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徒儿,你醒了?”黑煞已然甩脱玉郎君,飞掠至房门口,“怎么样,可好些了?”
“好多了。”丝丝抬了抬手:“不疼了。”
她的眼底一片清明,无怨无尤,好似之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一般。
这让黑煞和玉郎君都松了口气。
“好了就好,好了就好。”没留下心理阴影就好。
玉郎君上前,抓了她的手,替她扶起脉来。好一会儿,才轻轻放下:“恢复的不错。”
“玉师傅的药,当然不同凡响。”
“既然好的差不多了,就收拾一下,准备搬走吧。这里都毁得差不多了,没办法住人了。”玉郎君直接转身,去让的那些仆人收拾马车,准备出发。
丝丝看着玉郎君离去的背影,不知为何,眉头轻皱。好一会儿,才扯了一下黑煞的衣袖:“黑师傅,你有没有发现,玉师傅好像生气了。”
“不用管他,年纪大了,脾气总是会变古怪的。”黑煞摸了摸丝丝的头发。
丝丝抚着嘴偷笑:“这话可不能让玉师傅听到,不然,怕要更生气了。”
“生气就生气,有师傅给你撑腰。”黑煞又揉了揉她的头发,见她笑得毫无芥蒂,这心彻底放下来:“他要是敢给你气受,师傅就带你离开。”
“我去收拾东西。”这话丝丝可不好接。
“有什么好收拾的,东西都在马车上,还没御下呢。”黑煞心中叹了口气。“你先跟他走,师傅有点事,要先离开一阵子。等师傅事情办完了,再追上你们。”
丝丝小嘴不自觉的嘟了起来:“黑师傅,都说师傅有事,弟子服其劳呢!你有什么事,却从来都不让我帮忙。是不是因为我太没用了?”
否则,报仇这么大的事,从来也不让她掺和。
黑煞想说:“江湖事,不适合你。”却没说出来。
而且,当初报仇的事,更不适合她参与。不管怎么说,丝丝也曾受过陆家的照顾之恩。也是陆家的血脉。
黑煞最初一两年,还有要利用她的心思。可有玉郎君在,他什么都不能做。后来真喜欢上这个弟子了,也就没这样的想法了。
就算陆家对她不好,她身上也流着一半陆家的血。让她动手,就是弑亲,这是天地不容的事情。
“见几个老朋友。”黑煞抬手,抚上脸:“几个都见不得光的老朋友。”
丝丝对他的面具好奇不是一天两天了,但他不主动说,她从来不多问。现在,对方主动开口了,她便不免想要一探究竟。
可才刚要开口,头就被拍了一下:“行了,为师先走了。”身形一纵,已然下去十来米,再一闪,已经失去了他的身影。
丝丝嘟着小嘴,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才回屋收拾行李。
再次上路,丝丝做为才,又像小时候那样,直接躺在马车里。
玉郎君也像小时候那般,就坐在那狭小的,可拆御的小床外侧,以防这么大,睡姿没有一点改变的她滚掉下来。
丝丝睡得并不太安稳,一个小小的颠簸,就能把她摇醒。
又一次迷迷糊糊醒来,她已经滚到了床侧,整个人贴着玉郎君的背。不由干脆爬坐起来,整个人趴到玉郎君背上。轻轻糯糯的叫:“玉师傅。”
“下来。”玉郎君在她趴上来时,整个人都僵了。忻娘长大了,小时候玩的游戏,这会儿已经不合适了。尤其是,她这么一趴,那身前的柔软,直接贴到了他身上。
“哦!”丝丝抱了个软枕,整个人趴在枕头上,声音里有着黯然:“玉师傅,我是不是让你们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