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辟看到龚都的脸色,连忙放下手中的酒盏,略带几分醉意地说道:“龚师兄,出了何事?”
龚都没有答话,而是死死地盯着龚五,沉声说道:“小五,你确定没有看错?”
龚五看了一眼坐在上首的简雍,欲言又止。而简雍也已经放下酒盏,一脸狐疑地看着龚都。他的心里也在暗暗打鼓,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本来说好的事会不会生变。
却听龚都叱道:“有屁快放,这里又没有外人。”
龚五最怕的便是这位本家哥哥,见到龚都发怒,慌忙说道:“小人跟随将军这么多年,那东西小人是见过的,绝对不会看错,而且,而且,那个……”
龚都知道他是有些话不便当着简雍讲,大手一挥,说道:“恩,你不用说了,快带我去看看。”
简雍终于忍不住站起身来,拱手说道:“龚将军,莫非出了什么要紧的事,不知道简某可能与闻?”
龚都却不敢对简雍无礼,也拱了拱手,说道:“简大人勿疑,是龚某的一点家事。刘师弟,你陪简大人在此多饮几盏,龚某到后面去去便来。”
听说是龚都的家事,简雍自然不便再问,转向刘辟说道:“也好,刘将军,那咱们继续喝。”
刘辟陪着笑脸又喝了一盏,心下却不以为然。简雍不了解龚都,他却对龚都知根知底。龚都和他一样,因为参加了黄巾**,家人都已经死于非命。而龚都既无子女,又不好色,占了汝南以后,身边连一个女子都没有留下,能有个屁的家事,这分明就是搪塞简雍的托辞。当然了,论起亲疏远近,他和龚都之间的感情要比简雍近多了,自然不会说破。
出了大厅,龚都赶紧跑到一眼水井旁边,打水洗了把脸,又正了正衣衫,这才跟在龚五后面来到一处偏厅。偏厅门外,几个彪形大汉各执刀枪拦住了龚都的去路。虽然龚都与简雍之间已经谈得差不多了,但至少在刘备入驻以前,这里还是龚都的地盘,但那几个大汉根本不把龚都放在眼里,仿佛他们才是这里的主人一般。
龚都却也不敢发怒,身子站得笔直,恭恭敬敬地说道:“龚都前来拜见少主,还请诸位通报一声。”
一名大汉手按钢刀,淡淡地说了一句“等着”,转身进了偏厅。片刻,这名大汉再次走了出来,沉声说道:“进去!”
龚都皱了皱眉头,但这几个大汉都是面无表情,并不肯多说一个字。龚都抬脚正要进门,却被另一个大汉伸手拦住了去路,指了指他腰间的佩剑。龚都无奈地摇了摇头,解下佩剑交到那名大汉的手上。那名大汉这才让开道路。
厅堂之中,一个黑色的身影背对着厅门负手而立。一个高大粗壮的汉子顶盔贯甲,手握大刀,威风凛凛地站在这个身影的旁边。龚都不敢多看,上前一步,垂首说道:“弟子龚都拜见少主!”
那个黑色的身影缓缓转了过来,赫然正是黄巾首领大贤良师张角的独女张宁。张宁看了一眼龚都,展颜一笑,说道:“龚师兄,一别多年,近来可好啊。”
龚都抬起头来,失声说道:“少主,果然是你!”
张宁笑道:“看来龚师兄现在是混得风生水起了,就连小妹想要见你一下,也是千难万难啊,若不是小妹出示了家父留下令牌,恐怕还进不了这所太守府呢。”
龚都听了张宁的话,脑门上已经渗出汗来。虽说张角已经死了好多年,太平道也就就在官府的打压下分崩离析,但是今天走进这座偏厅时,外面那些彪形大汉所散发出来的阵阵杀气还是令他一阵胆寒。
当年的大贤良师张角在龚都等人的心目中就是神仙一样的存在,而且他行事十分隐密,是不是给张宁留下一支神秘的力量,谁也不好说。在这种情况下,龚都无论如何也不敢在张宁面前托大。
龚都慌忙说道:“少主说哪里话,都是下面这些人没有见过少主,怠慢了少主,还望少主恕罪。这些年没有了少主的消息,还以为少主已经……”
说到这里,龚都突然觉得这话有些不吉利,便不敢再说下去。不过,张宁并没有生气,而是淡淡地说道:“龚师兄是以为小妹早已经不在人世了。说实话,家父当年爱奸人所害,小妹也曾经九死一生,幸好蒙贵人相助,总算得以脱险。如今也算生活富足,衣食无忧。”
龚都这才仔细打量起张宁来。一晃多年过去了,除了比当年略显丰腴以外,张宁看上去不仅不显老,反而更加的明艳照人,可见这些年他生活得确实不错。龚都赶紧说道:“原来如此,那都是仙师在天有灵啊。不知少主因何来到此处。”
一个多月前,徐晃接到刘欣的命令,率领第一军团移驻关中。实际上,在刘欣的这道命令中,第一军团的驻防范围极广,包括了整个司隶、凉州以及豫州的颍川郡。由于各郡县的地方军已经改组完毕,正规军团的防守任务本来并不太重。但是在司隶、凉州还有许多关卡,比如虎牢关、函谷关、潼关、萧关、伊阙关等等。这些关卡却不归地方军把守,而是全部交由正规军团负责。
第一军团不仅要防守这么多的关卡,而且还要作为准备在西域和草原用兵的第五军团的后援,所以第一军团的防守任务还是相当重的。考虑到下次调防要经过很长时间,所以这一回张宁也随着徐晃一起来到了洛阳。
得益于四通八达的驿路和飞鸽传书等手段,各地发生的事情都能够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