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儿吓得赶紧点头,结结巴巴地道:“大秀,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奴婢不该偷瓦罐,奴婢错了!”
苏惜沫对她这样的话只报以哂笑,道:“你当你家秀是傻子不成?那个瓦罐最多不过几十个大子儿,厨房里多的是比这个值钱的,别说其他,就我娘常用的碗碟,随便一个都比这个贵好几十倍,你为何偏偏只偷这个瓦罐?而且……你并不是偷,你是去换,对吧?”
香儿抽抽噎噎地道:“奴婢不懂秀说什么,奴婢不懂那些,只是偷了个瓦罐而已!”
“你若再不说实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你知道我是毒医的徒弟吧?你可知道,毒医有很多毒药,足以让人生不如死,我这里就有一瓶,叫七日断魂,一开始你会感到奇痒无比,然后使劲儿挠,使劲儿挠,一直恼到你皮肤溃烂,还不够,你会亲手把自己的心肝脾肺都抠出来,一直要到第七天,你才会死掉,啧啧……真的是好恐怖的!”
苏惜沫不断地描述着中毒后的惨况,吓得香儿已经抖成了筛子,冷汗湿了衣服,哇地一声哭出来,道:“大秀,奴婢什么都 招,什么都招,您不要对我下毒啊!”
苏惜沫收起了森冷的笑容,道:“既然如此,那就快说,如果有半句不尽不实,那么……你知道后果的!”
香儿赶紧磕头,道:“大秀,奴婢句句属实,绝不敢有半句虚言,奴婢是受人之托,才帮他调换瓦罐的!”
“哦……是何人托你做的?”苏惜沫问。
香儿咽了一口口水,道:“是……是……二姨娘,因着我娘在老太太身边当值,有一回不小心弄坏了老太太的花瓶,当时被二姨娘看到了,她就威胁我娘要听她的话,否则她就告诉老太太是我娘弄坏的花瓶。老太太最是严厉,如果被她知道了,我娘肯定要被赶出去,我爹已经没了,弟妹都还小,只靠我和娘两个的月钱过活,我不能不听她的啊!”
苏惜沫盯着香儿的眼睛,问:“这话可有半句虚言?”
“奴婢绝不敢欺瞒大秀,奴婢也是没法子,二姨娘只让奴婢换了夫人的瓦罐,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告诉奴婢!”香儿赶紧补充道。
苏惜沫又问:“那你可知她为何要你换瓦罐?”
“奴婢不知,奴婢只猜测她大概是要害夫人的孩子,奴婢……奴婢罪该万死,求大秀网开一面,放过奴婢一家,奴婢愿意以死赎罪!”香儿知道到了这一步,她也是活不成了,帮着姨娘害夫人,这是死罪啊!
只不过要看什么死法,若是逆了大秀的意,恐怕还真是要被折磨至死,与其如此,倒不如来个痛快。
苏惜沫冷笑一声,道:“我现在不要你死,我要你活着,帮我办事,如果你办得好,我可以饶你不死,如果你……稍有不尽心的地方,我还是会让你死在七日断魂之下!”
香儿打了个冷战,觉得苏惜沫就像是地狱来的恶魔一样可怕,颤巍巍地道:“大……大秀,要奴婢做什么?”
苏惜沫露出一丝阴测测的笑容,道:“什么都不必做,就如平日一样,至于之后要做什么,再等我的指示,明白了?”
香儿点点头,道:“奴婢……奴婢听大秀的!”
“嗯,不过我并不能相信你,这样吧……如果你不听话,不止你,包括你的家人我都要一并处罚,懂了吗?”苏惜沫道。
香儿咬了一下嘴唇,才道:“是,奴婢明白!”
“很好,回去吧,明日厨房的活儿可不能出差错,你要是敢在别人面前露出异样,让二姨娘发现什么的话,那可就别怪我没给你机会!”苏惜沫最后警告道。
香儿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该怎么做,给苏惜沫叩了头之后,才小心翼翼地起来出去了。墨香看着她走了,担忧地问:“就这么放走了,会不会出事儿?”
“不会,她既然肯为了家人而给杨氏卖命,自然不敢违背我,毕竟掌握着她全家生死的人,是我们!”苏惜沫成竹在胸。
墨香又问:“既然知道是二姨娘做的,为何不告诉大爷和夫人,让好好地惩罚二姨娘呢?”
苏惜沫摇摇头,道:“这件事情不简单,我要细细查清楚了再说,或许二姨娘也只是个马前卒,我要知道真正想害我们的人是谁!”
墨香这才有所觉悟,道:“大秀思虑周详,那就好了!”
苏惜沫笑了笑,道:“走吧,时候不早,该歇息了!”
墨香点点头,扶着苏惜沫出去了,墨痕在门口迎着,倒也学乖了,没有多问什么。第二天,苏惜沫便将这件事悄悄告诉了王氏,让她也可以安下心来。
王氏却怒容满面地骂道:“这个贱蹄子,原来一直包藏祸心,我真没想到,竟然会是她在作怪!”
苏惜沫却道:“娘,不必激动,这件事到底是不是二姨娘一个人的主意,现在还不好说,咱们且再慢慢看着,若是还有别的同谋,也一并捉出来才好!”
王氏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是杨氏,那么和你祖母会不会有关?也许就是那老妇的主意,她就是想让你爹膝下无子,这样才好遂了她的意!”
苏惜沫道:“此事还没有证据,也不好妄下结论,静观其变,看看到底有哪些人不想咱们家好!”
“嗯,你说的有理,就趁此机会,让牛鬼蛇神都亮亮相也好!”王氏的眼里露出凌厉的冷意。
苏惜沫笑着点点头,王氏不愧是当家主母,自有一股杀伐决断。不是一味的软弱可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