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匡胤近日来似乎闲得很,总是时不时的往孟府跑,美其名曰:朕与孟府郎君一见如故,找他来切磋棋艺。
孟昶却不觉得自己与他哪里投缘,因而二人下棋的时候,他总是毫不留情,将赵匡胤的棋子杀得片甲不留,众目睽睽之下,赵匡胤很是没面子,脸色青了又青,硬是忍着没发作。
那日进宫谢恩,赵匡胤打量徐蕊的赤衤果衤果目光让他很不爽,如今又装模作样频频来府上,他以为别人看不出他那点心思么?
自赵匡胤来府,徐蕊就托病不能出,一来二去,赵匡胤也烦了,便寻思着再找个什么借口宣他们入宫,一日日的,就跟魔障了一般。
皇帝一来,李氏看徐蕊的眼光更加不善,她在她心里,就已经是害大蜀亡国的狐媚子,如今又迷惑了大宋皇帝,她劝孟昶赶紧将她休了,免得招致祸端。
孟昶不肯,说:“娘,蕊儿已经有孕,我怎能将她弃之不顾。”
李氏被这个消息惊到了,沉默半晌仍旧是硬着一条心道:“自古红颜多祸水,你看皇帝跟晋王频频来府,我们一介落魄帝王家,有什么值得他们驻足的,除了她还能是为了谁?“
说到这里,她冷哼了一声,接着道:“说起孩子,还不知道是不是你的。”
“娘!您也是个女人,怎能说出如此的话,蕊儿她自离宫就一直待在我身边,这个孩子,我比谁都清楚他是谁的!”孟昶握拳强忍着怒气,生平头一次对李氏说了冲话。
李氏也是被他恶劣的口气吓到了,呆愣半晌倏忽便脸色大变,“我不管这个孩子是不是你的,你只要把这个女人休了就行,否则,就别认我这个亲娘!”
孟昶被逼迫至此,瑾嬷嬷实在看不下去,方想说两句公道话,他便砸了手里的茶盏,挥袖摔门而去。
“这,这个逆子!”李氏气的月匈口疼,扶着桌子面色苍白。
瑾嬷嬷一边轻抚她的月匈口,一边道:“老夫人,您……”
“瑾儿!你若是想为那个狐媚子求情,你就跟那逆子一样滚出去!”
“是,瑾儿知错。”瑾嬷嬷闭了嘴,后退两步站到李氏身后,眸光复杂的看着她。
孟昶气冲冲的出门后,又遇见赫德全,他看孟昶黑如墨汁的一张脸,小心翼翼的凑上前,道:“主子,方才夫人四处找您呢。”
孟昶面色柔和了些,问:“她找我做什么?”
“不知道,您去看看吧。”
“嗯。”孟昶点了点头,强压下方才招致的不悦,道:“方才发生的事情,你都听到了吧。”
“呃,是,是……”一滴冷汗自赫德全脑门流下,主子这脸色这么恐怖,不是要杀人灭口吧?
“就当你什么都没听见,在夫人那里更不准透露半个字,否则……”孟昶没有说下去,让他自己体会。
“哎,奴才知道!奴才明白!还请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说出去的!”赫德全忍不住在心里泪流满面,他在孟昶身边伺候了那么多年,这信任值咋就那么低呢?
成功震慑住了他,孟昶满意的点点头,去找徐蕊了。
午时小憩,徐蕊做了噩梦,梦里孟昶一身是血的离她而去,她一个激灵醒过来,抓着榻边的冬雪就问:“皇上呢?”
“皇……主子他去了老夫人那里。”冬雪也跟着徐蕊喊皇上,说到一半慌忙改了口,他们如今虽在孟府,家丁奴仆多半是从蜀宫带来的,但是宋皇的人也不少。
稍有不慎,他们就可能招揽祸端,万劫不复。
称呼搞错,徐蕊也没在意,只是听到冬雪说孟昶去了李氏那里,一张俏脸垮下去,她几乎都能猜到李氏会对孟昶说什么,她对她的嫌恶真的如此严重么?
失神间,门外跨进来一人,冬雪见他来了福了福身子,孟昶挥挥手让她退下。
“听赫德全说你在找我,怎么了?”孟昶坐在榻边儿上,抚着她嫩滑的脸蛋,温声问。
“孟郎,我梦到你满身是血的离开我了,我好怕,如果这一天真的来了,我怎么办?”徐蕊眼泪汪汪的抱着他的脖子,整个人都挂在了他身上,生怕一松手他就能凭空消失似的。
“傻瓜,这只是个梦而已,你怕什么。”孟昶轻拍她的后背以示安慰,闻言甚是无奈,怀孕的女人,都如此敏感多疑么?
徐蕊将脑袋埋在他宽阔的月匈膛里,闷闷的问:“真的么?”
“真的。”
“可是,孟郎,我想念煦儿了。”徐蕊抬起一双泪眸,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孟昶的眸色沉了沉,道:“待这个孩子出生,我就找机会带你去看他。”
“好。”
半晌,孟昶忽然低低的叹了口气,抚着她的长发道:“蕊儿,我现在算不算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徐蕊从他怀里抬起头来,撇嘴道:“什么一瓢饮,你以前的弱水三千呢,那都不算吗?”
咳咳……
孟昶尴尬的移开眼,狡辩,“ 你也说了那是以前,你看我现在身边只有你一个女人,不是只取一瓢是什么?”
“哼,说起来,我还只有你一个男人呢,你看看你,又是方婕妤,又是莲美人,又是张修仪,又是……”
徐蕊扳着手指头数给他听,越数孟昶的脸色越臭,最后,捞过她来直接就吻上去了。
徐蕊愤愤的捶打他两下,很快便被吻得不辩东西,孟昶眸色暗暗,大手忍不住往徐蕊的衣带上摸去,徐蕊嗯哼一声,没有阻止……
眼看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