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雨雨很快看到了我,眼底闪过一丝惊喜一丝期待。
我进了病房,看着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的白宥熙,那种痛楚再次弥漫全身。
我动了动嘴唇,最终只能说出四个字“拜托你了。”
拜托她了。
拜托她在这样的时候一定好好照顾好她。
她求我帮宥熙。
我如何会不帮?
不用她说,我也会帮。我说过,我会帮她,只要是对她好的,我全部都会答应。
只是邬雨雨不懂,她不知道我得身份,自然不能明白我如树根般纵横盘错的心?我配不上她。
不是因为我的身份地位,而是因为我当初的选择。
我早就明白我所处的环境,那个随时可能死去的我,怎么配得上她这样一个人?
我又怎么舍得?
所以放手让她去开心就好。
我找了最有能力的医生,连夜将他送到那个医院,为她尽一份力。
然后每一个消息,我都会第一时间知道。
直到她生产。
我也去了医院。
我没有再让任何人看到我,只是在病房外看了看她,然后就离开了。
她若会转过头接受我、那也就不是她了。
我清楚,也异常清醒。虽然我该死的不想自己那么清楚这些东西。我到底不能代替宫赫,代替、那个孩子的父亲。
所以后来我在部队接任务,疯了般的开始无视外界的所有消息,包括她的。我有意识排除关于她的一切。
但是终于有一天,四年后的一天,一张报纸还是将我彻底打倒,将我的灵魂再次在深埋的心底扯了出来,揉成一团。
我又一次痛到无法言喻。
宫赫回来了。
时隔四年,再次回到了宥熙身边。
这一刻我竟是不知该笑还是该无奈。
军子却指着我的脸,奇怪的叫了一嗓子“头儿!你这是笑了么?天啊!你竟然笑了!”
四年来,我远离了笑容,变成了原本那个不苟言笑,严肃淡漠甚至有点不近人情的易北辛。我甚至在那之后一次不曾笑过。
“我笑了么?”我冷然,抬手去摸嘴角。
是!我笑了!而且笑得很安心,笑的很满足。
此时此刻,我都不再理解自己的心理。
我明明嫉妒那个男人嫉妒的要死,我明明是不想他再在我面前秀恩爱,我明明讨厌他将宥熙占为己有并且让宥熙也为他疯魔。
可是、我却开心宥熙终于失而复得,再次得到爱情,再次展开笑颜,变成那个千姿百态的白宥熙。我高兴的、只是她又可以是曾经那个白宥熙了。
我这个人、还真是矛盾的厉害。
笑容敛下,换成一缕苦笑,我将枪械快速拆开丢在桌子上,高声喊了嗓子“小蔡!”
“到!”小蔡屏息,在军子旁边迈步出来,全身笔直的站到我面前,眼睛直盯着前方。
“五秒种将枪给我组上!”
“是!”小蔡大声应道。
属于部队里的气息,从来都不是大都市里的繁华喧嚣,而是历尽繁华后的朴质与坚韧,是守家卫国的伟大责任!
军人、理当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