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齐声问道:“谁?”
朱倩指了指貂婵说道:“妹妹怎么忘了,你还有个好徒弟啊。【我看,吕绮玲完全可以代你一行。”
因为有些类似的命运,朱倩对严蕊母女最为同情,也颇为关照。吕绮玲虽然不肯习武,但是作为吕布的女儿,她的身体素质比起同龄的女孩子来,要结实很多。而且她也曾经跟随刘欣一起去过西域,识得路径,确实是比较合适的人选。
严蕊虽然有点舍不得让女儿远行,但是寄人篱下,也只能强忍住泪水替吕绮玲收拾起行装。吕绮玲听说是往西边去,倒是满心欢喜。祝融是如火的性格,既然决定下来由她去追回刘裕和卞彰,她就一刻也不肯耽搁,已经换上一身戎装,手提梭镖,背插飞刀,策马出了宫门,点齐一队亲卫。这一次西行没有马车可以乘坐,就连年将及笄的吕绮玲也只能骑马。一行人从长安街市上呼啸而过,直奔西域。
其实马芸猜得不错,黄月英事先就知道了刘裕的打算,而且还提供了帮助,替他制作了一个长长的木箱子,可以将方天画戟藏在里面。否则,拿着这样一件惹眼的兵器招摇过市,恐怕连长安的城门都出不了。[
此时,刘裕和卞彰已经到了茂陵。刘裕和卞彰都会骑马,而且骑术不差,宫里面也不缺乏各地进献的好马,只是如果他们偷骑出来的话,却瞒不过马夫。所以,他们一路走到这里,全靠步行。这下可把卞彰累坏了,连声嚷道:“大哥,我实在走不动了。”
在弟弟妹妹们的眼中,刘裕才是他们真正的大哥,现在刘浜不在了,卞彰叫得更顺理成章了。刘裕却不领情,没好气地说道:“叫你不要跟我一起出来,你非要跟着。要是受不了这个苦,就赶紧回去,省得累赘。”
卞彰顿时不吭声了,嘟起小嘴,咬着牙继续前行。
刘欣平时对他们要求十分严格,动不动就让他们跑个十里八里的,这时候反而显现出作用来,否则他们两个怎么也走不了这么远。不过,卞彰勉强走了几步,又有些喘不上气来,只得叫住刘裕,说道:“大哥,这要走到什么时候,才能走到大秦啊。”
一句话惊醒了刘裕,他抬头一看,忽然有了主意,说道:“加把劲,等到了城里,咱们再另想办法。”
卞彰不由精神一振,连声道:“大哥,那可说好了,进了城论如何都要歇歇脚,还有方天画戟晚上要借我玩玩。”
刘裕把眼一瞪,嗔怒道:“小声点,那东西是你玩的吗?这个先给你拿着,不许乱射啊!”
如果不是因为方天画戟,刘裕根本不会带卞彰一起出来。整个宫中,也只有他们两个关心这柄方天画戟。而为了跑路,刘裕在黄承彦一家回京城之前,就将方天画戟偷了出去,藏到了黄家宅院中。这事瞒得了其他人,却瞒不了卞彰。为了堵住卞彰的嘴,刘裕也只好将这个弟弟一起带上了。现在,为了哄住他,又不得不掏出一张连弩给他玩耍。
卞彰知道这肯定又是个好东西,否则刘裕临行前又怎么会特意跑去向黄月英讨要呢。他连忙接了过来,拿在手上玩得不亦乐乎,好像浑身又充满了力气。
忽听刘裕低声说道:“快收起来,有人来了!”
这里已经到了茂陵城郊,虽近黄昏,人却渐渐多了起来,一片繁忙景象。在刘裕他们前面不远处就有一大群人,喊着整齐的号子,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刘裕扛着长木箱子挤上前去一看,原来有一辆马车陷在了路中间,进退不得,却将路给堵住了。十多个人又拉又,那车子只是纹丝不动。刘裕忽然说道:“都让一让,我来!”
众人停住手一看,原来只是个半大小子,不由哈哈大笑。这时,一个中年汉子走了过来,上下打量着刘裕,皱眉问道:“你才多大年轻,能行吗?”
刘裕随手将装着方天画戟的长木箱子丢给卞彰,拍了拍胸脯,说道:“你不让我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
那人看刘裕虽然满脸稚气,却高大结实,有把子力气却也说不定,不由颔首道:“好,只要你能够把车子出来,我便送你一两银子!”
刘裕却摇了摇头,说道:“钱我不要。掌柜的和城里的商队一定都很熟悉吧,我要赶着去西边投亲,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介绍一个商队,让我搭个顺车?”
那人犹豫了一下,没有吱声。
刘裕连忙又说道:“放心吧,我有的是力气,绝不白搭他们的车,可以帮他们干很多活儿!”
那人想了想,说道:“这位小哥,鄙人姓崔,正有一支商队要往西去,其他车辆都在城里候着,只这辆车被陷在这里。如果你能够帮我把车出来,我便捎你一程亦不可。”[
刘裕挽了挽袖子,大声道:“好!你们让一让,看我的!”
众人纷纷让开一条路来,却见刘裕走到车后,双手托着车底,大喝一声“起!”。在众人的一片惊呼声中,刘裕竟然将马车缓缓抬了起来。那马往前一纵,早过了陷坑。再看刘裕,脸不红,气不喘,端的一身神力,众人齐声叫好。
只听一人冷笑道:“年纪轻轻,不知为国效力,却在此卖弄,再大的力气又有何用!”
众人扭头看时,只见一个三十多岁的彪形大汉正快步走来。卞彰不服气地扬了扬脖子,大声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不会为国效力?”
那汉子早看到崔掌柜手里捏着的银子,不由“哼”了一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