岗田少佐特喜欢中国的古玩,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中国通,他自然也知晓盗墓的一些规矩。要盗得古墓中的陪葬品,绝非易事。越是规格高,陪葬品多的古墓,对于盗墓贼来说,吸引力越大,可危险性也越大。
古墓中通常遍布各种机关和陷阱,盗墓的人,稍有不慎,不但取不走墓中的陪葬品,连自己也会丢了性命,成为古墓主人的陪葬品。
岗田少佐经过谭智文的这一番话语,已对这座踩下脚下的蒙古王爷古墓中的陪葬品垂涎三尺。他听到河野少尉要派工兵强行盗掘古墓,不禁心中大怒,可一时又不知道该怎么对河野少尉说起这其中的利害。
谭智文看到岗田少佐的神色阴晴不定,已经揣摩到了他的心思,笑着对河野少尉道:“河野君,你想想我们这次要挖出蒙古王爷墓的目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把成吉思汗的腰刀搞到手,作为天皇陛下的生日贺礼吗?”
他看了一眼正因为挨打而委屈着的河野少尉,突然提高了嗓门,咄咄逼人地说道:“这成吉思汗的腰刀,在地下已有几百年的历史,还不知道保存得怎么样呢!河野君,如果你派工兵强行掘开蒙古王爷墓,要是毁了这把象征着皇权和武力的腰刀,你该怎么向天皇陛下和陆军大本营交待?”
河野少尉一听此言,不禁吓出了一身冷汗。刚才谭智文已经明说了,陆军总部要这把成吉思汗的腰刀,是为了献给天皇,以求得天皇支持陆军大本营对苏联宣战。
如果真的被他毁了这把成吉思汗腰刀,那他除了被陆军大本营派人秘密处决外,也只有切腹自杀这一条路了。
河野少尉想到此处,啪啪啪地抽了自己几下脸,垂下头站在那里,再也不敢吭声。
岗田少佐心中大喜,他除了想要这把成吉思汗腰刀,献给陆军大本营,从而步步高升外,更让他垂涎的,就是这座蒙古王爷古墓中未知的大量金银古玩。
虽然河野是他忠诚的部下,可他在此刻也不便把自己的私心让河野少尉看出来。正在他为难之时,谭智文借天皇和陆军大本营的名义,把河野少尉唬得一楞一楞的,这正中他下怀。
岗田少佐正准备叫卫兵准备一桌好酒菜招待谭智文时,谭智文摆了摆手,把卫兵轰了出去。
他淡淡地道:“岗田君,您认为我能在这儿大吃一顿吗?要是这些支那囚犯发现了,他们全都会提防着我,而且,我接近老温,哦,也就是那个烧锅炉的王阿大的计划,就会全部破灭了。”
岗田少佐一楞,想了一想,点了下头道:“河野君,秀男君在这里时间长了,恐怕会引起支那人的怀疑。河野君,你现在就把秀男君送回草棚中吧!”
河野少尉‘嗨’了一下,对着谭智文一伸手道:“秀男君,请!”
谭智文摇了摇头道:“河野君,我现在还不能走。我想麻烦河野君在我身上抽上几鞭子,下手必须要狠!”
河野少尉和岗田少佐一下子楞住了,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谭智文低沉着嗓子道:“如果我来到岗田君的司令部,却毫发无损地回去了,岗田君、河野君,你们说那些支那人,还会再相信我吗?”
岗田少佐对着谭智文一鞠躬道:“秀男君,您真的令我钦佩,果然是我大日本帝国最优秀的特工。”
谭智文道:“岗田君,在河野少尉把我送回草棚中后,您也必须改善一下集中营的伙食条件,这样,有助于我在支那人心目中赢得地位。至于怎么向支那人说,那是您岗田君的事了,我想不必要我来多说了吧!”
岗田少佐点了点头,答应了谭智文的请求。河野少尉对着谭智文一鞠躬道:“秀男君,那多有得罪了!请吧!”
罕达集中营里的犯人们,刚吃过粥汤,因为还没到上工时间,都在草棚里议论着今天这事。谭智文竟然敢出头为劳工们争取改善伙食,这令罕达集中营里的犯人们大为感动。
他们更担心的是,谭智文进了岗田老鬼子的司令部,恐怕再也没命活着出来了。正在他们担忧之时,忽然看到几个日本兵押着满身是身的谭智文来到了草棚前。
人们一下子都聚集到了草棚门口,河野少尉摸出了哨子,猛吹了一会,命令所有犯人到操场上集合。
当所有犯人来到了操场上排好了队后,河野少尉吩咐把谭智文带了上来。看到谭智文虽然满身是血,但仍傲然挺胸站立着,几乎所有犯人都为他肃然起敬。
河野少尉又让日本宪兵把被粥汤烫伤的伙夫带了上来,他扫视了一下所有犯人,扯开了嗓子吼道:“谭智文敢在罕达集中营里闹事,本应就地处决,但岗田司令官在知道了真相后,决定宽恕了谭智文。死罪已免,活罪难饶,所以,谭智文必须接受惩罚。”
他指了一下满身是血的谭智文,众人见他虽然一身血迹,但小命已经保住了,不禁都松了一口气。
河野少尉又道:“岗田司令官说过,只要犯人们好好为皇军干活,也不会亏了你们。你们的伙食太差了,岗田司令官已经查明,这完全是伙夫私下克扣粮食所致。为了严明罕达集中营的纪律,更为了让你们为皇军更好地出力,岗田司令官决定……”
他刚说到这儿,伙夫一听形势不妙,赶紧大呼冤枉。河野少尉不由分说,拔出东洋刀,一刀剁下了伙夫的头。
他高声喊道:“这个伙夫早就该死,何况他已经受伤,不能干活,要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