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青阳脸上闪过一丝可怕的光,他痛苦地闭上眼睛,一拳狠狠地砸在树干上,仿佛陷入了无边的回忆中,眼神痛苦而又无助,不知过了多久,他慢慢地转过了身,对着寒菱,轻言浅语道:
“寒菱,你放心,我一定会查明事情真相的,如果事情真是那样,绝不会姑息坏人。--”
说完深吸了口气,担忧地看着寒菱道:“你怎么会到了银王爷的身边?还做了他的喧班。”
寒菱只得把那日闹市栎阳街头发生的事以及后来的经过简单地说了下。
苗青阳听完后毅然摇头道:“不行,寒菱,你不能呆在银王爷身边,这样太危险了,你听到过关于银王爷的各种传闻了吗?他妻妾成群,暴戾乖张,荒‘淫’无耻,成天戴着面具,你这样跟在他身边,就算变脸了也很危险。还是快离开吧。”
寒菱无畏地一笑道:“没用的,我已经卖身签了一年活期,拿了他的银子,只能呆下去了。”
苗青阳闻言长叹一声,脸上闪过一丝愧‘色’,忽然想起了什么,忙说道:
“婶娘现呆在清心庵也不是长久之计,这样吧,我这二年也积余了些军响,你先拿去安置好婶娘,再想个办法赎身出来。”
寒菱忽的轻笑出声来,说道:“青阳哥哥,我娘的事我会想办法的。至于银王爷,你放心,他奈何不了我的,合约已签,岂能反悔?更何况仅此一年而已,一年后我就会走出王府,重获自由,到时再把娘接出来,好生过日子,你就放心吧,银子,我是绝不能要你的。”
说到这儿,顿了顿,带着丝苦涩道:“青阳哥哥,前段时间我在栎阳街头见到了寒柳姐姐,寒柳姐姐对你痴心一片,望你莫要辜负她。”
寒菱边说边一眨不眨眼地望着苗青阳的表情,她想确定他是不是真的爱着寒柳姐姐。
苗青阳的神情高冷莫测,可他眼神流‘露’的痛苦跟寒柳姐姐如出一澈,哎!他们果然还是相爱的,寒菱心酸地想道。
难道当年娘竟然为了维护她而拆散了他们,年少不懂事的她却当了个可耻的第三者,寒菱不由面‘露’愧‘色’,忍住内心莫名涌现的酸楚,急急地掉转了头,匆匆朝银若宸的行宫走去。
那个梦中的俊男,那个承诺要让自己做皓命夫人的飘缈男子是青阳哥哥吗?还是自己痴心错付,一厢情愿地傻傻地认为青阳哥哥原来是喜欢自己的呢?
实在太头痛了,剪不清理还‘乱’,寒菱狠狠地摇了摇头,发誓不再想这些儿‘女’情长了,目前首要的是赚银子安置好母亲,然后想法查明刺杀寒家班的凶手,还给寒家班二十几条生命的一个公道。
行宫卧房内,银若宸正坐在案桌前整理文案,虽说天下太平,可南冥国整日在边界虎视耽耽,不容忽视,而对于现有军营的改革却让他颇费心思,如何成就一支百战不殆的军队一直是他的终极目标。
寒菱站在‘门’外徘徊着,不敢进去,今日白天她让他当着众多军士的面丢了脸,损坏了他的威严。而且,她,她竟然还趴在了他的身上,这是不是又犯了他的死忌了呢?
心下惶惶然,‘门’口笔‘挺’地站立着几个军士,寒菱想跟他们说说话,可他们一个个面无表情,目不斜视。
寒菱挠了挠头,犹豫不决。
每天这个时辰她的责任便是伺侯他更衣上‘床’歇息,然后她才能在他卧房的那个角落里,一张狭小的‘床’上躺下来歇息。
“进来。”殿内传来他平静的话语声。
寒菱愣了下,左右瞧了瞧,这是叫谁?是叫她吗?
“还不快滚进来。”屋内银王爷没听到脚步声,不由加重了语气,话语里透着明显的不耐烦。
“是。“‘门’口再无他人,应该是叫自己吧?寒菱暗忖着,只得硬着头皮答应道。
悄悄朝里走去,宫纱灯的光圈影‘射’出她长长的身影,袅袅升起的烟雾一圈圈扩散开去,若隐若现,很快消失不见,房内静悄悄的,寒菱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
银若宸正背对着她坐在案桌前,伟岸英‘挺’的背影直接跃进了她的视线中。旁边汹正卧在鸟笼里安静地闭目养神。
寒菱悄悄走近,低声道:”王爷,您是叫奴婢么?“银若宸抬起头,用一种审视囚犯般的眼神凝望着她。
寒菱眨了眨美目,朝他乖巧的一笑,低下了头,用手‘揉’搓着下摆的衣服角,嗫嚅道:”王爷,请您恕罪,奴婢真不知道怎么滚进来,要不,王爷您先滚一遍给奴婢看,奴婢再滚进来好么?“银若宸盯着她的眼睛眯了眯,嘴角微微上扬,半边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下,似乎想笑却没有笑出声来。”好,很好,你还有心思打趣。“他双臂横抱‘胸’前,仰靠在太师椅上,微歪着头,望着她,带着丝随意却又正经地问道:”你有足够的信心确定本王不会惩罚你么?“惩罚?寒菱的心咯噔一下,只觉脚一软,慌忙说道:”没有,没有,奴婢岂敢哪?”
说完忙从身边的案几上端起一杯茶递过去巴结地说道:“王爷是世上最好的人了,心地仁善,有英有谋,哪屑来做这种惩罚下人的小事呢,再说了奴婢还想好好服伺王爷呢。“”是么?“银若宸脸一沉,坐直了身子,用手敲着案桌,愠声问道:”那本王问你,今日下午你去哪里了?你到底明不明白作为跟班的职责,没有本王的允许你能随便离开吗?“”这个,这个”。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