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葵活动了一下手腕脚腕,来到船头。
她拉开绑在船侧短栏杆上的长绳,用其中一头绑在腰上,捆了结实的结扣。把着船侧棱,海葵翻身落入右侧海水当中。
绳子长度正好够她入海二十米左右。
海葵被绳子拖引,并侧在船边不远处,与船一起朝前快速移动。
她入水是想看看水里的情况。
原本应该在海水深处潜藏的绿眼鱼及阳隧毒水母都上了浅层海面,甚至捞上来的时候全都活蹦乱跳,这实在罕见。
绿眼鱼是有名的见光死。
不止见光死。
即使它不见光,离开深海后,不出半天,也会翻白肚。
阳隧毒水母虽然不是见光死,但离开深海后也活不了太久。
离开深海后,它本该奄奄一息犹如重病老妪。可牛闯抓来的阳隧毒水母,不仅不奄奄一息,反而越来越有活力。
天不亮的时候,海葵掀开黑布朝里看了一眼。
绿眼鱼惬意自在的在里面甩着小尾巴游动,阳隧毒水母则像是在跳大神儿似的,快乐舞动着触手。
偶尔阳隧毒水母的触手碰到绿眼鱼身上,绿眼鱼不仅不躲避,反而依恋的蹭着阳隧毒水母触手。
这太古怪。
古怪到极点。
绿眼鱼和阳隧毒水母虽然不是天敌,但也绝对不会像是好朋友一样亲密相处,应该互不干涉。
事出异常必有妖。
海葵心中不安,决定下海再探探,看看能不能发现其中异常。如果这种异常会危害到行船,要事先做好准备,能避开就避开,不能避开,也要定好完备的应对方法。
她入水不到十分钟,有两个海盗互相勾着肩膀,来到船右侧。
他们眼神猥亵鬼祟,脸上带着古怪的笑意。
在船右侧站稳,他们接连解开裤裆,掏出短黑肉软的两根玩意儿,用手掐着头部,对准海水中海葵的方向。
左侧那名海盗嬉笑一声,朝右侧海盗腰眼轻拐了一下。
其后,两个海盗同时挺腰,将体内淤积的废水喷泄而出。
两股黄液携带着热气和骚气,朝海葵呲砸下来。
海葵眉头紧皱,右手把着绳子用力一抻,借着绳子的拉力,荡游到一边,躲开两名海盗的尿液袭击。
埋头钻入水中,海葵游到其中一枚鱼钩处。
那枚鱼钩上,挂着一只半死不活的老海龟。
老海龟有磨盘大,正苟延残喘的摆动着四肢,妄图挣脱挂住嘴巴的鱼钩。
它龟甲近尾部,有五条手掌大小的银黑色大头鱼围在那里。
银黑色大头鱼,是咬齿鱼。
它们从出生到死亡,几乎一生都咬跟在海龟身侧,由海龟带动其游动,捡海龟吃东西剩下的残渣为食。
从海龟身上扯下两只咬齿鱼,海葵潜游到近海面处,仰脸看着船侧那两个还在方便的海盗。
她捏住两只咬齿鱼腮后半厘米左右的地方,钻出水面的同时,将两只咬齿鱼抛向海盗尚未收回去的两个玩意儿上。
两名海盗,还没来得及看清砸向裤裆的是什么东西,那两个玩意儿就被两只咬齿鱼咬住了。
咬齿鱼是地包天,下边嘴唇比上边嘴唇长半厘米,牙横七竖八刺在外头。
别看它牙丑,和鬼子牙似的。
但它咬合力很厉害,而且咬住就不撒口。
两个海盗惨嚎捂裆,像是被行了宫刑,嚎叫声令人耳瘆。
船侧一名高大魁梧的士兵,朝海葵竖起大拇指。他抬右手,想朝海葵吹个口哨,被身边另一名士兵阻止。
他悻悻然瞥了眼在甲板上惨嚎的海盗,将右手放了下去。
海葵多看了这个士兵一眼,深呼吸一口气,潜入水中,准备趁着行船速度降慢,查一下水底下的情况。
船下水中,从船上放下来的三十多个鱼钩,上面都挂满了海物。
有五只大海龟,十几条巨大的鲔鱼,还有几条蓝红色相间的良鳅鱼。
这些都是渔船在东海这片海域,常会抓上来的海物。
鱼钩上钓着的东西没有任何异常,周围海水里也没有异常海物,海葵摸了把海龟脑袋,游转身,准备钻出水面。
在她转身的瞬间,一只冰凉大手搭到她肩膀上。
海葵心脏陡然一缩。
她扯开鲛丝快速转身,将鲛丝横挡在身前。
看到手的主人,海葵阴沉下脸色,扯着鲛丝在海水中比划了一下。
手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位于海葵心中厌憎榜榜首的蒋异浪。
蒋异浪像是练了海马神功,直着身体,浮在海水中。他表情很愉快,眼睛眯缝着,嘴角勾着,仿佛吃饱了鸡的野狐狸。
海葵收回鲛丝,转身朝海面游。
游了不到半米,原本在海葵身后的蒋异浪,诡异的从她脚下钻上来,挡在她面前。
蒋异浪伸手握住海葵的胳膊,指指下面,拉着海葵朝海水下面游,想带海葵到深海。
抬起右脚,海葵将脚底踩向蒋异浪的肚腹,腰部朝后用力凹,随后又用力绷直身体,试图借着反弹力远离蒋异浪。
在她绷直身体的一瞬间,脚下蒋异浪的肚腹突然软糯下来。
软的犹如一滩豆腐脑。
令她措手不及。
海葵不仅没有借反弹挣脱蒋异浪,右腿膝盖以下的部分反而深陷蒋异浪的肚腹当中,被蒋异浪肚腹中的肉紧紧缠住。
扫了眼右腿与蒋异浪肚腹衔接的地方,海葵心知不好,她着了海怪的道儿。
她抬起左腿,将脚蹬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