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赶紧应下了,道:“是,我们沫儿就是个有福的,那没有赐婚,太后娘娘寻你可有别的交代?”
苏阳也十分好奇地问:“难道皇后娘娘如此好说话?”苏阳可不这么认为,皇后虽然面子上看着是个温柔贤惠的,其实骨子里却不是个好说话的女人!口蜜腹剑,用来形容皇后,最合适不过。
苏惜沫十分平静地道:“太后要将我赐婚于端亲王!”
哗啦……苏阳大受震动,起身的时候袖子将茶杯打落在地,惊恐地看着苏惜沫,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问:“沫儿……你……你说什么?”
苏惜沫也知道这样的消息肯定在苏阳的意料之外,就重复了一遍:“太后要将我指给端亲王为妃!”
苏阳倒抽一口凉气,手都抖了起来,道:“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儿?你和端亲王,这……八竿子也打不着的啊!”
苏惜沫当然不能说她私底下和端亲王已经有了些接触,只是道:“女儿也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儿,不过总好过嫁给杜思辰吧?”
苏阳却如丧考妣地道:“恐怕不见得,你没听过端亲王的为人么?不是为父的说人长短,他……他真的不是个好夫君的人选啊!”
他也不敢当端亲王的岳父啊……这真是没天理了,他可是很清楚,当今圣上最大的心头患就是端亲王,总是想方设法地要端亲王的命,只可惜一直不得其法,因为端亲王手里掌握着先帝留下的龙鳞卫,虽然人数不过一万之数,可能还更少,但是龙鳞卫个个以一敌百,也就是说一万龙鳞卫,堪比十万大军!
这是多么可怕的一支力量?苏阳比任何人都清楚,虽然端亲王从来不曾亮过这只底牌,但是却足以威胁皇帝了。皇上多年来都在派人查探这支龙鳞卫的巢穴,却始终没办法找到,端亲王却又让皇帝好不到借口堂而皇之地除掉,秘密暗杀又总是无功而返。
所以皇帝不得不对端亲王维持着表面的兄友弟恭,还要处处给他留面子,所以端亲王才能在西楚如此横行无忌,谁都不敢惹他啊!
自己要是做了端亲王的岳父,那岂不是要成为皇上的大忌了?这……苏家要与皇帝为敌,可如何是好?这比把女儿嫁给杜家还要让他头疼……
王氏却不以为然地道:“我倒觉得端亲王不错,虽然人人都传他喜怒无常,但也不至于对自己的王妃那么狠啊,男人娶了妻之后总要有所改变的,他既然肯娶我家沫儿,总是对沫儿有几分心意在!”
苏惜沫可不敢苟同,她觉得端亲王之所以要娶自己肯定有阴谋,绝不是因为看上她了,那个冷冰冰的男人,估计是没有感情的!
苏阳也觉得不大可能,但是也不能对妻女说出自己的担忧,只是问:“这事儿已经定下了么?可有转圜的余地?”
苏惜沫摇摇头,道:“大概……是没有了吧……”
苏阳沉沉一叹,心中已是七上八下,眉头皱的几乎要结成麻花,不住地心底怒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开什么玩笑……这简直是玩儿他吧?
苏阳默默在心底流泪,他的命真苦……苏惜沫大概也了解了苏阳的担忧,不过她觉得无所谓,本来皇帝对苏家也不是多放心,看重苏阳也不是因为真的多重视他,只是苏家还有利用的价值而已。
苏阳默默地离开了,他得先去和自己父亲说说这件事,想想可有什么化解的法子,难道他这女儿就是保不住了么?真是冤孽啊……
苏阳走后,王氏诧异地问:“你爹这是怎么了?感觉比你要嫁给杜家还要让他忧心呢!”
“爹是怕我受委屈呗,人人都盛传端亲王喜怒无常,冷血无情,他不放心也是正常的!”苏惜沫避重就轻地道,并不希望王氏知晓太多这些权谋之事,免得她跟着操心,反而伤了胎气。
王氏倒是宽慰地笑了,道:“我见过端亲王,虽然他整日里戴着面具,看起来没有人气,其实也不至于那么可怕的……而且人心都是肉长的,你们既然有缘结为夫妻,就要一体同心,你对他好,他迟早会明白!”
苏惜沫只能陪着笑,点头,却不回应,指望着她和端亲王鹣鲽情深?比翼同心?实在是不敢想啊……还是相敬如冰比较好……他们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无关感情!
苏阳去和苏中辰谈过之后,整个人都蔫儿蔫儿的,回到自己屋子里,就闭门不出,连晚饭也不用了。
王氏听下人回报,这才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便去看了苏阳,一进门就见到苏阳愁眉深锁,心中甚是不安,问道:“夫君,可是遇到什么难事儿了?喧说你晚饭也不曾用,我特意备了些鸡丝粥,你多少吃些!”
苏阳看着王氏,沉沉叹息一声,道:“文娘,我们苏家怕是有难了!”
王氏倒吸一口凉气,问道:“怎么会呢?沫儿的事儿不是处理好了么,杜家也不敢和端亲王抢人的!”
“就是因为要和端亲王结亲,才会惹来祸端啊……父亲已经准备好了辞呈,准备解甲归田了!”苏阳最后一句话带着浓浓的无奈。
王氏震惊地看着苏阳,问道:“这是何故?就算皇上对端亲王有所不满,也不至于这样就迁怒咱们苏家吧?”
“你哪里明白,皇上何止是对端亲王不满?分明是除之而后快,这事儿满朝文武,还有谁不知道的,也就是心照不宣而已!”苏阳愁眉苦脸地道。
王氏这才明白过来,为何苏阳听了苏惜沫要被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