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腾定睛一看,正是他的长子马超,慌忙说道:“超儿,你怎可如此大呼小叫,小心隔墙有耳。”
“怕什么!是他刘欣做事不公在先!”马超扬了扬手中的一张纸片,说道,“爹,你看。裴寂、杨阜在爹后面投降他的,如今都任了太守之职,而他却将爹冷落在这里,不闻不问!是可忍孰不可忍!”
马腾“嘘”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身边的一个大汉道:“超儿,你拿的是什么东西?”
马超将那张纸片往马腾面前一递,说道:“爹,这东西叫什么大汉快报,上面记载着官员任命、各地收成、最近的天气情况、笑话、小故事,还有经史子集的节选,公正五花八门,什么都有,多好的纸张,就叫他们给lang费了。”
襄纸是刘欣的一大经济支柱,在他控制区域以外的地方更是贵比黄金,所以马超才会觉得大汉快报这个东西实在是奢侈lang费。
马腾接过大汉快报一看,果然见两面都密密麻麻写满了内容,而正中间的部位赫然正是凉州十郡太守的任命,裴寂、杨阜等人的名字都在其中,唯独没有自己,不由长叹一声,说道:“人在矮檐下,怎敢不低头啊!如今,我们一家都是寄人篱下,还是要谨言慎行的好啊。”
马超满不在乎地说道:“爹,我就不服这个气!不行,咱们再反了他去!”
“哦?是什么人口出狂言,想要造反啊!”
马腾听到门外传来的这一声,大吃一惊,狠狠地瞪了马超一眼,说道:“你给我闭嘴,小心祸从口出!”
刚才出去关门的那个大汉,手已经下意识地按在了腰间的佩剑上,只等马腾一声令下,便要冲出门外,杀人灭口。
只听“啪”的一声轻响,刚刚插上的门闩居然从中间断成两截,那门“吱咯”一声便开了,一个高大的年轻人缓缓走了进来。他虽然笑容满面,却似有一股无边的霸气,震慑着院子里的每一个人,马腾和他身边的那个大汉都有些喘不过气。
马超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双手叉腰,气呼呼地说道:“你是什么人?这门闩是你弄断的吗?”
这里,从那个年轻人身后又进来两个文士,马腾却认得是沮授、田丰,慌忙喝叱道:“超儿不得无礼!”
又转向沮授、田丰说道:“二位先生今日怎么得空?”
沮授笑着说道:“马将军天天嚷嚷着要见主公,现在主公就在面前,你却不识。”
马腾这才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就是刘欣,赶紧一揖到地,说道:“末将马腾拜见主公!”
刘欣上前一步,将他扶了起来,说道:“马将军能够弃暗投明,刘某甚感欣慰。不知道在襄阳这些时日,过得可还习惯?”
马超在一旁大叫道:“不习惯!凭什么别人都封了太守,而我爹却没有一官半职!”
刘欣上下打量了他两眼,笑道:“刘某听说马将军有一位公子叫做马超,勇烈过人,莫非并是这位小哥?”
马腾慌忙说道:“回主公,正是小儿马超。小儿年幼无知,还望主公勿罪。”
刘欣摆了摆手,说道:“少年儿郎正该血气方刚,若是畏首畏尾,将来一定难成大器。令郎一表人材,马将军果然生了个好儿子!”
马超刚刚开口,看到马腾犀利的眼神,轻轻“哼”了一声,一双眼睛却仍然怒视着刘欣。
刘欣也不以为意,依旧微笑着说道:“马超,你可知道,如今的太守只管民事并不掌兵。而你的父亲戎马起家,处理民事却不是他的所长,因此刘某才没有委他太守之职,没想到竟惹起你的不快了。哈哈哈哈……好了,马超,我就先透露给你们,我打算任命你父亲为兵部左侍郎。”
看到马腾父子一脸的茫然,田丰笑着说道:“马将军可能还不是太清楚,就由田某来解释一下。我家主公设立吏、户、礼、兵、刑、工六部,各部设尚书一名、左右侍郎各一名。兵部执掌着天下兵马调动、武将的选授考察,军器、马匹皆归兵部所管。这兵部左侍郎也是举足轻重的职位,田某在这里给马将军道喜了!”
马超听了半天,还是不大明白,嘟囔道:“这么麻烦,还是抵不上一方太守。”
沮授正色说道:“马公子,主公将官员的品级分是正从九品,县令为正七品衔、太守为正五品衔,而兵部左侍郎是正三品衔,你说谁重谁轻呢?”
马超不忿道:“那也比不上率领千军万马驰骋疆场!”
任命马腾为兵部左侍郎是刘欣反复权衡的结果,既要彰显他一定的地位,又不能让他直接掌管军队。但是,在马腾父子眼里,还是手握重兵、独据一方更来得实惠,因此,马超对这样的任命不以为然。
马腾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道理,他害怕马超不顾轻重,惹恼了刘欣,赶紧怒叱道:“超儿!主公面前哪有你说话的份儿,还不退下!”
刘欣一门心思收服马腾的真正目标其实就是这个年少气盛的马超,否则他早在下令攻打韩遂的时候,将马腾一并清除掉了。
“且慢!”看到马超一脸不服气地往后退去,刘欣摆了摆手,沉声说道,“马超,你看看你爹,已经一把年纪了,满面沧桑,你做儿子的,就不该让你爹享几天安稳日子吗?居然还想着让你爹去沙场上浴血拼杀,你难道就没有一点孝心吗?”
马超一愣,他潜意识里觉得刘欣这番话说得有些牵强,一时之间却又想不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