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曾在哪里看过这样一则笑话:说是如果想追一个女孩子,你只需每天深夜给她发一条消息“早点睡”最多坚持三年,你必能成功。而如果想要跟一个女孩子分手,则只要每天早上给她打一个电话,曰:“早点起”则不出三个月,你们绝对形同陌路,以至于不同戴天。
江若离此行诸事不宜,先是被叶南失手误伤,接着又被逼无奈着强行破阵,会元气大伤也是在所难免,想要彻底恢复没三两个月几乎是不可能,若不然她也不会跟九儿聊着聊着就直接睡死过去,那样吵闹喧哗的街头,她都能无比香甜得酣睡直至后半夜,可以想见确实也是累到了极限。
叶南从属下口中得知那个消息后,第一反应便是想要通知江若离,然而平日素有劳模之称的江若离竟然请了事假旷工了,叶南好不容易才要来了江若离的手机号,结果人家压根就没开机,被逼无奈下,他只得直接驱车赶往江若离的住所,正好他也不习惯在电话里谈论这些重要事宜,索性当面交流正遂了他的心意。
昨晚入睡前,栾树特意为江若离施针捏骨,以疏通经脉,调理内息,这种捏骨秘术还是江若离途径甘肃某个不知名的小山村时,用鸭绒棉袄从一位村妇手中换来的。
几百年的传承,华夏医道的瑰宝,落在村妇手中竟还不如一件冬衣实用,想想也的确挺令人唏嘘的,至少落在江若离之流手中还能垫个桌角啥的,不是?还好她也不是真的这般暴敛天物,最起码她还知道宝剑赠英雄的道理。
心知她这一两日都未必醒得过来,栾树索性一早就打电话到医院替她请了假,所有的准备都显得十分完美,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谁也没想到一大清早就响起阵阵足矣震天撼地的拍门声。
霍然拉开房门,栾树眉心深蹙,一脸不悦的冷声问道:“你找谁?”
叶南显然没想到江若离家竟然还会有年轻的陌生男子出现,一时难免有些发愣,随即竟下意识的反问道:“你是谁?”
栾树眸光深沉的定定打量着叶南,他知道这个人,叶家的小少爷叶南,只是没想到他竟会如此出色,这世上总是存了太多的不公,有人生而富贵,才智出众,俊美无俦;有人生而贫贱,木讷呆板,相貌平平,这样的家世,这样的条件,也难怪他自信到登堂入室时还敢张口质问对方是谁?
在栾树打量叶南的同时,叶南也同样在打量着栾树,两人身高相当,体型相当,唯一不同的便是气质,栾树如同屹立于山巅峭壁的古松,遗世独立,疏离清冷;叶南却好似朴实无华的重剑,锋芒内敛,藏而不露。
是英雄惜英雄也好,是同类不待见也罢,总之只是打眼一瞅,两人便迅速建立起了彼此讨厌的共识。
“阁下到我家来敲门,却还反问起我是谁来?这种行为实在有些可笑了吧?”
栾树说话虽不客气,却也没直接将人赶出去,他心知叶南一大早寻来定是有急事相告,按说他并不是不知轻重的人,但不知是不是出于男人诡异的第七感,总之他们两两生厌,彼此看对方都有些不顺眼。
“这里是你家?”
叶南眉头皱的足矣夹死一只苍蝇,江若离的详细地址和电话都是胡li儿告诉他的,为此他还颇费了一番功夫才得到,胡li儿自然不肯轻易说出江若离的信息,既是至交好友岂能随意出卖,起码也得先谈好了价钱才行,此时睡得正香的某人铁定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已被卖了个大价钱。
被趁火打劫的某苦主,这会儿正气不打一处来,按说他原本也不必受这冤枉气,黄三爷本来就是江若离身边的人,由他来带路实在是再合适不过的了,哪知他竟说自己连客厅大门都没出过,压根就不知道哪是哪。
江若离为人十分警觉,想要跟踪她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任务,叶南上次半路拦截她时,也只是打听到了一个大概的位置而已,所以才只能特意守在她外出时必经的路上。
好容易软硬兼施着得从胡li儿那里打听来了详细地址,并辗转找到了地方,黄三爷这才还魂了似的为叶南指了指江若离卧室的窗子,结果他心怀忐忑的砸了半天门,竟然出来了个五大三粗的糙汉子,这种强烈的落差估计换谁了也很难接受。
“这里自然是我家。”
栾树微笑颔首,看起来十分有涵养的样子,可是叶南还是一眼便看出了他眼中浓浓的恶意与讥讽,可恶!怎么会有人生得这样惹人厌。
“三爷你怎么说?不会连自己曾住过的地方都认错了吧?”
事到如今,叶南也不怕别人把他当成神经病了,将黄三爷的本命桃符提在半空中,叶南冷着眉眼,沉声质问,也说不上是啥原因,他下意识觉得自己并没有认错门,而眼前这男人却似乎打定了主意要寻自己的晦气,他无人求证,只能将怨气发泄在黄三爷身上,毕竟若这人真是江若离的身边人,他们两个理应是认识彼此的。
黄三爷其实早就看到栾树了,与九儿不同,栾树平日清冷淡漠,即无明显喜好,也无外露情绪,整个人乏善可陈的几乎就像个修道士,虽然他也生了副好相貌,但黄三爷却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对其生出半点觊觎之心,明明九儿才是那个处处与自己作对的人,可黄三爷却对眼前这个连话都没说过几句的男人十分畏惧。
要说这畏惧能到达至何种程度呢?基本上就是栾树只需冷冷扫上一眼,黄三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