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雅芙听服务员说自己跟她们饭店的老板娘有些相像,不由得陷入沉思当中,她的心里一直有根扯不断的弦嘛。
“没关系,小芙,你在北京这段时间,咱们有机会再过来,我倒是也很想见识下这位‘好福气’的老板娘呢。”丁言看秦雅芙似是有心事,便安抚了她一句。
“是啊,我们老板娘偶尔也会来,两位有时间常过来,没准儿就遇到了。”服务员语气憨憨的,表现得很是兴奋。
“要我说,不是你们老板娘跟我朋友有多相像,而是你这个小丫头太会不着痕迹的做生意了吧?”丁言自认为见多了这种哄客人来他们饭店吃饭的小伎俩,便出言嘲笑。
“不是的,真的不是,”服务员着急起来,“这位先生您误会了,我真没那个意思。”
一看服务员急赤白脸地解释,秦,大家不过是聊聊天嘛!”
“也不是,或许这位先生的怀疑是对的,这样好不好?”服务员感觉自尊心受到伤害,偏就较了真儿,“两位给我留个电话,如果我们老板娘来,我给两位打电话,你们自己看像不像?如果不像,我……我……你们两位再来吃饭,我请一次客!”
服务员明显急了,无论如何都要为自己辩个清白。
“哈哈!好吧,说着玩儿的,你可别介意。”丁言也没想到一句玩笑话会引来服务员如此认真的情绪,忙打断道:“你不是说要我们写几句祝福的话吗?没问题,你把东西拿过来,我们写就是了。”
“行,那麻烦两位了。”服务员的脸色并没有和缓,很显然,她还是对丁言的误解耿耿于怀,不过倒也手脚麻利地把托盘端了过来。
托盘里放着些五颜六色的千纸鹤,而且大多数都已经写满了字。
秦雅芙随意捡起一只,看到一面写着:“你的出生,即得一世的芬芳、甜蜜”,另一面写着:“愿幸福永相伴,健康又长寿。”
“好温馨的祝福!”秦雅芙赞叹。
“是呀,我们老板的人缘极好,来这里的多数都是老顾客,听说老板娘生日,大家都很热心,每个人至少在一只千纸鹤上面留言。”服务员满脸兴奋,竟比给她自己过生日还要开心。
“看样子,他们夫妻的感情一定很好吧?”秦雅芙随口问道。
“对呀,我们老板同老板娘二十几年的夫妻了,据说从没红过脸,感情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就是老板娘的身体不大好,出来走动的时候不太多。”说起自家老板夫妇,服务员满眼的羡慕。
“都二十几年的夫妻了?”秦雅芙有些意外,原以为能够想出这么浪漫点子的人应该少年夫妻呢,不过转念一想,如果自己同林子航过到二十年后,不知道他是否还会像现在这么用心待自己呢?
“是啊,在他们身上就看得出来,感情好不在于时间的长短!”服务员一脸的向往,谁不想拥有一份天长地久的感情归宿呢?
“的确不错!”丁言也拿起一只千纸鹤反复看了一会儿,不住地点头,之后站起身,一脸真诚地对服务员说,“我为刚刚对你的质疑道歉,请原谅我的胡言乱语!”
“哎,别,不用,不用,”服务员忙摆手,愈加窘迫地小声说,“您不去跟我们的大堂经理举报我的态度不够好就行。”
“哦?还有这事呢?你不说我都忘了。”丁言看服务员越着急,他反而越好笑,故意逗她。
“你……你……”服务员口吃起来,心里后悔死顺口说出的实情了。
“好了,丁言,你别胡说八道的了。”秦雅芙喝住丁言,转脸安慰服务员,“你不用理他,既然这里还有几只空白的千纸鹤,我们两个就一人写一只可以吧?”
“可以,只要您肯写就好,本来我们老板那里就在催呢,估计您两位写完了,就得收上去了,还得再穿起来呢。”
“只有这些吗?”秦雅芙看到这一托盘的千纸鹤看似很多,但一穿起来也没多少的,以饭店老板这么大费周章地做活动,似乎有些小题大作了。
“不是,还有很多,这是我下午负责房间客人写的,之前来的客人们写完的都送去了,还有其他分店的,加起来,听说能挂满一阳台的窗子呢。”
“哦,很浪漫嘛!”秦雅芙笑着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笔,在一只粉色千纸鹤的一面写道:“携如花美眷,度幸福一生”,另一面则是:“百世修同船,千世得共枕”。
秦雅芙一时为这对夫妻的感情所动,竟忘记了生日祝福,写完后,才想起来,只得在鹤头处添了句:生日快乐!
服务员满面笑容地接过丁言和秦雅芙写好的千纸鹤都放进托盘当中,再抬头问丁言:“先生要不要留下个联系方式?万一我们老板娘过来,好请两位见一见?我们老板娘人很和气的。”
“不必了!”秦雅芙在丁言转脸征询自己意见时摇了摇头,“一切顺其自然吧。”
顺其自然,这四个字是秦母劝女儿的话,却也是事实,就在刚刚,秦雅芙还想过应该想办法联系下这家饭店的老板娘呢,可是在写下那两句祝福的话之后,她还是决定放弃追查,因为她知道见一面容易,可之后呢?
假如那个人真的是秦雅芙的小姑姑,同她见了面后,难免要牵扯到跟家人的纠缠,再接下来,是否会给小姑姑平静的生活增添麻烦?毕竟这么多年小姑姑不主动联系自己家人,并不是因为她不想见他们,而是她身上还有着解决不清的责任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