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僧却是笑mī_mī的受了任山这一拜,眼中满是欣慰之色。他虽然修行日久,精通佛理,心中却总有一件事放不下。他总认为二师兄是因他而死,心中愧疚之心却是几十年却一日。那日见到任山,才知道二师兄衣钵居然还有传人,便如一桩几十年的心事总算看到了解决的希望。而此刻心结已解,心中再无挂碍,岂能不欣喜异常。
任山却又想起一件事,便问道:“师叔,算起来,你乃虚空大师他们的师叔祖,为何却要他们称你师叔?”
老僧想了一想道:“这却要从二师兄圆寂说起。师兄圆寂之后,我心中忿怒之气始终不能宣泄。便偷偷溜下山去,又到了福建,那个邪教居然又立了个教主,依然为非作歹。我知不可力敌,便花了两年时间,一个一个的剌杀,终于将邪教中人杀了个干干净净。之后,我自知杀业太重,也不敢再回少林,但在一处乡野小庙待了下来。这一过便又是二十年,却惊闻大师兄圆寂的消息。我匆忙赶回少林,却终不能再见师兄一面。师兄临去之时,却还是惦记着我,嘱咐妙谛师侄一定要找到我,让我再回少林。”
任山这老僧说的平淡,但花上两年时间,以一人之力灭了一个高手云集的门派,其中凶险自是可知。
老僧叹了口气接着道:“既是师兄遗愿,我便留了下来。但自知嗜杀恶名太盛,唯恐连累少林清誉,便请妙谛帮我隐瞒身份。我离寺日久,回来时,本已没有多少人再认得我。故而寺中知我身份的人现在也只有虚识他们师兄弟三人。虚识现在毕竟是掌门,论年纪也是寺中最老的一辈了。若是平白再冒出来一个师叔祖,总有些奇怪,我便让他们称我师叔了。”
任山这时却嘿嘿傻笑道:“这么算起来,我岂不就是虚空他们的师叔了?”
老僧瞥了他一眼道:“若你喜欢被一帮白胡子老和尚叫师叔,那也无妨。”
任山想了一想,身上不禁一寒,道:“那个,还是算了吧。”接着又问道:“他们还不知道吧?”
老僧道:“我却还没有告诉他们,打算明日再告诉他们。”
任山想想道:“这个您看着办吧,但还是麻烦您跟他们说一声,千万不能称我师叔,我还不想当和尚呢。”
老僧笑道:“这个却由不得我,你明日自己和他们说吧。”
任山又问道:“那虚空大师他们可知道此门武功?”
老僧道:“二师兄临去之时,却有遗言留给我。他道此功虽经他改造,但仍杀气太重。且并非我少林武功,不可让寺内僧众练习。故而,寺中并无他人知道此事。再者,我少林七十二绝技,练到精深之处,也不比此功差了。”说到此处,却自然露出一股傲然之气。
任山又道:“那以后若是有人又悟了那侠客岛上的石刻,虚空他们岂不是又多了一个师叔?”
老僧却摇头道:“那石刻虽是师兄所刻,却非是师兄所创。那武功经师兄改造,却是犹如脱胎换骨。施主悟透了那维摩诘经,方才算是我师兄传人。且现在那本经书已经交给你了,就算你再传他人,那也是你的徒弟了。”
任山这时却又想到一事,问道:“那日妙谛方丈被赏善罚恶使者请却喝腊八粥,是否知道要去的是什么地方?”
老僧道:“这个自然不知道。武林中均知道腊八粥宴,却无人知道那侠客岛是在哪里。难道。。。。。。?”
任山苦笑道:“那个侠客岛正是道清大师留下秘籍的那座岛。那岛被两名武林前辈发现后,用了几十年也无法参透其中奥秘。就想请中原武林高手共同参悟,于是就有了赏善罚恶使者请各派掌门赴侠客岛之事。”
老僧闻言后,却思索良久后道:“不对,此事大有不妥。”
任山道:“那两名前辈倒是确实无甚恶意,晚辈也是机缘巧合来到岛上,并且悟出石刻之中的道理。在岛上之时,倒也见了不少武林前辈,也大都康健。并且,岛上也不限制人离开。只不过,众人都是醉心于领悟石壁上的武功,却不愿离开。”
老僧蹙眉道:“各派掌门,也确实大多是醉心武功之人,否则也难以在派中出类拔萃。但事情总有例外,便是师侄你,可愿意在岛上待十年二十年?”
任山这时却想起了阿绣,心中一暖,便道:“我肯定是不愿意的。”
老僧道:“正是,这侠客岛同已经请过三次客了,总共也有一两百人被请了去。这众人之中,总不可能都愿意长留在那的。然而,自第一次请客至今三十年来,并没有听闻江湖中有一人自侠客岛归来。要知道,那些人都和师侄你不一样,都是有家有业之人,总不可能回来了,却隐姓埋名吧。
任山听了老僧之言,也觉得此事心有蹊跷,但也想不出问题在哪。
老僧这时却分明有了心事,已经无兴再谈。对任山道:“今日时候也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再体悟一下那本维摩诘经。”说罢,径自飘然去了。
第二日一早,任山刚刚起床,小沙弥便进来通报,说虚念住持和虚空、虚识两位师祖正在外房等候。任山先是一愣,,旋而就明白了,必是自己那个便宜师叔道净把事情给这三个老和尚讲了,这三个老和尚是来见师叔的。
任山匆匆漱洗完毕就来到前厅。三个老和尚见了任山,便要跪下行大礼。这却把任山吓了一跳。让三个加起来二百五十岁都不止的老和尚给自己磕头,岂不