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我是三哥呦~”孟苌钰拉着孟玄煦的小手道。
孟玄煦好奇的睁着大眼睛看他,第一次见孟苌钰还是他满月的时候,一丁点大的小娃哪里会记那么清楚,因而并不认识他。
“我上次送你的夜明珠还在吗?”孟苌钰又问。
孟玄煦完全就是对牛弹琴,一句也听不懂,只是抠着孟苌钰的手指头玩儿,时不时的被自己逗乐了。
宫里的兄弟姐妹都不愿意跟孟苌钰玩儿,他和奶娘在彩云殿里过得无聊又季寞,一个五岁的孩子,想跟其他的孩子一样有个快乐无忧的童年,于他来说,实在太奢侈。
其实早在很久以前,他就从嘴碎的宫人那里得知母妃死了,那时候他躲进彩云殿的绣榻后面,偷偷哭了一整天,把奶娘急得哭了好几回。
从那以后,他再也不敢故意躲起来惹得奶娘担忧,更不敢提及母妃的事。
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他越发渴望母亲的怀抱,也想跟大家一起玩儿。
孟玄煦是他最小的弟弟,也是唯一一个不排斥他的人,作为哥哥,他恨不得把自己最喜欢的东西都给他。
两个孩子在内殿玩儿,徐蕊忽然发现孟苌钰的外袍破了一个洞,心思可能是方才跌倒的时候磕的,这时候她也想起来,孟苌钰的手还流着血呢。
“三皇子,过来,我有话要对你说。”徐蕊对孟苌钰招招手,后者心不甘情不愿的放开孟玄煦,颠颠的跑过去。
徐蕊拉起他的小手,呼了一下他的伤口,问:“疼吗?”
“不,不疼。”孟苌钰的小眉头皱了下,兀自嘴硬,徐蕊白他一眼,这臭脾气,怎么跟孟昶那么像?
“春晓,去拿药箱来。”
“不用了……”孟苌钰想把手抽回去,徐蕊皱眉,大手使了劲,握得孟苌钰眼泪都要出来了。
春晓拿来药箱,徐蕊给他上完药又包扎好了,道:“把你的外袍脱下来,上面破了一个洞,我替你补补。”
“我不!”孟苌钰双臂抱着自己的身子,一副禁止入侵的模样。
徐蕊蹲下身,坏坏的笑了一下,问:“真的不要吗?你自己脱还是让我给你脱,自己选。”一副你没得商量的表情。
孟苌钰皱了一张脸,妥协道:“我,我自己脱!”言罢,踢了鞋子跑到榻上,躲在纱帐后面道:“你不准过来!”
“好,我不过去,你自己动手。”徐蕊暗笑,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就懂得那么多,搞得她好像要对他耍流亡民一样……
难道孟昶小时候也这么别扭吗,哈哈,她的脑海里立马就邪恶的出现了缩小版的孟昶抱着自己的身子说我不要的场景,一个没忍住,嘴里的茶喷了一地。
“娘娘,您还好吧?”春晓见此连忙上前给她顺气,徐蕊连连摆手,表示自己没事,她只是被自己的想象给笑翻了而已。
孟玄煦见母妃吐口水,立马乐的直拍手,徐蕊一记白眼甩过去,熊孩子,就会看热闹!她真怀疑这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啊啊啊啊啊啊!
孟苌钰脱好了衣裳,一只小手从纱帐后面伸出来,怯怯的道:“我好,好了……”
春晓憋着笑上前将衣裳拿过来递给徐蕊,又去拿了针线筐。
孟苌钰一直躲在榻上,直到徐蕊将衣裳给他补好了,他拿去穿好,才磨磨唧唧的从榻上爬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