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科学家认为,如果一个男人在第一次见面时关注女人的时间超过8。2秒,那么他就已经不止被吸引了,而是很可能已经陷入爱河。
宫司宇不记得与夏以沫第一次见面他关注的时间是多长,但是,他知道,仅仅是那一眼,他并记住了那个女孩。
她叫夏以沫,爸爸说,这是妹妹。
那一年,以沫六岁,他十二岁。
以沫来宫家的那天,身上穿着一条看不清原来颜色的碎花裙,乌黑的头发蓬松的扎在脑后,小小的手上,布满了新旧不一的伤痕……
宫家几代人都是经商,从小过着优越的生活,以至于,那天见到以沫时,他整个人都惊愣住了。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孩?
那一刻,他很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下。他知道,那是心疼,为了她的遭遇而心痛她。
从来不知道,在他所不知道的地方,竟还有人这样的生活。
爸爸说:“阿宇,这是以沫,以后就是你的妹妹了。”
许是在来的路上爸爸告诉了以沫他的身份,在爸爸说出这句话后,她仰着脸,对他甜甜一笑,叫道:“哥哥。”
她的声音很好听,很清脆,甜美的笑容仿佛冬日里的阳光,让人觉得很温暖。但却也莫名的心痛。
他没有看她,目光停留在她的双手上,那里,伤痕斑斑,他看着都觉得难受,为什么她还能如此灿烂的微笑,难道都不会觉得痛吗?
嘴角扬起太久,可却一直得不到回应,渐渐地,以沫有些坚持不下去了,她慌了。
敏感的察觉到他的目光停在自己的手上,她下意识的将手藏在身后,嘴角的笑容依旧在,却有些僵硬了。
宫司宇抿了抿唇,伸出手,放在她的头上轻轻地揉了下,“你好。”他说道,声音微颤,沙哑。
那是宫司宇第一次感觉到,原来,有时候,说一句话竟也会那么的难。
似得到了鼓励,以沫嘴角的弧度又加深了许多,她是真心的喜欢这个哥哥。
从那之后,宫司宇的身后,就多出了一条小尾巴。
放学回家,她会在门口迎接她,对他咧嘴笑,甜甜的叫他哥哥,他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很乖巧的保持一定的距离,不打扰他。
其实,他是喜欢以沫当他的小尾巴的,他喜欢她跟在自己身后,希望听她叫哥哥,喜欢看她的笑容。
为此,他还曾特意告诉过以沫,让她跟紧一点,不要离他那么远,否则就会跟丢的。他是喜欢她跟在身后的啊。
那时,她会扬着脸,先是对他灿烂一笑,说,我知道了。然后向前走进一步,两步,在他的注目下,走到了他的身边。
而他,亦是开心一笑,然后伸手摸摸她的头,他很清楚的知道,他是有多么喜欢她的靠近。
然而,好景不长,这样的距离,并没有持续多久。隔天,以沫再次跟他保持了不远不近的距离。
如此这样几次之后,他生气了,不再像以前那样与她亲密了。男子汉应该有男子汉的尊严,他的自尊让他无法几次三番的像一个比自己小六岁的小屁孩低头讨好,虽然那时他只有十二岁。
后来,他才知道,并非以沫故意与他保持距离,也不是她不喜欢他。之所以跟他保持距离,那都是他的母亲要求的。
那时,他才发现,母亲不喜欢以沫,甚至可以说是讨厌她。
而那时,他也才发现,爸爸带以沫回来的那天,妈妈没有在场,当天晚上吃晚饭时,也没有跟以沫说过话。
他才发现,以沫来宫家的这两个月来,从未见她接近过母亲。在宫家的这两个月以来,他好像从来没有见她哭过。
十二岁的他,已经知道什么是孤儿。虽然他从未离开过父母,但是,他无法想象,一个六岁的小女孩,为什么能那么快适应一个陌生的环境,难道,她不会害怕?不会想自己的家人吗?
如果想家人的时候,她会哭吗?
仔细想想,好像他从未见以沫哭泣过,每天,她都在笑,对所有人都是笑着的,对所有人说话时,她嘴角都始终是带着微笑的。就好像,她只有这一个表情似的……
想到这些的时候已是深夜,凌晨近一点,那时,他已经躺在床上近三个小时。那一晚,他失眠了。
既然失眠睡不着,干脆就不睡了。宫司宇起身,披上外套,悄悄地来到走廊另一头的以沫的房间。
小小的他,站在以沫的房门口,手放在门把上,却迟迟没有打开。
他想,这么晚了,以沫应该睡了吧?他这个时候进去会不会吵醒她,打扰到她呢?
他放下手,转身想要返回。可刚一转身,他又停了下来。
他想,既然来了,那就进去看看她吧,只要动作轻一点,不吵醒她不就好了吗?
想着,他轻轻地打开门,轻轻地推开门,一只脚刚跨进去,却被屋子里传来的抽泣声阻止了步伐。
以沫在哭?
他心一惊,吓得也不敢动了,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以沫哭泣。原本,他以为她是不会哭泣的,却不想,她不是不会哭,只是不在他们的面前哭泣。
这个事实,让宫司宇心里很难受。听着她的哭泣声,他只觉得,呼吸系统被什么东西堵着了似的,有些没办法呼吸了。
他站在门口许久,直到传来细碎的梦呓声,他才确定,以沫是睡着的。
确定了她没醒来,宫司宇的胆子也就大了,他推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