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智文和萧正龙回到了大伙身边时,二蛋端着九七式狙击枪,楞楞地看着谭智文问道:“谭大哥,你刚才为什么没动手?”
谭智文道:“二蛋,这次表现不错啊!那小鬼子,我已经改了主意,不杀他了。刚才回来的路上,我还担心你一扣扳机杀了他呢。嘿嘿,二蛋鬼机灵,也知道临机应变了。”
在大家的催问下,谭智文把他从小鬼子哨兵嘴里套来的话说了一遍,同时说出了他新的想法。
由于这条俄国人当初修建的铁路,通过阿拉尔大桥,因此,日本人为了保证阿拉尔大桥的安全,在大桥附近的车站边,配置了一辆装甲车。
这辆装甲车对谭智文他们在铁路线两侧行动,是个最大的威胁。所以,谭智文决定,先侦察一下那辆装甲车和小火车站的情况后,再定下攻击阿拉尔大桥的计划。
他吩咐二蛋、老温和李茹留下,但不能对日本兵动手,以免打草惊蛇。只等日本哨兵和小村少尉离开巴山屯后,他们几个再悄悄摸进巴山屯,找个普通的百姓家,隐藏起来。
谭智文告诉他们,如果遇到日本兵进村,他们几个,一定要沉得住气,不到万不得已,决不能暴露目标。
吩咐完毕后,谭智文便和萧正龙两人,按照那个日本哨兵指点的方向,向小鬼子的车站悄悄摸去。
两人远远地看到了铁路边有一两三间低矮的小木屋,谭智文在望远镜中,看到了木屋前有铁路道口和扳道装置后,立即判断出,这两三间小木屋,正在鬼子哨兵所说的小火车站。
正在他观察之时,又一列火车开了过来。待火车过后,谭智文发现,从小木屋里出来了一个铁道工打扮的人,在门前鼓捣了一番,居然向他俩藏身的地方走了过来。
他悄声对萧正龙道:“正龙,这个人应该是铁道工,他决不可能是发现我们才过来的。你看,车站两端,各有一个日本哨兵,那两个日本哨兵没有任何反应,就可以断定,我们的行踪没有被人发觉。”
萧正龙低声道:“谭大哥,我说那个铁道工会不会是中国人?他走向我们这里,不会他就是这巴山屯中的人吧?”
谭智文冷静地道:“正龙,在没有确定他的身份前,咱们暂且不要伤害他,先把他控制住,问清楚这里的情况。”
萧正龙点了一下头,和谭智文两人,各掩在了一棵大树后。那个铁道工,急匆匆地走进了树林,萧正龙突然从大树后闪了出来,把那个铁道工扑倒在地,同时用刀子顶住了他的咽喉。
那个铁道工吓得面如土色,不住地喊着饶命。谭智文低沉着声音喝道:“听你说话的口音,不象是日本人,你既然是中国人,为什么要帮小鬼子做事?”
铁道工战战兢兢地道:“两位好汉,我叫刘土根,家就在这儿的巴山屯中。两位好汉可别杀我,我不是汉奸,日本人来之前,我就在这小车站中工作了。”
谭智文让萧正龙把刘土根放起来,他盯着刘土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道:“刘土根,我问你,你在这小车站中干什么活?这小车站附近,有多少小鬼子?”
刘土根定了定神,迟疑地道:“两位好汉,我要是说了实话,你们能放过我吗?”
谭智文点了点头道:“只要你不是汉奸,我们怎么可能杀你?刘土根,你要是还有一点中国人的良知的话,就不要对我们说谎,把你所知道的都告诉我们。”
刘土根缓了下气,战战兢兢地道:“这个小车站,一直只有我一个人。我是这个车站的站长,也是扳道工。车站门口,一共只有两个日本哨兵,不过车站后面不到半里路处,有一队日本兵驻扎在那里。”
谭智文疑惑地道:“刘土根,你们这个小车站也需要扳道工?还有那队日本兵,为什么要驻扎在车站后面?”
刘土根告诉谭智文,这条铁路,在这一带原本不需要扳道工,可是,日本人为了阿拉尔大桥的防守,特意调来了一辆铁道装甲车。
这辆装甲车和一般的装甲车不一样,它不是靠履带行驶,而是和火车头一样,沿着两根铁轨行驶的。
因此,日本人在车站边上,新建了一小段铁轨,供那辆轨道装甲车停放。如果铁道两侧一旦有动静,这辆轨道装甲车就能从车站处驶中,沿着铁道,向两侧的袭击者发起致命攻击。
车站后驻扎的一个日军小队,正是那辆轨道装甲车的操作手和装甲车的守卫。这辆装甲车,每过一个小时,便沿着铁道开动一次,在阿拉尔铁路桥两端驶一个来回后,再停靠在车站后。
谭智文顿时觉得问题严重起来,在这个平原地区,几乎没有什么可以掩护他们逼近阿拉尔大桥的好办法,只要他们采取行动,那他们的一切,都极有可能暴露在装甲车的视线范围之内。
碰上日本兵,谭智文他们几个,还可与小鬼子周旋,可要是撞上这刀枪不入的铁疙瘩,他们几个的血肉之躯,如何能与这轨道装甲车抗衡?
刘土根见谭智文沉着脸,久久不说话,心中越发害怕起来。他不住地向谭智文央求,说自己在车站工作,只是为了养家糊口,决不是甘心为小鬼子卖命的汉奸。
谭智文瞄了他一眼,低声道:“刘土根,巴山屯中的乡亲们,似乎和小鬼子相处得不错啊?”
刘土根一楞,神情一下子蔫了下来。他叹了一口气道:“两位好汉,你们是外来人吧?你们哪知道,我们巴山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