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皇,您疯了?!您在大家心目中的地位是至高无上的,我……我怎么可以……”火羽局促不安的攥紧了拳头,他微微低下头,表情有些急躁不安。自己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能力领导整个凤凰一族呢……
泽然心中早就预料到了火羽的反应,拍了拍他的肩膀,微微一笑,“我相信你,更相信自己的眼光,你一定可以担当大任。就像……当年的我一样,世上的事情没有什么是无法做到的,即便是当事者的能力不足,也可以慢慢提升来达到那个需求。火羽,你是凤凰一族中最有潜力的一个。虽然做事有时会冲动,但有族中其他人的帮助,我很放心。”
“你把这个位置交给了我,那么……你呢?你要去做什么?把这个位置突然交给我的原因又是什么?!”
“我只是不想再犯同样的错误而已,千年前,我为了凤凰一族的利益,一念之差,差点就酿成了让我悔恨终生的事情。这一次,还是与之前一样的情况,我选择寸步不离的守在她的身边。更何况,这一千年,我也没有怎么好好管理过族中的事务,都是你帮我上上下下的处理好一切……”
“凤皇,别说了。我早就猜到执颜就是……萦尘上神了。我知道您对上神的感情,只不过……没想到您会为了她放弃凤凰一族。”
泽然笑笑,并没有说话,他太了解天君,若是自己不这么做,整个凤凰一族恐怕都会因为自己受到牵连,他不想他们成为自己,执颜和天君恩怨之间的牺牲品。况且……他弯了弯嘴角,“就当这是我为凤凰一族做的最后的事吧……此地不宜久留,你快拿着翎毛回去,然后去一趟夜庭宫,我早就决定了这件事并且,写下了手书,它就在繁星神树的下面。把它交给天君,并且……服从天君的一切意思。”
“凤皇!为什么!万一他让我们追捕您……我凤凰一族何时畏惧过天君!”
“因为这是凤凰一族目前唯一的出路。你初上任,只有与我划分了界限,才能让天君降低戒心,这是保护凤凰一族唯一,也是最好的方法。好了,快回去吧,我也有我的事情要做。”
“凤皇……”
“回去!”
“……”
火羽抬起头,努力的弯起自己的嘴角,眼角却是酸酸的。他半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向泽然道了一声保重,他飞快的转身,化作火凤的原形,消失在夜空之中。
凤皇,我不想让你看到我的泪水,更不会让您失望!
看到火羽消失不见,泽然释然的笑着,一口忍了许久的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染红了路边的石块。
况且……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在这个世上撑多久……
“泽然?你就是泽然?”一个女子慵懒的声音突然在空气中响起,紧接着,一个一阵凌厉的阴风从泽然身后袭来。
泽然迅速的躲开,却又引起了一阵剧烈的咳嗽。
“早就知道你藏在附近了,只是想看看你要藏到何时罢了。”
毛毛抱臂站在树梢上,斜着身子看着泽然,眼中尽是嘲讽的笑意,“没想到,你都成了这么一个半死不活的样子,竟然还能躲开我的那一下。”
“在下虽然不才,好歹也在世上也活了二十万年,躲开这一下的本事还是有的。咳咳……”他右手抚着胸口剧烈的咳嗽着,再次吐出一小口血来。他用绢子拭了拭嘴角的血迹,缓和了一嗅儿,似乎终于好了一些。晚风吹过他的衣袖和银发,他抬起头,望着立于树上的毛毛,一举一动优雅而从容,没有丝毫的慌乱和狼狈。
而毛毛就那样默默的立在树梢上注视着他,宇江告诉过她一些泽然的事情,他说泽然曾经是六界里最英勇的战士,也是最优雅的绅士。她很好奇,很想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样的。现在她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他就像是从画上走出来的。她曾听人类的教书先生说过,“髻鬓若刀裁,眉目如墨画。千二百轻鸾,含雪语应寒。”还有什么“陌上人如玉,公子士无双”。这便是泽然了吧。
“小兔子这么晚来这里就是看着在下发呆的么?”
毛毛听到泽然这样称呼自己,心里又羞又恼,但碍于宇江大人的吩咐,她还是忍耐了下来,以居高临下的姿势没好气的看着泽然。
“你的那些朋友还有乐儿的内丹都在我手里。”
“我知道。”他语气平淡,对毛毛的话丝毫未感到意外,“宇江为了迎接我,还真是下了一番功夫啊。”
他将左手从身后拿出,纤长而苍白的手指上正拿着一个轩芦,他对着毛毛轻轻晃了晃。毛毛看到它,方才还温和的脸色立即变得阴森可怖起来,“还给我!”她恶狠狠的瞪着泽然,眼中满是寒意。
“姑娘放心,在下没有夺人之物的癖好,这葫芦是姑娘的东西,自然当归还,可这里面的人……”他打开葫芦的盖子,将昏迷不醒、奄奄一息的墨七和天默放了出来,顺手施法让葫芦缓缓漂浮到了毛毛面前。
毛毛看着它,眼中冒出两束火光,轩芦在空中瞬间便化为了灰烬。
她不是不想与泽然动手,只是她不想杀了泽然,这个对宇江大人这么重要的家伙,更不想用自己的生命来看玩笑。她心里很清楚,虽然泽然现在受了重伤,但只要他想,自己随时随刻都能灰飞烟灭。
“想知道我为什么不取你的性命吗?”
“因为乐儿的内丹还在我这里,而且并不在我的身上,我死了,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