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医院,在唐清雪的安排下,唐仕忠给银魂十九把脉,把完脉之后,又作了一些检查……在唐仕忠给银魂十九检查的时候,唐清雪一直站在旁边,认真地看着,她其实心里是无比的紧张。因为如果银魂十九活不了,她也要跟自己最喜欢的医学从此决别了。
唐仕忠年龄大,做事情也沉稳,看病的时候更是一丝不苟的,仔细地看了半个小时才算结束。
“大伯,怎么样?”唐清雪迫不及待地问道。
石头管家站在旁边,也是一脸的紧张。
最淡定的人竟然是银魂十九,他那双看不见任何光明的眸子,清如止水般的凝视着前面的某个方向,沉默如水。仿佛这一切与他无关。
唐仕忠脸色却不太好,看了唐清雪一眼,“让病人先休息,你来我办公室,我们商量一下治疗方案吧!”
唐仕忠说着便要走,石头却是心中焦急,拦住了唐仕忠,“唐老神医,您就给个准话,我家少爷的病到底有没有得治?”
唐仕忠看了石头一眼,深深地叹息了一声,“你们三代主人,不都是你送过来的吗?”
很似平常的一句话,却让石头深受打击,他默默地后退了一步,让唐仕忠离去。
唐清雪轻轻地摇了摇石头管家的手臂,“石头叔,不会有事的,相信我!我一会再看他,你现在好好照顾着他。”
石头管家默默地点头,一次次地亲眼看着自己的主人离世,他内心难受……
一路走到办公室,唐仕忠的步伐很急,唐清雪几乎是小跑步的跟上。
一进入办公室的门,唐清雪就忍不妆急地开问了,“大伯,治疗方案您是怎么制订的?会不会需要很复杂的药材?我前几天试了一下银针放血,效果好像不错的样子。他的头部有多淤血,如果全部放出来的话,有可能会恢复视觉。”
唐仕忠坐在椅子上面,望着唐清雪,半天没有说话,有的只是摇头叹息。
“大伯,你倒是说句话啊,我做得不对吗?”
唐仕忠摇了摇头,“你刚才看到了,那管家叫做石头,当年我十八岁,第一次跟着我祖父学医。不过当时并不是在皇室医院……石头送过来的应该是他的第一任主人,也是脑癌sān_jí晚期,用尽了中西医结合的各种治疗方法,最后还是无效。第二送来的是应该是银魂十九的父亲,这一次,我们结合了上次医治的经验,采取了新的方法,然而,还是失败了。”
唐清雪听到这里,已经是满脸的焦急了,“大伯,那你的意思是银魂十九很严重了?”
“不是严重,是没得救。站在病人的角度来说,你还放弃治疗吧!因为接下来的任何治疗都是没有效果的,反而会给病人增加痛苦,因为治疗的时候,不可避免地产生痛苦。这都是徒劳的。”唐仕忠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唐清雪听完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但她还是不想放弃,“大伯,您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呢。救死扶伤不是我们的天职吗?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都不能放弃病人的生命啊。”
“唉,你说的这些,我自然都懂,不仅是懂,而且我行医五十多年来,一贯执行的也是这个原则。除非万不得已,我才会说出这样的话。做出这样的选择,我也是身不由己。但这也是为了病人好。”
“大伯……”唐清雪还没有开口,眼泪就先流了下来,唐仕忠的医术是唐家医学的最高境界了,如果连他都说不行了,那基本上就铁板上钉钉的事情,没有改变的希望了。
这个打击对唐清雪是巨大的,她无法承受,匆匆地跑出了办公室,一个人坐在花坛里哭了半天。
“哟,这是谁呢,哭得好伤心啊!”
一阵讥诮的声音传来,唐清雪转过身,不知何时唐芳菲已然站在了她的身后,双眸里都是嘲弄的神色。
“爸爸不是不让你来医院吗?你怎么私自跑过来了?”唐清雪悄然擦眼泪。
唐芳菲耸了耸肩膀,“爸爸说了,我可以来了,我过来是督促你的。二姐,你现在进展怎么样了?把那个癌症病人给救活了吗?哟哟,看你哭得这么伤心,一定是没有办法救活吧9把大伯给搬来了,要知道,大伯再厉害他也只是凡人,没有办法把死人给救活的。”
唐清雪冷冷看了她一眼,站起身来,转身就走,唐芳菲不肯放过,快步绕到了她的前面,“急着走干什么?是不是心虚啊?哦,对啊,一个病人而已,就算死了你也没有必要这么伤心啊!哭得这么惨,难不成是你爱上他了吗?”
对上唐芳菲兴灾乐祸的笑,唐清雪瞪了她一眼,“无聊!”转身就匆匆地走了。
转身跑出去兜了一力度,直到心情平复,眼角的泪干了,她这才回来……
此时,石头管家不在病房里了,银魂十九正静静地坐在窗子跟前,面朝着窗外,一脸的宁静,他很淡定,不像其他病人那样,在知道了自己即将离世的时候,会哭闹,会害怕,会失控……他除了被疼痛侵扰时失去理智之外,其他的时候都是安安静静的,一脸的与世无争。
阳光从窗子里洒落进来,静静地照在他的脸上,那干净而清透的脸上,淡然得没有表情。
“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怜!”
她一直都没有动,进门的时候也是轻手轻脚的,就是怕会惊扰到他,没有想到,他还是听见了。
“没有啊!”
唐清雪笑着走到了他的跟前,“我为什么要觉得你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