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权宜之计,权宜之计,她自我安慰着,却是心安理得的缩在了他的怀中。彼此依靠着取暖,总强过独自一人冷得发抖。
只是这个念头闪过,她在他的怀中还没有靠得安稳,他竟伸手过来,试图扯她身上的裙子。
田小蕊一下清醒过来,怎么就想着取暖,而忽略了这个花花公子的本性呢。
她慌乱起来,伸手急急推他:“放开我。”
李文川一下没站稳,向后退了几步,赤果着的后背,在壁上蹭了一下,恰好碰着他背上的伤痕处,他不由轻蹙了眉。
见他轻蹙了眉,田小蕊不由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没什么。”李文川回答,却是瞧见她眼神中那么一点的关切之意,心念转动,改了答辞:“碰着了旧伤疤,怕是戳破了皮。”
一听说碰着了旧伤疤,田小蕊想起刚才瞧见的他背上的那道长长的伤疤。
“让我瞧瞧。”她道,便想拉着他,让他转身瞧瞧身后的伤疤。
李文川此刻偏偏成心拿乔,故意不让她瞧:“你这是关心我吗?”
“才不是。”田小蕊别别嘴否认:“我只是不想你死在这儿,我一人对着一个死人害怕。”
李文川笑,并不介意她的口是心非,她能在身边,已经很满足了。
缓缓转过身,他将背后的那一道长长的伤疤,呈现在了田小蕊的面前。
还在前一阵,他跟田小蕊单独在游艇上相对时,他就有那么一种冲动,想跟这个女人聊聊,讲讲他的过往,现在,他不介意他的一切,都让她知道。
这次田小蕊是如此近距离的瞧清了他背上的这一道伤疤,不仅伤得极长,而且伤口极深,所以,现在的医学再发达,仍旧给他留下了这么一道疤痕。
当年是受了怎么样的痛楚,才留下了这么一道疤?
田小蕊心痛,她真的心痛,以往自己耳鬓厮磨的男子,受了这样的痛楚,她不心痛是假。
纵算对他有再多的怨言,她也从不曾想过他有事。
她的手指,轻柔的攀上了他的背,纤纤手指如轻柔的羽毛,摩挲着他的伤疤,唯恐力道稍稍重了,又让他感觉到了疼痛。
“很痛吗?”情不自禁的,她呢喃着问出口。
这句话,莫名的令李文川鼻子一酸。
很痛吗?
确实很痛,当年死里逃生,足足半年才熬过来,这ròu_tǐ的伤痛,岂是一句痛就能言喻?
何况,再痛,他也一直熬着,不肯吃一点止痛片镇痛剂之类的。他清醒后,就知道记忆已经受损,他又岂可再用这些药物来压抑自己的神经。“很痛。”他跟着低声应了她一句。
在外人面前,他一直都是镇定自若运筹帷幄游刃有余,可现在,他就想将自己的伤处让她知晓。
“是怎么伤了的?”田小蕊轻声问。
她知道他一惯谨慎,时刻都是警惕着,他的身手不错,身边的保镖也不少,又怎么有可能受这么重的伤。
“六年前,我在高速路上受了很严重的车祸,车门被撞击变形,从后背切入我整个胸腔,随后,我陷入了将近一年的昏迷期。”他陈述着过往。虽然醒来后之前的一切都已经记不得,可病历本上的日期与病情,他仍旧是看得明白。
“六年前?”田小蕊仍旧轻轻的触碰着他的伤口,难道她当年离开后,他就受伤了?然后昏迷了将近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