘了。”
“嗯。”云无霜眯着眼,淡淡应了一声。
他这是什么表情?就不能露出一点关怀之意吗?月洛瞪了他一眼,继续道:“几日不见,宛妃娘娘似乎富态了一些,皇上,你就不想去瞧一瞧她吗?”
“不去!”还是干脆爽洁的两个字。
“······”月洛气极,手下的力道便加重了几分,云无霜叫了一声,睁大了眼,“小叶子,宛妃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这样为她说话。”
月洛眉眼一瞪,摔手:“人家怀了你的孩子,你这当爹的难道不应该去关心一下吗?”
话音一落,她才意识到自己现在只是一个奴才,忙敛住怒气,垂头不语了。
云无霜饶有兴趣的勾着唇角,打量着她,忽而,勾起她收到下巴,笑道:“小叶子,你今日让朕出乎意料啊!”
“皇上!”
“好吧,朕今日就如你的意,摆驾霁月宫!”
月洛暗喜,跟着走了几步,忽道:“皇上,奴才有些内急,一会儿再来侍候皇上,如何?”
眼角瞬间出现一条黑线,云无霜拂袖:“你不用跟来了,朕一会儿还要回来的。”
“谢皇上!”月洛差点狂笑出声,有了这一会儿的时间,她出入梨花宫,完全够了。
云无霜离开后,月洛几个闪身就到了梨花宫宫墙外,翻身进去,径直往舞台上而去。
夜风中,有花絮在飞扬,但更多的是一地的残枝和石屑。月洛怔住,几日不来,这里发生什么了?
舞儿,是你来过了吗?
月洛在荒凉残破中,细细搜寻,哪怕是一丁点舞儿可能留下的痕迹,可除了那些随风打转的残枝败叶,舞儿,什么也没留下。
不由有些伤感,抱着双肩,默默坐在地上,垂泪。
他们终于还是错过了!
云无霜这几日看得紧,片刻不准离开,若不是今日在园中远远瞧着蕊儿一面,她都想不起这个好办法来。
此刻,云无霜应该呆在霁月宫,陪着宛妃享天伦吧。
再坐了一会儿,月洛擦干眼泪,起身,慢慢往外走。
“相公!奴家刚来,你就要走了吗?”一声娇媚中带着嗔怪的声音,突然自身后响起。
舞儿?
月洛瞬即转身,瞧着树枝上艳丽若火,恣意绽放的罂粟花,不由痴了一下,笑道:“舞儿,我终于等到你了。”
舞儿娇笑,发丝在微风中随风飘扬,她忽而跃下地,红唇微翘,勾着月洛的下巴,轻轻在唇瓣上点了一下,道:“吃了情有独钟丸,相公果然对奴家钟情了吗?”
妖精就是妖精!别指望他会变正常,只会变得更不正常!
月洛咬了咬唇,避开他,问道:“舞儿,你为何会到这皇宫里来?”
,笑道:“还不是你这负心人吃了奴家的情有独钟丸,转眼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害得奴家的一颗芳心,整日提心吊胆的,相公,今日奴家既然找到了你,便再也不会放手了。”
月洛拍开他,道:“胡言乱语,舞儿,你就没有正经的时候吗?你再这样,我就······恼了!”
不知为什么,月洛内心里一点也不反感舞儿的轻狂和调笑,能在今晚见到他,反而有种莫名的喜悦,她望着舞儿,忽然间就迷糊了,这个妖精似的男人,在她的生命里,究竟会和她有着怎样的交集呢?
舞儿闻言,倒是突然间就敛住了笑容,握着她的手道:“跟我走,我们出宫去,好不好?”
“现在?”
“舍不得了?”
月洛顿住,心头空落落的,真是舍不得了吗?
云无霜的身影,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仿佛有些东西,真的变得不一样了。
月洛笑了笑,道:“有何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