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作飞现在心底越来越怕了。
恐惧感首先来自希尔顿酒店——他手下这些“农夫”干活实在不卖力,虽然没误了农时,但那稻田里稀稀落落的,秧苗看起来也是没精打采的,他真的很担心秋天的收成
秋天毕竟还远,眼目前最最头疼的是,粮食总是短缺——江明一派现在彻底占了上风,几乎所有的仓库都掌握在他的手里了,他现在巴不得把谢派连根拔起,怎么还会让丰作飞这样的人有好日子过?
还好农场有多余的地,丰作飞又老着脸好容易去要了些蔬菜种子,把整个农场能利用的边边角角全都种上了蔬菜,这才半饥半饱的苦熬了过来。
粮食的事儿也就这样了,可另一件事儿也慢慢让他恐惧起来。
这段时间,各个农场和工厂逃亡的人越来越多了,就连暴乱听说都发生了两起了。
他的这个农场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如果仅凭目光就是杀死人的话,丰作飞每天都要死上好几回了。
他就弄不明白了,自己该说的也说了,道理也讲了——不好好干活,要是地里的蔬菜收成不好,不用希尔顿那边收拾,他们就得饿死!
可就算他嘴皮都磨破了,还是一点儿用都没有,没法子,只得上皮鞭上棍棒,打着骂着逼这帮“贱皮子”干活。
丰作飞不明白,是因为他没有理解老子那句话“不患寡,患不均”,他和五个卫兵每天吃得红光满面、满脑肥肠,再去跟这些半饥不饱的“农夫”说这话,除了拉仇恨之外还能有什么效果呢?
他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这天下午,有两个“农夫”,趁着卫兵撒个尿的工夫,就把一截铁丝网下面的土刨松了,企图从铁丝网下面钻过去,要不是他发现及时,搞不好还真让这两人溜出去了!
这下可把丰作飞气坏了,他决定杀一儆百!
横拖竖拽把俩“逃犯”拖到农场中央的木桩上绑好后,他把所有“农夫”全都聚拢了过来。
先把那些大道理又讲了一遍后,丰作飞指着逃跑的两人说道,“临时政府给你们吃给你们住,可有人就是恩将仇报!居然想要逃跑!你们的良心都被狗吃啦?”
回应他的,是一张张麻木的面孔。
“打,给他狠狠地打!”丰作飞越发暴怒,对身边的卫兵下令道。
皮鞭着肉的钝响伴着惨叫声随即响起,围观的人群微微有些躁动了。
“丰头儿,打多少鞭?”打了一会儿,卫兵许是打累了,扭头问丰作飞。
“打!打死为止!”丰作飞咬牙切齿地迸出这么一句,脸上表情格外狰狞。
“啊?”卫兵有些吃惊地看着他,以外有人逃跑不过抽个三五十鞭而已。
人群更是哗然,嗡嗡嗡的议论起来。
皮鞭着肉的钝响再次响起,而惨叫声则有些有声无气了。
人群越来越躁动,终于不知道是谁带头扔出了第一块石头,随即泥块石头如雨点般砸向了丰作飞和几个卫兵。
“砰!砰砰!”
枪声响起,人群中爆出几点血花。看着或惨叫或闷哼倒下的同伴,“农夫”们有些愣神,一时间,石头雨停了下来。
谁也没有注意到,丰作飞身后,一个小巧矫健的身影从铁丝网外的树上一跃而入,猫着腰朝丰作飞他们快速跑来。
在枪声的震慑下,“农夫”们分成两派,多数人照着丰作飞的要求,抱头蹲在了地上,少数几人更加疯狂的投掷起了石头泥块,逼得丰作飞和几个卫兵边射击边后退。
血肉之躯毕竟挡不住子弹的攒射,很快站着的人就只剩一个了,正是双目赤红形如恶狼的向必武,眼看这场暴动就要以失败收场了。
“呲!”最边上的卫兵脖子上诡异的出现了一条可怕的伤口,鲜血如箭,他颓然举手想要捂住被割断的喉管和大动脉,嗬嗬连声摔倒在地。
丰作飞身后的卫兵几乎是在一瞬间都受到了同样的“招待”,只是最后一个卫兵喉管没被完全切断,一声漏风的惨叫惊动了丰作飞。
他愕然转身,却发现自己似乎飞了起来,高高地飞上了天空。
到底tm怎么回事儿?这是丰作飞最后一个念头。
如果人死了真有灵魂,那丰作飞的灵魂就会看到,南宫晴拎着那把鲜血淋漓的雁翎刀,狠狠踢了自己那颗跌落尘埃的脑袋一脚,然后抬头对向必武和他身后的“农夫”们大声宣布道。
“你们自由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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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盐币?什么玩意儿?”
一号基地粮食物资兑换点前,每个拎着各种物资前来兑换粮食的幸存者,都受到了联盟工作人员的极力推荐。
“对!食盐币!”黄薇薇手里捧着几颗10克和25克的食盐币,正在笑呵呵地对一个小年轻详细讲解着,“以后只要带上食盐币就可以到联盟的兑换点换粮食,不仅可以换粮食,还可以换其他生活用品……我们的百货店马上就要开张啦。”
小年轻接过一颗10克的食盐币,左右端详了一下,疑惑地问道,“这里面是盐?”
“对呀,对呀!”黄薇薇忙不迭地点头,“是食盐,可以吃的……直接撕开就可以当佐料了。”
“嗬,这有点儿意思,”小年轻笑了,“这个东西换粮食怎么换呀?”
黄薇薇拿出一张打印好了的a4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