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射手敏捷,一招得手,立即向旁边窜去,那里放着几副滑雪板。显然这个人已经观察好久了,知道汉军士兵们之所以能够在雪地上行走如飞,依靠的就是这件奇怪物事。
反应过来的汉军士兵纷纷围了上去,但是那人的刀法虽然平平,力气却大得出奇,接连三名士兵都伤在了他的刀下。
赵云大怒,一挺手中亮银枪,飞奔过去。那人已经抢到一副滑雪板,想都没想便蹬了上去,双脚一用力,滑雪板“嗖”地窜了出去,接着传来“扑通”一声巨响,雪地上现出一个人形的大坑,那人正四仰八叉在躺在雪洞里,手中的弯刀也已经扔出去老远。
那人不会使用滑雪板,一下子摔了个七荤八素,好不容易挣起半个身子,便不敢再动,一个锋利的枪尖正顶在他的咽喉。早有几个汉军士兵冲了过来,将他按住,从雪地里拖了起来,四五把钢刀架在脖子上,他再也无力回天。
呼厨泉也走了过来,仔细一瞧,摇了摇头,说道:“回将军,他不是刘豹,是另一个部落的首领,叫做斛律齐,力大无穷,也是匈奴各部中有名的勇士。”
赵云忍不住狠狠地踹了斛律齐一脚,怒骂道:“你不是刘豹,逃什么逃!快说,刘豹在哪里?”
斛律齐居然懂得汉话,听了赵云这样一说,才知道他们找的不是自己,而是刘豹,慌忙用生硬的汉话说道:“开战以后,我就没见过他,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呼厨泉上前说道:“将军勿忧,只要将这些尸体挨个戳一遍,就算刘豹没死也跑不掉的。”
赵云摆了摆手,说道:“算了,安排你的人开始挖坑。”
赵云终究觉得在尸体上再补一刀不是君子所为,他的目的只是不让刘豹跑掉,等大坑挖好了,将这些尸体往里面一扔,覆上泥土,就算刘豹装死也被活埋了,又何必再为难那些已经死去的人呢?
呼厨泉现在一心投靠大汉,又怎敢违背赵云的命令,慌忙让人回营地召集族众。不一会儿功夫,便从营地里过来许多人。不仅正准备厮杀的一万五千名骑兵都来了,还有许多他部落里的青壮妇女也被召了过来,三四万人一齐挥汗如雨,干得热火朝天,到四更时分终于挖好了一个大坑。
赵云一声令下,汉军士兵们拖起那些匈奴骑兵的尸体,一具一具地扔进了坑里,自始至终,便没有再发现一个装死的人。这些活本来可以让呼厨泉那些部落的人去干,但是,为了防止有人徇私,赵云还是决定由自己的人来做,这样他才能够放心。
直到那个大坑重新用泥土填满,呼厨泉又下令牵来数十匹战马,在上面来回驰骋,将这里彻底踏平踏实,相信到了明年开春,这里的牧草会生长得格外茂盛。赵云放眼望去,这里除了没有积雪以外,和其他地方相比已经看不出太大的区别,不禁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虽然没有最终看到刘豹的尸体,但是这样一来,他也应该再无生理了。
忙碌了大半夜,东方已经泛白,呼厨泉指着被俘的那些匈奴骑兵,小心翼翼地问道:“敢问将军,这些人如何处理?”
这些匈奴骑兵也参加了挖坑的劳动,而且为了表现他们已经真心归顺,干活的时候还都特别卖力。这也难怪,按照草原上的规矩,他们是战败者,又做了俘虏,理应成为奴隶,而奴隶就是没有人身自由的苦力。
呼厨泉知道汉军不可能将这么多俘虏全部押解回中原,他便打起这些俘虏的主意。这些俘虏都是些青壮男丁,如果将他们都留在自己的部落充当奴隶,他的部落就可以放养更多的牛羊马匹,在将来的贸易中也就可以赚取更多的物资。
谁知,赵云却淡淡地说道:“这些人只要肯归顺我大汉,今后也就是我大汉的子民了,自然要将他们都放了。”
那些被俘的匈奴骑兵原以为不死也会沦落为奴,听到通译将赵云的话复述了一遍,没想到赵云居然决定放了他们,不由得发出一阵骚动。许多人的眼眶渐渐湿润了,纷纷拜倒在地,向赵云磕起头来,嘴里叽哩咕噜说着赵云听不懂的匈奴话。通译忙不迭地转述给赵云听,全是些感激之词。
呼厨泉却是满脸的失望,他很清楚,以汉军的战斗力,匈奴各部并入大汉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既然大家都是汉朝子民,相互之间就很难再发生冲突,错过了今天,也许就再也没有机会可以获得这么多的奴隶了。但是,赵云是官,他是民,这些人又都是赵云抓获的,赵云说要放了这些人,他又怎么敢阻拦呢?
虽然在刘欣的命令里没有对这方面的事情作具体交代,但是赵云也有自己的计较。这些匈奴骑兵所属的部落显然和呼厨泉分属不同的阵营,如果将这些俘虏都划归呼厨泉的部落,让他们成为呼厨泉部落的奴隶,这些匈奴骑兵原来的部落就会受到很大的削弱,匈奴各部落中就很有可能出现呼厨泉一家独大的局面,赵云相信,这种情况也是刘欣不愿意看到的。
赵云一面让通译将刘欣对待匈奴各部的政策讲给这些俘虏们听,一面让呼厨泉给他们准备马匹和干粮。当然了,呼厨泉准备的干粮不会是炒面,而只是一些干肉而已。
呼厨泉未能如愿得到这些俘虏做奴隶,还要给他们分发干肉,多少有些不太情愿,忽然一眼瞥见被几个汉军士兵押在一旁的斛律齐,不由拱手说道:“敢问将军,他如何处置?”
赵云瞄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