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远目光一冷“大胆,冲撞本候爷的贵客。”
两个健奴慌忙将担架放下,却不料担架一歪,一只手臂滚到张雪莹的脚下。
张雪莹禁不住轻呼一声,脚软了一下,蹲下身子,看了一下那只断臂,又急急侧过头去。
高俊冷着脸,喝道“好没道理,吓着我堂嫂了。”急忙扶了张雪莹一下。
“还不赶紧给高夫人陪礼,将青山的尸体抬走。”蒋远冷喝一声,看了张雪莹一眼。
两个健奴急忙冲张雪莹磕了个头“请夫人见谅!”,又将断臂拾起来,抬着担架急匆匆的走了。
平敢当背在背后的手紧了紧,淡笑着跨出大门。
回去的路上,平敢当小声问道“没吓着吧!”
“没事,我若是不被吓一跳,小候爷心中怎么会好过呢!”张雪莹神色如常,抬手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
“好个小候爷,看着就让人觉得不是好人,阴得像地府走出来的似的。”高俊嘀咕了一声。
“那人是死后才被砍下手臂的,因为人死之后,手断开的话,他的肌肉、血管还有神经线不会有收缩的情况。”张雪莹笑着说道。
顿了一下又说道“我见到那位双喜管事的时候/ 突然想起来了,昨天在米家院子外就见过他那样装扮的人,想必也是柳园的奴仆。”
“不管真相如何,此事就此打住。对谁也不要提起。”平敢当目光闪了闪,严肃地对她说道。
“我不会的,放心吧!”张雪莹一笑,她当然懂得,鸡蛋碰不过石头的道理,自己知道。
儆恶除奸的事还轮不到她这个弱女子管!
“好了,你进去吧,告辞了,你要保重好自己,快乐平安!”停在怀园门前。平敢当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也是!”张雪莹笑得柔和又温暖。
“进去吧。太阳大,过几天我再来看你。”高俊骑在高头大马上,阳光在高大的身子上洒下一片金黄。
“好啊,记得带婶子来。”张雪莹笑着对他们挥了挥手。转身进了院门。
“高大人。改日我请您喝酒。你一定要赏脸。”平敢当看着她进去后,对高俊说道。
“好啊,谁先趴下便是输了。”高俊一抖缰绳。骏马长嘶一声,像箭一般射了出去。
“好,一言为定。”平敢当高喝一声,追了上去。
“师父,为何不让我去杀了那个胆大妄为的小候爷?”。在他们离开后,对面的草丛中慢慢站起来一老一小。
男孩子扑闪着机灵的大眼睛,小脸上一片愤然。
“那是简单又粗暴的法子,解决不了问题。”老者缓缓说道,带着一丝叹息。而后又加重语气道“记住,咱们主要是保护主子,有些她自己能解决的事情便让她自己处理。咱们做奴才的,千万不要多嘴多事,置疑主子的能力,可记住了。”
“您放心吧,师父,我记住了。”小男孩一本正经的答道。
“好,走吧,咱们在这住两天,看看那对虚假的母子会不会有什么动作。”老头一挥手,两人向山上走去。
京城王正府里,乔荞正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张雪慧“母亲,我们真的能去姨母庄子住几天吗?可是,父亲又不能去!”巴掌大的小脸上一片纠结。
张雪慧忍不住爱怜的抚摸了一下她嫩滑的小脸“没关系的,父亲还有家中奴仆照顾,再说了,不是还有你爹照顾吗?”。经过张雪莹细心的调理,乔荞这一年来长高了不少,身子也强健了些许,小脸上有了正常的血色,再也不用汤药不断了。
乔荞高兴的抿着小嘴笑了,诚实的说道“其实我早就想出去走走了,可又怕母亲笑话。”自从进京后,乔荞便在乔方的坚持下称呼张雪慧与王正为父亲、母亲了。
乔方则低调的做了王府的管家,带来的人做了王府的侍卫,坚持不肯出仕为官。王正几经劝说未果,只得依了他。
“嗯,你姨母说过,适当的远足与阳光,都对你的病有好处。那里空气清新、瓜果蔬菜也新鲜,正适合你养身子。明天一大早啊,你外祖母还有你梅家舅婆、表姑都会跟我们一起去的。咱们热热闹闹一大家子去,吵吵你那躲清闲的姨母。”张雪慧挤挤眼,笑得很是捉狭的样子。
乔荞捂着嘴,吃吃的笑起来,小脸一片红润,大眼睛闪着快乐的光芒。
翌日,张雪莹刚带着枫叶、荻花从药田里回来,便看见金妈妈踮着脚不断张望着,一见她便喜盈盈的迎了上来“夫人您终于回来了,老夫人、二姑奶奶、梅家夫人、表小姐可等您老半天了。”
“啊,伯母她们来了,太好了。”张雪莹一听便不顾形象的跑了进去。
“见过伯母、舅母、姐姐、香姐姐。”她团团行礼,声音透着高兴劲。
“好孩子,快起来!”梅氏早一把将她拉到自已身边来打量着。
“姨母好!”乔荞带着弟妹向她行礼。
“哎,好,坐吧你们。”张雪莹笑着指了指椅子,自己则歪在梅氏怀里。
“羞不羞啊,都出嫁的人了!”梅夫人故意板着脸说道,梅冷香也配合自己的母亲刮了刮脸。
张雪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坐正了身子。
“药田怎么样了?”梅氏问道。
“长势喜人啊,再过一个多月便可以制药了。”张雪莹眼睛都透着快乐的光芒,信心十足的答道。
“你这药是自己卖,还是准备走宫里的路子?”梅夫人问道。
张雪莹摇了摇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