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叶柳觉得自己更接近萧谷诚的时候,他总会做出一些事情,告诉她,其实他离她很远。
她从未真正了解他。
心不在焉地想着,叶柳手下用的抓力更重了些。
“叶柳,你弄痛我了。”萧谷诚淡淡提醒。
此夜,摩离的行宫内,叶柳正在帮萧谷诚洗头发,而他们明天一早就要上生命树所在的高山。
“哦,那这样呢?”叶柳没有表情地把手上的力道放轻点。
“可以,就这样吧,你今天怎么想起帮我洗头发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怎么,对你好点不行吗?”叶柳上一句还正常,可下一句话就噎到萧谷诚了,“诚哥耶,我感觉又抓不住你了。”
叶柳抓挠着黑硬的发,感受着根根发丝从她手边划过,她凝视着这张冷峻而轮廓分明的脸,太过棱角分明,好像伸手触一下就会刺痛她。
当萧谷诚听见这声称呼时,喉头梗塞,差点失语。
她有……很久没有这么叫过他了吧。
“……不会。”好半晌,萧谷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轻而柔的声音,降落在萧谷诚的耳畔。
“是吗,我希望你说到做到。”
一个轻柔的吻降落在萧谷诚的薄唇上,同那声音一样温柔。
而后,叶柳再也无话,为萧谷诚冲洗黑发,又吹干后,两人就双双睡下。
大床上,萧谷诚照常搂着叶柳盈盈可握的细腰,照常无眠,可在她的手触到他眼皮上的时候,他还是顺从地闭上了眼睛,然后真的就睡着了。
这些平凡而简单的幸福,可能就是拥有一秒,就少一秒。
而他,这时候才发现,自己越来越离不开她,想要和她在一起,生生世世,每分每秒。
……
第二日,叶柳就随着萧谷诚接近生命树,同行的还有康家健、萧铭和乌圆。
萧谷诚也曾制止过乌圆,向他说明了接近生命树之危险,但是乌圆向往生命树已久,表示不论遇见什么危险都不会退缩,于是萧谷诚也不再多说。
当时,叶柳曾不着痕迹地打量过萧谷诚的神情,奈何这个男人已经练就金刚不坏之身,早就喜怒不露于色,她什么都没观察出来。
可还没有接近山脚,问题就出来了!
他们上不去。
是的,越靠近生命树,灵气越浓厚,就好像形成了一层厚厚的看不见的隔膜,把他们全都拦在了外面。
而且叶柳还感觉五脏四俯都受到强大的压迫,大脑缺氧,血液急速流窜,呼吸急促……
叶柳明白,这是自己承受不住的征兆。
萧谷诚、康家健和乌圆都出现了类似的征兆,并不只是她一个人!
萧铭是最弱的,所以他的表现也是最明显的,他的脸霎时间白成纸样,眼里的焦距也在瞬间失散……
不过萧铭很勇敢,他紧咬牙什么都没说,继续跟着爸爸妈妈往前走。
倒是叶柳怕儿子承受不住,连忙喊停了。
“萧谷诚,不能再往前走了。”叶柳连忙给儿子喂下几颗丹药,护住儿子的心脉。
倒是萧铭冲妈妈扯出了一个微笑,极力把大眼睛里散去的光芒集回来,“妈妈,我没事,如果我不舒服我会说的。”
他不希望耽误爸爸妈妈的事情。
但叶柳哪里肯,要是儿子身体出什么毛病了,不管再多的生命树也没用。
“走!!”萧谷诚看了眼小脚还在抖的萧铭,从齿缝里迸出了一个字,一丝痛苦闪过。
叶柳不敢置信地看着萧谷诚,眼里泛起了淡淡的红,“他现在这样不行,就算硬闯上去,也会对他的内脏产生伤害,他还在长身体,你懂不懂,你不像我们,要是有什么后遗症就是一辈子的大事。”
萧谷诚面无表情,身侧的拳头却死死握紧。
“最起码我们先后退,整修一下怎么样?”为了儿子的长期健康,叶柳也放软了口气。
“就算整修还是一样的结果,没必要!”萧谷诚斩钉截铁地拒绝,“这就是一道关卡。只要过了这道关卡,后面的灵气就不会这么有危害性了。”
“你……”叶柳哑然,就这些日子的相处来看,萧谷诚对萧铭任求任求,她不相信萧谷诚会放任萧铭不管。
萧谷诚也不想在这时候和叶柳把关系搞僵,并且他看着萧铭喘不过气来,心里也难受。
“叶柳,要是在最简单的这一关就后退,那么后面你根本不用想了,”说着,萧谷诚一把抱起萧铭,“往前走,现在不管遇见什么,都必须往前走。”
瞬间,萧谷诚周身就升起了淡金色的迫人威压,与那高浓度的灵气隐隐对抗,护住了萧谷诚怀里的萧铭。
叶柳见状,紧抿住粉唇。
她明白萧谷诚这样做意味着什么!
意味萧谷诚会更加危险!
毕竟那威压虽然厉害,但一般是深藏于体内仅护住自己的,哪有萧谷诚这样,完全外放出来,简直就好像把最柔软的肚皮袒露出来,等着别人攻击!
行走到后面,叶柳都有种走不动的感觉,每一步都好像是陷在泥沼里,很吃力很吃力,但没办法,如萧谷诚所说,她没有退路,只能往前走。
萧谷诚抱着护着萧铭,此时就算有心照应叶柳也做不到,还是康家健扶了一把欲要倾倒的叶柳。
叶柳勉强对康家健扯起一个笑,这阵子她少与他说话,没想到在这种时候他还是没有忘她。
其实康家健的状态也不是很好的,叶柳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