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沐蓉居的前堂里,歌正酣,曲正浓,幽幽的茶香蔓延在这不大不小的空间里,台上莲儿姑娘一曲洞仙歌将将唱完,掌声还未下去,主事的红豆姑娘就上来了。
“哎,今儿个我们掌柜的心情好,说要亲自给大家表演个节目,大伙儿想不想看啊?”
“想!”下面一众客人异口同声的答。
沐蓉居换掌柜的事情,早已是人尽皆知了,虽说没了美貌掌柜的噱头,但沐蓉居服务好美人嗓子好身段好,又比那些花楼多了个风雅的环境和名号,很多寻又欠作乐的达官贵人还是将这里视为一块风水宝地。
在这里,每个前来枫流的茶客都显得比其他地方低调的多,不论是从衣着还是言行举止,无一不低调中见奢华。
铃铛和红豆都是聪明的主儿,哪回都把这些金主招待的舒舒服服,因此,只要来过沐蓉居的客人,十有八九都成了回头客。
沐蓉居新任掌柜铃铛,新来的茶客可能不清楚,但老客人却知道,她从前是这里的二把手,见惯了风月场,是个人精。
不过,说起这登台表演一事,他们还真没见识过,今日能有这样的眼福,倒是幸运。
红豆见台下众人热情高涨,留了句“掌柜的准备一下马上就来”便退了下去。
戏台子之后,是层层叠叠的珠帘,铃铛已经换好了表演用的衣裳,静坐在那里手执一支眉笔,细细的描画着眉毛。
“姐姐,你当真要去么?”红豆出现在铃铛身后,拧着帕子一脸纠结。
铃铛从铜镜里看到红豆的举动,轻轻笑了声,问:“赵公子呢?”
“不知道,我今日都没看见他,应该是在房间里吧。”红豆闷闷的道,她实在是不明白,明明铃铛姐姐和赵公子是互相喜欢的,赵公子几次去而复返,不都是为了回来见她吗,可是为什么,还要纵容她去,她去陪客呢?
“好了,红豆,去外面宣布一下吧,我要出台了。”铃铛画好了眉,将眉笔放下,淡淡的道。
她不是不知道红豆心里想的是什么,也许她不能明白,但对她来说,只要是赵炅提出的要求,就算是要她的命都可以,不过是,陪个客而已,有什么大不了。
红豆回了台上,方才还一片喧嚣,她甫一出来,大家就都住了嘴。
“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我们掌柜的马上就出来!”
话落,红豆身后珠帘一掀,乐声缓缓响起,铃铛踏着舞步旋身出来,她没有戴面纱,反正大家都见过她,戴不戴的也就无所谓了。
红豆眸光复杂的看了铃铛一眼,从侧面下了台,现在,是铃铛一个人的表演,琴师不知藏身在哪个地方,台子上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在舞。
年轻的姑娘们挎着篮子在台子上方的游廊里撒花瓣,花雨纷纷而下,台上的女子穿着尺度最大的舞服,酥月匈半露,精细的小蛮腰和光滑的后背无不引人遐思。
清扬的曲子时缓时急,时高时低,铃铛腰际的一串铜铃随着动作的变幻不断发出声响,更像是招魂铃,把在座的所有男人的目光都招了过去。
她容貌虽算不得最美的,但胜在有一股女夭娆的气质,如今她为了吸引座下某个男人的目光,更是将魅惑发挥的淋漓尽致。
台下西北角,一个身穿黑色衣袍的男子目不转睛的看着台上的美人,眼中露出一抹兴味。
这时,藏在暗处的琴师忽然换了首欢快的曲子,台上的铃铛也换了舞蹈,巧笑嫣然踏着戏台的台阶便去了茶客之间。
瞬时下面一片骚动。
铃铛这举动多明显,素闻沐蓉居的历代掌柜都是卖艺不卖深,她今日既然当众表演,又穿着这样暴露,不就是说明下面的人可以出价买她一夜春-宵了么?
每个人都是跃跃欲试,看着美人儿从他们身边掠过,袖摆轻纱逶迤,从他们面前拂过,徒留下一阵讠秀人的香味,还没来得及抓住那抹轻纱,她就去了别人那里。
这下,众人被撩扌发得个个目露狼光,等着她再过来,非一把捞住她好好品尝一下不可。
赵炅站在二楼雅间的窗户前,正巧对着戏台子,这出美人计他一丝不落的入了眼,轻笑着看铃铛越过众人去了赵彦韬身侧。
依旧是一样的戏码,当轻纱拂过他的面颊,黑衣男子眸中露出一抹精光,极快的伸手攥住她的手腕,将人往怀里拉。
铃铛便顺势坐在了他腿上,乐声忽的拔高,铃铛的小手棉絮一般抚过他的月匈膛,清楚的感觉到男人身体一僵,呼吸变得急促。
她魅惑一笑,小手缓缓下移,攥住他的腰带,跳下他的腿,引着男人起身。
赵彦韬不知这女人在玩什么,但是却爱死了她这个狐媚的小模样,便跟着她起身,二人一起来到戏台上。
乐师又换了首曲子,缠纟帛悱恻,黑袍的男子与妖-娆身段的女子缓缓起舞,二人配合默契,俨然一对心有灵犀的恋人。
台下众人暗暗遗憾,看来,今日这美人他们是尝不到喽,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
孰不知铃铛此时已经恶心的快要吐了,但还是配合着赵彦韬,最后,赵彦韬将她抱起来转了两个圈,纷纷花雨之下,铃铛揽着他的脖子呵气如兰。
“公子,今日我便是你的了。”
赵彦韬的眸子一暗,抱着她便下了台,沐蓉居的小丫鬟迎上前来领路,他抱着她去了左侧的房间。
窝在赵彦韬怀里的铃铛最后一眼看了下二楼雅间的方向,赵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