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忽然传来敲门声,我起身穿好衣服,赤脚过去开门。却意外看见南歌站在我的门口。她的眼中有些许惊讶,我这才想到我的头发还是湿淋淋林的。她把我推进门,又找了一块擦头巾出来。
“不用了。”我淡淡地开口,她却没有理会我,将我推到椅子上坐定。“我没事。”我低下头,任由她轻轻按摩着我的头部,她指了指一下面前的铜镜,我随着她的目光,看到了满脸憔悴的自己。这回我已是没有能力辩驳了。
“公主殿下,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是这一次王上真的是担心了。你消失的这五日里,他是坐立不安,不管你们之间存在着什么误会,我只想告诉你,在这世间什么都可以替代,唯有亲情是唯一的。”她的手真的很巧,让我一下子便觉得轻松了。
我摇摇头,镜中的她仍旧是一副淡淡地模样,她曾经活得透彻,但是接触到她在乎的东西她还是迷糊了。
“进来他的身体状况可还好。”我的话一出她轻轻地勾起嘴角,在她眼中,我还是在乎汉月的吧。我也知道 自己对于汉月是如何的,我们是血脉相连之人,我的一生,是注定为他奔波的。“南歌,也许一切不是你想的那样,在这个王城中长大的每一个人,都不会是单纯的。”
我拿下头上的毛贴心地为我磨墨,我执起笔,在纸上写字。
“你还没有告诉我,他的状况如何了?”我又问了一句,眼睛仍旧盯着纸。
“不是很好,隐隐有恶化的现象,这样下去他可能会倒下去。王上不爱惜自己的身子,经常是看奏折看到半夜,而且夜间的睡眠状况很不好,如果他心中郁结不能散的话,这病会拖累他的。”我抬头看了她一眼,只见她皱着眉。
我扯开嘴角笑了一下,没有回答。
“将这个交给关家族长,告诉他我需要他的帮助。”我将刚才写的信封好,交到南歌手中。“遇上关岭的时候让他来找我一趟。对了,秀女殿的那些秀女最近如何了?”
我坐用手撑着下颌,盯着正中的桌看了许久,一幕幕的回忆出现在我的脑中,我不觉得这些事物是人非,我只觉得不安。
南歌有些不解,但还是领了命出去了,我看着我光着的脚丫,忽然间有发了愣。不知过了多久,我起身穿上了写字,而后又坐在地上,满心都是不知从何而来的焦虑。起身,坐下,在屋内不停的走动。我知道自己排斥去想他,这种矛盾的心情将我折磨得体无完肤。
终于,外头传来了敲门声。我走过去开了门,却意外地看见了汉月。
我退了两步行了礼,他淡淡地说了句起来后便走到桌旁坐下,我站在他的对面,低着头没有过多言语。
“出了什么事了?”我听得出他竭力隐藏着心中的担忧,这种小心翼翼让我心疼。但我又能如何,他见我不开口,又问了一遍,丝毫没有隐藏他心中的恼怒。
“淮南背叛,我受骗,就是如此。”话音刚落他猛地站起身来,眼中跳动着愤怒的火花,我平静地看着眼前的他,我不知道他如此做有什么意义。“这是我的事,与您无关。”我补了这一句,他又惊又怒,一时无法反应过来。
他深深地吸着气,猛地走到我身旁,抓着我的手腕,我挣脱了一下,奈何力气敌不过他,只能任由他将我的手腕勒出一片红 。“这么大的事你还说与我无关,自古以来长兄如父,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你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就一点也不会顾念我们的亲情吗?”
他大声地吼道,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他转过身,我瞥见他捂着嘴的手有一点红。忍住心中想要关怀他的冲动,我又后退了两步,冷冷地看着他,“王上怕是想错了吧,我是将军王凌之子,我的长兄是镇国将军凌云木,这您不会不知道吧?”
“好,好,凌云木是吧,既然你受他管教,那便让他来管教你,山月,什么时候你竟变得如此,终是我的错。”他面色铁青,几乎是从牙缝中蹦出这几句话来的,而后又轻叹,向门外走去。
“王上,您可知道淮南是如何形容我们的吗?他说我们之间的感情超出了兄妹该有的了,我想他是想错了,我们之间本就无兄妹之情,至多也只有君臣之礼。可望王上莫要忘记这一点。”我看着他的眼神从惊喜变得黯然,终于还是转回身走去门口。
“公主这是何必呢?”我听见关岭的声音便抬起头来,刚才便发现他站在外头,想必刚才他便与汉月在一块,南歌便做主将我找关岭的消息透漏给汉月,这才有了刚才这一出。抬头之时我已经将所有情绪收起,关岭摇头,亦不点破。
这个人很聪明,这么快便察觉了一切,能力着实不可小觑。我记得他是近卫对年纪最小的一个,却十分被看重,确实是关冥的接班人。
“这几日搜查的结果如何了?”我淡淡开口,他立在我的身前,将关冥的信件交到我手中。“我懒得看了,你直接说好了。”
“是,近几日来王后还是一直朝南走,在首领看来,她极有可能会出边境。而我调查过了,这一直往南走,与我们相邻的国家只有一个,是唐国。”他说出唐国时有些犹豫,“属下这几日也尝试一下找王后的来路,但是年代久远,加之当年淮安太后有意隐瞒,属下实在查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没事,这一些与我们无关,你只要将木二南下唐国的消息告诉王上便可以了,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