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只知迦南帝国,却极少有人知晓迦南其实有两个帝国,一个迦叶帝国,一个南叶帝国,合称为迦南帝国。”洛染霖徐徐开口道,“两大帝国地域辽阔,世家大门大派林立,其势力半跟错节。一直以来,迦叶与南叶都是表面上井水不犯河水,实际上处处争锋相对。直到四十年前,迦南遇到了一场大难,两大帝国必须共同面对,所以两大帝国有了第一次联姻。”洛染霖说着站起身,走到亭子栏杆处,望着远山,面无表情道,“此次联姻,关系到两大帝国合力的诚意,所以迦叶帝国在各大门阀之中选择世家家主或是少主,而南叶也为表诚意,选定了白家的嫡长女,名动南叶的第一美人——白筱。”
“迦叶原是属意迦叶第一世家水家的家主,可惜水家主已有妻室,而水家少主……”说到这儿,洛染霖笑了笑,看了凤独舞一眼道,“水家少主年幼与白筱,水家也强烈反对,最后迦叶选择了我父亲,我父亲因为对青菱长公主痴心一片而迟迟不娶妻,可青菱长公主心中早已有人,不知为了不耽搁我父亲,还是为了彻底让他死心,青菱长公主亲自下令,要我父亲迎娶南叶白筱。”
“白筱是云大哥的母亲?”凤独舞直觉白筱应该不是洛染霖的母亲。
洛染霖点了点头后接着道:“这场联姻,谁也没有问过要成婚的两人意见,我父亲被青菱长公主所迫,而白筱也早就心有所属,可白家却不许白筱与她所钟情之人往来,故而也逼迫了白筱和亲。”说到这里,洛染霖的目光终于变得有些寒凉,“白筱知晓拧不过父母,而且若是她逃了,必然会成为南叶的罪人,最终她为了能够与她所钟情之人私奔,在新婚之夜,将我母亲骗去陪她,并且给我对她毫不设防的母亲下了药,或许是她太心急于洛家事后知晓后毁诺,便在新房内下了催-情-药,当夜原就喝醉了我父亲便如此稀里糊涂的与我母亲成了夫妻。”
凤独舞听到这里顿觉不可思议,白筱做事会不会太疯狂,这么重要的联姻,她不愿意何不早日求亲妹妹相助,求她答应替嫁,也好过自己嫁过来,却让亲妹妹与自己拜了堂的夫君……两国国君赐下的婚约,就这样而已,第二日事发后,洛家就会因此忍气吞声咽下这口气?就算洛家咽下了这口气,难道一辈子不让当家主母出门,这一出门不就露馅了?这要如何收场?
很快洛染霖就为凤独舞解了惑:“第二日父亲醒来,发现身侧是母亲,并察觉到房间内残余的药气,顿觉自己被玩弄于鼓掌中,父亲本就脾气火爆,当下也不管不顾直接踢开了别宫的大门,对着正待着女儿女婿前来的敬茶的外祖父破口大骂。外祖父那时才知道发生了何事,险些气得吐血,可最后还是隐忍下来,毕竟白家理亏,外祖父面对女婿的质问却无话可说,若说白筱逃婚,丢的不是白家的脸,而是整个南叶的脸,此事若是南叶圣上追究下来,白家叛一个灭族之罪也是不为过,可不说实话,外祖父也找不到理由。”
凤独舞敏感到洛染霖的语气突然转冷,见他迟迟没有下文,凤独舞只能抬头看向他,却见他搁在栏杆上的双手死死握成了拳头,额头上也有青筋在跳动,忍了许久他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浊气,接着道:“在这个时候,为了白家,本就受尽委屈的母亲站出来,对着所有人说是她早已倾心我父亲,才骗走了白筱,为了能够与我父亲长相厮守,才不得已将事情坐实。两大帝国的君主得知后,便将错就错,默认了我母亲为洛家主母。可母亲手段隐私,心怀鬼胎之名却传遍整个迦南,洛家因着是联姻,虽然没有苛责我母亲,却将她视若无物,那些年我母亲在迦叶受尽了冷嘲热讽,外祖父纵然知晓母亲委屈,可一则鞭长莫及,二则母亲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承认‘所作所为’,外祖父也没有理由为母亲出面,母亲那些年在迦叶洛家,活得尚且不如洛家的体面下人,这一切都是拜白筱所赐。”
凤独舞听了久久不语,她是一个事外之人,对于别人的恩怨情仇,她并不想评论,她这一刻也知道洛染霖来寻她,其实并不是要告知她白筱是一个怎样的人,而是他少年必然与母亲在洛家因为白筱而受了极多的苦。所以他在猛然见到了白筱后,所有的恨意都涌了上来,他需要一个倾诉,可这不是迦南,数来数去,能够愿意,并且他能够有一个去倾诉的人也只有她,所以她乖乖的做一个听众。
凤独舞想得完全正确,她的沉默,让洛染霖很快平静了下来,冷静了的洛染霖接着道:“白筱随着她所爱之人私奔,没有几年就失踪了,外祖父只当没有这个女儿,也不曾派人打听,却不想她竟然与那人遇袭,在生死关头被那人推出去做了挡箭牌,掉到这里,不但生受重伤还忘记了前尘过往,恰好遇到了在外历练的云扬,最后被云扬所娶,倒是过了一段风平浪静的好日子。却在生下云倾歌之死难产,虽然母亲平安,但她却因为恢复了记忆,心高气傲的她如何会看得上云扬,她折磨云扬,逼迫云扬,生生将一个性格忠耿之人逼成了一个阴险卑劣的小人,便从此就可以看出她的手段多么残忍。若不是她不想把动静闹大,想必早就动手屠了云家一门。说起来,她应该感激你,完成了她多年想做而不敢做的夙愿。”
“受不起。”白筱的人品,凤独舞已经恶心到了极点,于是她冷声道,“她根本没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