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若是萦尘生气的话……
泽然蹙了蹙眉,以最快的速度向夜庭宫赶去。. 他猜的没错,萦尘果然回到了夜庭宫,她背对着泽然,静静的坐在树下,肩膀轻微的颤动着。
她……是在哭吗……
泽然心猛得一颤,想上前安慰她,和她解释个清楚,却没想到被一道结实的光幕拦下。怕发出太大的响动惹人注意,泽然不敢用全部的力量去突破它,只得用很少的力量去试一试,本以为按照萦尘的程度,自己最起码能轻而易举的让这屏障产生裂缝,甚至破碎上一小部分,可这屏障却没有一丁点的变化。
“小东西,你要干什么,为什么把我拦在这里?”
“我不想做什么,只想……独自安静一会儿。”她的声音变得有些清冷,隐隐带着些哭腔,“你走吧,我说过的,我不想再见到你。”
“小东西,你听我解释。”
“我亲耳听到的,还有什么好解释的。请凤皇放心,萦尘不会做傻事,萦尘既然答应了地藏王菩萨,就必然不会食言,凤皇请回吧。”
“……”泽然沉默了一会儿,轻轻一笑,美目中却带着些凄凉,“如此便好……自己保重。”
萦尘回过头去,看着身后空无一人的地面,自嘲的笑着。自己何必再要去责怪别人,明明都是自己的错,自己的出生就是个最大的错误。像自己这样的家伙,能活着已是万幸,何必再奢求那些根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属于自己的温暖和光明。
从那天起,萦尘每天仍过着一个人孤单,无聊,却又可以自娱自乐的日子,一个人睡觉,发呆,对着树自言自语……明明是一样的环境,明明是一样的生活,萦尘却感觉到格外的寒冷,从心里到四肢,那种深入骨髓,无法言语的寒冷。
这样平淡的生活持续了很久很久,终于一天被一个闯入者打破了平静。
自从那天的事情发生后,萦尘逐渐变得嗜睡起来,睡觉,也是她用来打发时间的唯一的方式。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不会想着该如何打发时间,不会想着那个骗子了。
萦尘每次入睡都睡持续两三天的时间,等醒来发一会儿呆,寻四一会儿做什么事情会比较有意思,然后给自己下个昏睡咒,继续让自己沉睡。这天萦尘卧在树下,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揉了揉自己昏昏胀胀的脑袋。果然不能睡的太久,这样没完没了的下去,自己迟早变成傻子了不可。
她扶着树摇椅晃的站起来,前面不远的地方躺着一个人。萦尘不可思议的揉了揉眼睛,又掐了掐自己的胳膊,没错,自己不是做梦,那里果然有一个人。
她赶忙上去查看,发现躺在地上的是一个面目英俊的黑衣男子,他受了很严重的伤,身下的土地已被他的鲜血染红。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虽然不知道这家伙是何来历,萦尘还是决定救下他的性命,就像地藏王菩萨当年救了自己一命一样。
她施法将男子移动到神树下,望着他不禁叹了口气。救他?怎么救呢?这里什么东西都没有。
男子的鲜血依然不断地流着,将神树那盘结交错的根部也逐渐染上了妖媚的红。突然间,神树光芒大作,一阵银色的光芒也从男子的身体里发出,与神树的光芒相互辉映着,渐渐地,银色的光芒逐渐转化为四个大字,萦尘看到那些字,神情也变惊讶起来。
“魔君夜渊?他怎么会在这里?”
虽然知道眼前的男子是魔,是与神势不两立的魔,但她还是决定救他,毕竟他也是六界中的一个生灵。纵使见死不救就是不对。纵使他的神界的敌人,神界想方设法想出去的家伙。纵使要取魔君的性命那也应该是在战场上的事情,既然他在自己这里,自己就必须要救活他。
既然他是魔君,应该没那么容易死。
萦尘攥紧了拳头,自己一边不断地渡真气给他,一边不停地借助繁星神树的力量帮他治疗伤口。陆陆续续折腾了许久,男子身上的伤口终于基本上愈合,脸色虽然还是苍白,却比方才要好了一些。由于萦尘的力量有限,借助神树的力量也只是治疗他的外伤而已,而他的内伤还是很重,萦尘渡给他了许多真气帮他疗伤,却还是只治好了一小部分。
让他受了这么重内伤的原因有一部分是因为他体内残留着许多寒冰之气,也是这些寒冰之气阻止着萦尘为他疗伤的进行。不过……萦尘长长的睫毛微颤,这样的招式还真的很像泽然……
呸呸呸,自己现在还想那个混蛋做什么,当务之急是要赶紧救夜渊的性命啊。
这时,夜渊的面色突然开始发红,身体也开始不停地发抖。萦尘探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果然烫的厉害。萦尘这下可傻了眼,这该怎么办才好。万一把这家伙烧傻看,魔界非得把自己碎尸万段不可。
怎么办啊,怎么办……“喂,神树,你知道该怎么办吗?”
神树竟似听懂了萦尘的话,轻轻的椅着枝叶,柔和的银光汇聚在一起,变成一滴晶莹剔透的露珠。
“是要把这个给他服下去吗?”萦尘犹豫了一下,接着决定大胆的尝试。都伤成这个德行了,死马当作活马医呗,要是他运气实在太差被自己治死了,就只能怪那棵树,是它把这个给自己的。然后自己再把他一把火烧了,把骨灰也给扬了,毁尸灭迹。
“夜渊啊夜渊,我能做的都做了,你要是实在运气太差,死在这里,变成了鬼魂可千万别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