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惜沫问:“你这话可是真心的?以后可别后悔咯,我是真的要离开王府,离开京城甚至是离开西楚,你可就没机会在见着流云了!”
“当然,奴婢就是跟定了您,你可不能偏心,只带墨香不带我!”墨痕斩钉截铁地道。
苏惜沫不禁有些感动,墨痕虽然没心没肺,又经常冒冒失失的,但是对她的忠心却不比任何人少。
苏惜沫叹息道:“你别犯傻了,既然你和流云互相有意,我哪能拆散你们,回头我问过流云的意思,若是他也没有意见,你就和墨香一起把亲事办了,总之嫁妆我是预备好了双份儿的!谁都不偏着!”
墨痕苦着脸,道:“王妃,奴婢真的不愿意留在这里,你和墨香都走了,我留在这有什么意思?”
“流云在就可以了,你是要和他过一辈子的,再说,我们也不是不回来了,往后回了京城,再见也是有机会的!”苏惜沫道。
墨痕却突然就哭了,道:“王妃,奴婢不要离开您,奴婢和墨香打小就一直在您身边,才不要分开呢!”
苏惜沫也有些心酸,道:“虽说我也是不想和你们分开的,但是你们都各自找到了自己的归宿,不也是好事儿么?人这一辈子,遇到自己欢喜也欢喜自己的人,可不容易,要珍惜!”
墨痕摇头,哽咽的都快喘不过气了。
墨香也跟着抹起了眼泪,道:“我也舍不得墨痕呢!”
“那就带着我一起,不嫁人!”墨痕倔强地道。
苏惜沫道:“傻丫头,你舍得么?左右都是舍不得,那当然也要舍下一方,流云是个好的,你跟着他没错,我这满天下乱跑,也不知会在哪里落脚,你不如留在京城,帮我照料京中的事务!”
墨痕只是摇头哭,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苏惜沫理解她的心情,却只想着要给她找个好归宿!
苏惜沫让墨香好好安慰墨痕,她要寻个机会去找流云说说,能把这两个丫头都嫁出去,她也了了一桩心事!
三个人相对有落了一会儿眼泪,才各自散了。
苏惜沫一直躺在床上,全无睡意,心里百感交集!
忽然就听到窗户有响动,她猛然坐起来,生怕是有刺客来了!
可是最后却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她甚至没有睁眼看,就知道是沐丰夕。
苏惜沫赶紧躺下装睡,也不知道他这个时候到自己的房间里来,要做什么!
沐丰夕站到了她的床前,看着苏惜沫睡着的模样,眉头皱起来。
为什么他觉得这一幕这样熟悉?
沐丰夕坐到了床边,用手轻轻地碰了碰苏惜沫的脸,柔滑的触感,还有些微微的暖意。
苏惜沫极力控制了自己的心跳和呼吸,才能不让自己暴露装睡。
他这是要做什么?不是已经忘了一干二净,为什么还在深夜来到自己的房间,对她做这样的举动?
苏惜沫很想睁开眼睛,朝着他吼,将他轰出去,可是最后,她只是闭着眼睛,假装自己在沉睡!
沐丰夕也没有更过分的举动了,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又默默地起身,从窗口离开了。
苏惜沫在他离开后才睁开眼睛,眼里尽是悲伤。
从前他也曾这样,偷偷跑到自己的房间,在秦非离假装成非烟姑娘掩人耳目的时候。
世易时移,她和他竟然走到了不得不分开的这一天,真是要叹一句,世事无常!
苏惜沫觉得脸上有一丝凉意,原来,她又落泪了!
自从苏惜沫对浅语表示了自己的意思之后,浅语便有些肆无忌惮了。
苏惜沫总是听到下人们来抱怨,说浅语真把自个儿当成王府的女主子了,对许多事都开始插手。
下人们不忿,都要求苏惜沫出来做主,可是苏惜沫只是笑而不语,或者随意几句安抚的话便将人打发走。
她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就不会再插手王府的事情,更不会干预浅语的行为。
偶尔出去散步,也会看到浅语和沐丰夕,两个人比肩而立的样子,也是如神仙眷侣。
这时候苏惜沫看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就有些自惭形秽了!
所以她开始尽量避免自己出门,这样也就不用尴尬地面对沐丰夕和浅语。
流云终于回来了,苏惜沫早先就交代过流星,等流云回来,便让他来见自己。
流云到了高阳苑,见到苏惜沫,恭敬的行了礼,问道:“王妃,您寻属下,可有什么吩咐?”
苏惜沫笑着指了指面前的石凳,道:“你坐下说!”
“属下还是站着吧!”流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在主子面前坐下来,会让他很不自在。
苏惜沫却道:“你站着我需要仰着脖子跟你说话,怪累的!”
流云这才坐下来,但身子绷得紧紧的,显得很紧张。
苏惜沫有些好笑地道:“你不必紧张,我今日寻你来,就是问你个事儿!”
流云皱眉,道:“王妃尽管问,流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苏惜沫点点头,道:“我只问你,你和墨痕的事儿!”
流云一听到这个,一个大男人,脸刷地就红了,一直红到了耳根子。
苏惜沫见状,只觉得这流云也是个脸皮薄的。
“怎么?还不愿意坦白?”苏惜沫问。
流云结结巴巴地道:“那个……属下……属下……”
“男人家的,吞吞吐吐做什么,有什么就说什么,若是你不喜欢墨痕,我便让她断了这个心思!”苏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