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鹏突然嘿嘿一笑,满口酒气说:“我一开始还真以为是自己闯了祸,给江南抹黑,可后来一个跟我不错的老编辑点了我一句我才明白。一个校长为什么要找三个女童开房?一个不够吗?除了校长,有没有别人?其实这次新闻可以深挖的很多,但我后来隐约明白了一点,到校长为止。没想到,还是被有心人盯上了。来来,喝!走一个!”
我也明白了方大鹏的意思,低声问:“那个校长实际是拉皮条的?”
方大鹏嘿嘿一笑,说:“这种新闻全国各地多了,为什么偏偏要批评我们报社?一个校长有这么大的能量?嘿嘿。我可不敢说,倒霉一次就够了,不能倒霉第二次,来,干杯!”说着又干了一杯啤酒。
我使用气运系统看向方大鹏,无比吃惊。
在方大鹏的气运上空,不仅有一些小的官气圆环压着,还有两个县令级别的官气压着,而最高处则是一个副知府的官气圆环压着,这没什么,关键是,我见过这道副知府级官气圆环的主人!
当年和潘建国在海天厅相遇的时候,潘建国身边的那位谢副知府,就是这道官气圆环的主人!
这个谢副知府。正是项家第三代的核心人物。
“你稍等。”我说完走出屋外,打电话给宁碧岚,询问谢副知府之前的履历,谢副知府之前恰好在青阳县任县令。已上传
我深吸一口气,握紧拳头,因为方舟地产破产而倾斜的项家大厦,多出一个若隐若现的缺口。
我走回包间,问方大鹏:“那个批评你们的市领导是谁?”
方大鹏愣了一下,眼中闪过极淡的惊恐,酒醒了一些,低声说:“这篇报道真的有问题。最先发火的应该是市宣传部门,可这次孙部没开口,那位分管城建的谢副知府突然批评我们。一般来说,不是宣传口的领导开口,报社领导不会辞退我,可这位谢副知府据说是项家的人,报社的领导才慌了。社委会当天召开紧急会议,连负责这个报道的编辑也跟我一起倒霉。不过你别跟外人说,要是传出去,很可能被打击报复。”
“我知道了。”我心中暗叹,方大鹏这次明明揭露了一起非常严重的事件,可谓是做了大好事,阻止更多的女童受害,却因为副知府的几句话,从云霄打落深渊,失去一切。[書*哈.哈^小^說.網热门]哪怕遭到这种极端可怕的待遇,方大鹏不仅不敢反抗,不仅不敢泄愤,甚至不敢跟外人说,这次要不是喝多了酒,根本不可能告诉我。
两个人继续喝酒,不过方大鹏不再猛喝,而是小口小口的抿着,不断看时间。
方大鹏的情绪有所缓和,不再诉苦,而是说一些打广告的事宜,说与其天天投放广告,不如隔一天投放更合理,并说七天之中,周一的报纸销量是最高的,可以在这一天花更多钱投放半版甚至整版广告。
我则一边听方大鹏说,一边思考这件事,项家、谢副知府、孙部和新闻等等事件在他脑中流转,最后下定决心,猛地干了一大杯酒。
过了五点半,方大鹏看表更频繁。
我忍不住问:“怎么,你有急事?”
方大鹏因为喝多而满脸通红,不好意思笑着说:“上次见面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我们副总编喜欢在这里吃饭。今天叫你来这里吃饭,除了跟你聊聊,还因为我们副总编今晚在这里有个饭局。我想求求他,别辞退我,先把我弄到小报也行。”
我放下酒杯问:“他能答应吗?”
方大鹏苦笑:“求求他总有机会,不求的话一点机会没有,如果不是被逼到绝路,我何必去讨人嫌?就我这身份,有什么资格去找他?”
我斟酌片刻,说:“我晚上在这里也有个饭局,我给你介绍几个朋友,或许可以帮到你。”
方大鹏眼泪哗地流了出来,走过来握着我的手说:“伟哥,我真没看错人。我现在这种情况,别说几年不见的老同学,就是那些亲朋好友都会躲得远远的,你不仅不跑,还主动帮我,这个情分我记下了!你也不是什么有背景的人,混到现在不容易,别为了我影响你的前途。谢副知府不一般,我不想连累你。”
方大鹏擦干眼泪,继续说:“我当记者这几年,也看明白了许多事。这江州江南我是不敢留了,我还年轻,去外省闯荡几年,未必没有出头的机会!”
我拍拍方大鹏的肩膀,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热,方大鹏晃晃悠悠站起来,拿了酒和杯子,说:“我们副总编喜欢长江厅,每次来都在那个包间吃饭,这次也应该不例外,因为长江厅虽然不是最豪华的,但从那里向外看江南,是视野最开阔景色最好的。我先出去,一会儿就回来,你别走啊!”
我一听就明白,方大鹏除了去长江厅,明显还想去结账,心想这人的确不错,于是笑着说:“你喝太多了,我不放心,走,我扶你去吧。”
方大鹏急忙推辞,但我强行扶着他向外走。
方大鹏转头擦了一下眼睛。
两个人走上三楼,来到长江厅门前,我松开方大鹏,方大鹏则稍稍整理一下衣服,然后敲门三声,推开门。
里面空无一人。
方大鹏愣了一下,向不远处的服务员招手:“童副总编不是预订了长江厅吗?难道吃完了?”
服务员礼貌地说:“童总编他们本来已经人座,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去了隔壁的江南厅,空出长江厅。”
“哦,我知道了,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